“……蛇子大人。”
“嗯？”注意到药师兜的视线，蛇子叹了口气，站起身看着面带忧虑的药师兜道，“没关系，他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团藏绝对不会让他出事的。”
‘现在真正重要的是研究宇智波斑的尸身，推测轮回眼的能力，做好准备之后，再前往雨之国。’蛇子想着，告别了药师兜，前往自己的研究室。
她并不着急去寻找长门，现在宇智波斑的尸身上就有现成的写轮眼，虽然只是更换的眼睛，但是想必也有其他可取之处。
经过了十余天的研究和准备，蛇子终于确定了现在宇智波斑尸体的大致情况，也对轮回眼的情况有了些许推测。
宇智波斑竟然移植了一代的细胞，这让她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实验体。
‘难道只要具备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以及一代的力量，就能够激发轮回眼？可惜……那个实验体被团藏带走，当做了弟子，就算现在想要将他要回，团藏也不会答应。’蛇子继续思考。
轮回眼应该更像是一个介质，可以改变查克拉的性质，可是，这和一代的细胞一样，都是极具排异性的组织，普通的血脉根本无法承受这双眼睛的力量，只会因查克拉和生命活力被迅速消耗的原因而极速迈向死亡。
‘那么，就只有宇智波斑提到的那个长门了。一代的血脉，宇智波一族的血脉，还有那个长门，他们的身体到底有什么奇异之处呢？’蛇子闭着眼睛思考着，最后叹了口气。
‘时间不多了，还是先前往雨之国吧。’
她起身走出了实验室，和药师兜打了招呼，又找到了宇智波带土。
这个少年就像是野原琳的背后灵，出没在医院左近，旗木卡卡西已经出村进行任务，而野原琳还留在这里。
因为，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查克拉。
带土沉默而焦急地看着野原琳一次又一次的尝试，最终却又失败，几次想要露面，可是一想到自己现在的样貌，以及野原琳清醒之后呼唤卡卡西的模样，就又缩回了阴影之中。
“你在这里。”蛇子顺着带土的目光看向了野原琳。
带土一惊，看向了身后的蛇子。他早就听师父波风水门提起过，自来也大人曾经承认自己的体术在隐匿和速度方面不及蛇子大人，可是却也没有想到凭借着瞳术在木叶横行无忌的他居然也没发现蛇子的踪迹。
“琳为什么会无法使用查克拉？她的身体到底怎么了？！”这是带土最近一直想要询问的问题，可是蛇子的实验室有着封印，根组织的忍者也都不理睬他，询问那个银发小孩，对方也只是嘲讽地看着他说：“不要打扰蛇子大人。”
“她恢复的很不错，”蛇子并未在意带土的无礼，面对脑袋不大好的人，她自认总还是宽容的——虽然其他忍者并不这样看。
笑了笑，她解释道：“由死而生，总不可能什么代价都不付出。”
之前脑海中那个不好的预感似乎就要成真了，带土喃喃道：“那么，她就不能再出村做任务了……”
“这不是很好吗？”
带土目露怒色，“这有什么好的，琳她……她……”
“她不用再参与战争，也不会再有危险。”蛇子看着眼前气急败坏的少年，笑容更深，“卡卡西也会有新的队友。”
对面的少年一怔，方才的怒火似乎像是被水浇熄了一般，黏黏答答地滞涩在心中，“这……”
而蛇子不用一秒钟就能看出他内心的想法。
心中窃喜，却又不自觉地唾弃这样的想法，然后就会堕入深深的自卑和自我厌恶之中。
‘呵……男人……’蛇子心中摇头，她也不能让眼前这个好用的工具坏掉了。打断他的思绪道：“带土，宇智波斑提到的晓将会遇到危险，我们现在得要前往雨之国了。”
听到这话，带土暂时摆脱了那种自厌情绪，诧异道：“前往雨之国？蛇子大人，你不是不相信宇智波斑的话吗？”
“我不是不相信他的话，而是不相信所谓的‘月之眼’计划能够带给人幸福。”
“可是……”带土又望向了琳，琳在暗自哭泣，是因为失去了力量，也因为……不能够再陪伴在卡卡西身边吧？
下巴上传来了微凉的触感，又顺着脖颈滑到他的动脉，带土心中一惊，强自忍耐着没有动作，转过头看向了蛇子。
“你能感觉到什么？”
这位大人出声询问。
带土说不出来，因为就算是他也知道，如果回答‘蛇子大人你的体温过低’，那一定蠢爆了。
“是生命。”早就知道带土是个傻瓜的蛇子耐心道，“只有现实才能创造真实的生命，我见识过的忍术纷繁复杂，但却从来没有听说有什么忍术能将虚幻的事物化作真实。”
她的眼眸里似乎带着认真，又像是漫不经心，连接下来的呼唤也是如此。
“我们该走了，带土，等你这次回来，你会和卡卡西一样，获得大家的认可。比起现在在暗处盯着她，或许那样，她才会正视你。”
‘大家的认可……琳的认可……’
带土心动了，他最后看了一眼已经抹去眼泪，再次开始尝试的野原琳，转身跟上了蛇子。
第6章 6
在雨之国，即便身边的混乱从未停歇，带土也无法将自己的思绪从琳身上移开。
“这是我的弟弟，他不爱说话。”
注意到眼前体格粗壮的茶铺老板望着他，带土点了点头，看向了蛇子。
这位大人将长发束起，换了一身衣服，挂上了清浅的笑容，就成了流浪忍者，还是最漂亮的那一种。
“火之国成为了战场，那里已经没有了希望，我想着先前往鸟之国。”她垂下头，黑色的头发自脸颊边滑落，凭空生出几分弱不胜风之感。
注意到集中到这里的目光，带土目光一厉，手上却感觉到一股温柔的力道压住了他的手。
“现在雨隐村不是已经和火之国休战了吗？怎么这里还这样乱呢？”
那茶铺老板看了眼放在茶碗隐蔽处的银两，借着收碗的时候一把抓过，低声说：“新出现的组织，挑衅了雨隐村的首领。”
“那是什么组织？会不会阻拦我们？”
“不会。”那老板盯着蛇子大人的脸，低下了头，凑近深深嗅了一口，咧着嘴笑开了，“相反，穿过他们的领地可会安全的多。”
带土紧盯着那茶铺老板，随时准备出手，却见蛇子大人只是笑了笑，低声说着“多谢”，就优雅地起身。
“阿飞，我们走吧。”
他皱了皱眉，跟上了蛇子大人。
这和他以往做任务都不同。波风水门的小队不会接到这样的任务，而蛇子大人轻车熟路地穿行在雨之国的各个角落，很快就摸清了那个组织的底细。
晓，是一个希望能够为雨之国带来和平的组织，许许多多的流浪忍者都加入了那个组织。
‘光凭这样的力量，就想要和村子对抗吗？’
带土心中觉得可笑，可是又笑不出来。自己的师父波风水门也抱有着同样天真的想法，如果有机会，他总是会放走敌人，可是其他村子的忍者却从没有想过要对木叶的忍者手下留情。
“我讨厌战争。”
带土抬起头，看向了面前身材高挑的女忍者。蛇子大人虽然冷淡，但是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这位看起来沉着睿智的女性实际上非常喜欢用那种漫不经心又饱含鄙视的语气阐述自己的理念。
他的师父波风水门，师父的师父自来也以及老而弥坚的三代，都在她的鄙视之列，偏偏他又想不出反驳的话来，甚至逐渐被她说服。
“但是只要有私欲，战争就永远不会停歇，忍者就永远只能葬身于战场之上。”她不像是因雨之国的现状而感伤，只是纯然的感叹，二十余岁的面容上，那双金色的眼眸看着自己就像是看着一个婴儿，“你的师父也明白这一点，可是他总觉得只要努力事情就会变得好一些。真可笑，明明他也已经制造了许许多多的仇恨，却寄望别的村子的忍者能够理解他。”
带土嘴唇翕动了几下，面色更为阴沉，却未能为自己曾经崇拜的师父辩解一二。
不过，他也明白，眼前的蛇子大人也不需要他的解释，那只会搅扰到她发表看法的兴致。
“能够结束战争的唯有强大的力量，就是不知道，那双眼睛，究竟能不能达到我的期待。”
她的声音变得沙哑而甜蜜，带土虚了虚眼，不用去看，都能猜想到此刻蛇子大人此刻双眼中绽放的眸光。
在这个瞬间，他稍微为晓担心了一瞬，继而就又陷入到那种身处泥沼的滞涩感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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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七天后的一个雨夜里，他们见到了晓的忍者。
眼前的忍者们穿着黑色的长袍，整齐划一，比起村子里的忍者穿的更加显眼，生怕别人辨认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带土忽略了领头的那个忍者，目光落在了那个红色头发的忍者身上。
那就是长门，除了那双紫色的眼睛，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厉害的。
“……听到那样的消息，我想起了你们是我故友曾经的弟子，如果不是这样，在察觉到雨隐村的动作之时，我就不会前来这里。”
这是谎言。这段一同游历的日子里，带土发现了，眼前的蛇子大人黑发如瀑，狭长而优美的眼眸就仿若京都常常会见到的优雅仕女，可如果必要，她的每根头发丝都可以涂抹上名为谎言的毒液。
换句话说，她谎话说得比使用忍术都要流畅——至少他没怎么见过蛇子大人用忍术解决问题。
可是偏偏，这样的蛇子大人也令和她站于同一立场的人感到安心和可靠。
因为她似乎什么“略通”，就像是那些大名身边的谋士。
晓似乎是看在那位“故友”的面子上，说明了他们现在的动向——他们即将和雨隐村的山椒鱼半藏和谈。
早就知道这件事情的蛇子出声询问：“你们凭什么认为半藏大人会答应你们的提议呢？”
“我们已经拥有了足够令人正视的力量。”那是晓的首领佩恩，他似乎很是自信。
带土皱了皱眉，在注意到了蛇子大人嘴角的笑容之后，又松开。
蛇子的眼底也荡漾着笑意，点了点头，目光若有若无的看过身边的忍者，这些年纪不等的忍者就都戒备起来，又因自己这样的本能反应而感到羞耻，继而面色更加凶恶起来。
带土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都是些乌合之众……’他见过真正的上忍部队，也见过根组织的忍者，知道真正“不动如山”的忍者究竟是怎样的。
这些忍者也确实不在蛇子眼内，“不必防备我，比起战场，我更喜欢呆在实验室。”
她看着眼前的三个忍者，隐藏在黑色发丝下的眼眸明亮而冰冷，“你们是他的弟子，可以和我身后的忍者练练手，阿飞……”
“嗯？”带土回过神来，蛇子大人望着他，脸上的笑容自信而张扬，“使出全力，不要死掉了。”
“呵。”少年忍者盯着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长门，轻声哼笑，“我可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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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僵持住了，得益于带土万花筒写轮眼的特性，无论是长门、小南还是弥彦的攻击都处处落空，可是同样的，带土也无法在密集的攻击之中攻击到他们。
蛇子冷眼看着，宇智波带土的成长让人心惊，可是那个长门却令她想起了自来也曾经说过的话。
“那三个孩子可是相当有天赋，哈哈，不是蛇子你想的那种天赋啦。但是，他们或许会超越我也说不定啊……”
‘要说天资和实力确实很强大，但是如果说轮回眼只有这样的力量，那可太令人失望了。’蛇子的目光划过剩下两人。
弥彦和小南，到底伤害到他们哪一个才能够激发轮回眼的力量呢？
脑海里的声音吵闹着让她保下弥彦的性命，可是她更想见识轮回眼的真正力量。何况，比起长门，弥彦看起来意志坚定，即便要欺骗，也要费下一番功夫才行。
这样想着，墨色的身形一闪而过，踢开了弥彦。带土手腕一凉，顺着拉扯着自己的力道一歪，眼看着那女忍者的纸手里剑在离自己咽喉几毫米处极速划过。而发丝飞舞间，蛇子大人已然按住了长门想要结印的手。
望着她那高挑纤细的身影，带土皱了皱眉，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具，‘我的力量……还不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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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配合的还算不错。”蛇子赞赏道，可是身边这个红发少年，在看了她一眼之后就皱着眉别开了脸。
蛇子的笑容顿了顿，松开了手，继续看向了弥彦，“可是实力并不代表一切，忍者的世界比起孩子的世界要艰辛的多。”
“我们不是小孩子了！……长门，过来！”弥彦大声说。
“是！”长门瞬身过去。
蛇子挑了挑眉，笑道：“你想知道，如果是我，会怎么处理你们组织吗？”
“你不必说了，晓不会接受……”
“你们虽然是一个组织，但是依仗的是你的信念、长门的实力，以及小南学自他的忍术。你们三个都很有天赋，可是其他忍者呢？明明比你们年长，却屈居你们之下，无论是天资、实力还是计谋都有所欠缺，因而才会被你们所感染。”
带土靠近了蛇子大人，目光扫过周围更加愤怒的人群，以及大声反驳的弥彦。他现在有点怀疑了。
‘蛇子大人总这样说话，难道就真的没有被人教训过吗？还是说，真的就没有人忍心去打她那张漂亮的脸？’
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中，蛇子依旧从容不迫，“会因为实话而沉不住气吗？这才是你们无法打败山椒鱼半藏的原因。如果你们真的相信弥彦，真的一点儿怀疑都没有，那么就更应该认真听我的话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