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身为首领的威严，反而像是大家的亲人一般，这一点，连蛇子都要感叹呢。
药师兜却远没有习惯。在音忍村，值得他崇拜尊重的忍者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蛇子大人。如果还有需要在乎的人，那么就应当是蛇子大人当做亲儿子一般养育的君麻吕。
‘至于阿飞……’他盯着阿飞滑稽的面具，‘虽然不在需要注意的范围之内，但是也要处好关系吧。’
这样想着，药师兜露出了笑容，“阿飞前辈，还是不要这样说比较好。不过，长门终于离开了，这对音忍村大概也是一件好事，这样的话，我们也可以放开手脚了吧。”
先适当反驳对方一句，让自己显得真诚，然后再附和对方的意见，最后以“我们”结尾，拉近互相之间的关系。
这样的话术，药师兜得心应手，可是阿飞却没有回应他，反而目光沉沉地看了他一眼，又叹了口气。
药师兜的笑容顿时有些僵硬，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周围其他音忍忍者警惕的目光。
领头人的态度会影响下面忍者的态度。他清楚这一点，因此更觉得难办。
他正准备说些什么缓解一下，就见到眼前的阿飞摆着手说：“把长门送走了，我可要和蛇子大人汇报一声呢~”
说完，他就消失了，药师兜站在一众音忍忍者中间，心中顿时忍不住想要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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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蛇子正坐在桌前，桌上的资料摊开着，她却并没有看进去。
这半年的时间，她不仅仅在医治长门，也在治疗宇智波止水。
长门只需要重新激活他腿部的细胞，调整他的神经脉络，而几乎只剩下器官的宇智波止水却要重新换一具身体。
鼬说的很对，宇智波止水确实是位优秀的忍者。可是把自己的写轮眼交给鼬大概是他做下的最后一个明智的决定。
比起医治宇智波止水的身体，医治他的心灵更为难办。说起来，她耗费在任何人身上的心力或许都没有耗费在宇智波止水身上的多。
蛇子偶尔会怀疑自己救下来的是不是一个疯子，又或者，有些人就是让他安静地去死比较好呢？
‘如果不是答应了鼬的话……’蛇子按了按眉心，干脆起身站到了窗边。
窗外，音忍村的忍者们正在训练，他们没有大部分木叶忍者那样悠闲度日的富余，因为天赋不好，又没有血继限界，能为村子奉上的就只有忠诚和生命而已。
他们也知道这是等价交换，却更加珍惜这样的机会。
见到下面的忍者因为注意到自己的视线而更加紧张，蛇子勾了勾嘴角，继续站在那里，就像是观赏鱼缸里的鱼儿，或者是听笼中鸟雀的乐音，这也算是难得的放松。
就在这种放松之时，她忽而有感，转过身来，就见带土站在了不远处。
“在看什么呢？蛇子大人？”带土迈步前来，注意到底下的人，顿时探着身子对着底下的忍者挥手，“喂！你们好好加油啊~不过别受伤了呀~”
“好！”“是！”“阿飞大人好帅！”
底下的人热情回应着，蛇子顿时兴致全无。这不是她别扭，只是觉得吵闹。
她转回身，坐在了书桌前，望着带土，“长门离开了吗？”
“是啊。”
“嗯，那就好。”蛇子说着，低下了头，开始翻动手中的资料。宇智波止水的身体其实已经不必太过担心了，她现在正准备完成自己下一个计划呢。
她正欲继续看，就注意到自己的桌面上投射下一片巨大的阴影，指尖翻页的动作停住，蛇子看着自己桌面上的阴影，半晌抬起头，就看到带土踮着脚，挥着手臂挡在了窗户和桌面之间，转身扭腰，就是为了吸引注意力。
‘太愚蠢了……简直比自来也还要愚蠢……’蛇子想着，嘴角却露出了客气的笑容。
“你在做什么呢？带土？”
“我在做运动~”
“哦？是吗？”蛇子笑容不变，“那么能拜托你到下面去运动吗？”
“嗯？不行啦不行~还是感觉蛇子大人这里的空气好一点！”
“嗯……”蛇子低下了头，慢慢翻动了一页，冷不丁说，“又出现什么困难的事情了吗？”
“哎？蛇子大人，我可不是那种有求于你才会出现的势利忍者哦~”带土凑近了过来，去看蛇子大人的资料，可是像是往常一样，他依旧什么都看不懂。
带土觉得有些无趣，目光却无意识地落在了蛇子的指尖。
蛇子的手指修长而纤细，皮肤白皙得几乎泛出了冷玉一般的光泽。
‘简直像是玉雕一样，蛇子大人真的是人吗？’他正这样想着，就见到蛇子抬起了头，笑看着他。
“怎么了？”她问。
“没什么啊。”带土说着，趴在桌子上弯下了身子，隐约可见衣领内的皮肤。说起来，如果是纲手做出这样的姿态的话，蛇子大概会多看一眼，可是眼前是带土这个家伙，蛇子只是拉平了嘴角“嗯”了一声。
见蛇子似乎真的像是往常一样，又不肯理他，带土又忍不住开始想要从哪里开始找话题。
‘说说音忍村的发展状况？不不，蛇子大人不感兴趣啊……那么说说君麻吕的情况？唔，那个小子是不是每天都要向蛇子大人汇报自己的情况啊，真是妈宝男！\'已经二十岁的带土唾弃着十岁的君麻吕。
“带土，你没有事情要做吗？”
“啊？”听到蛇子说起这个称呼，带土明显一愣，轻咳一声，站起了身体，“没什么啊，大家最近都很努力嘛~对了，蛇子大人，不如最近就来庆祝一下啊~”
‘庆祝？’蛇子有些不能理解，可是想想看，带土大概是无聊了吧，‘得要给他找点事情做才行……’
蛇子想着，笑了起来：“说起来马上要到11月了吧。”
“是啊，感觉天气已经转冷了，蛇子大人要注意保暖啊~”
“嗯。”蛇子点点头，说，“那么你就抽个时间去看看野原琳吧。”
‘去看琳？’带土一怔，一时间有些回忆又回来了，可是他还是忍不住问：“呃？什么？”
“或者你可以休一段时间的假，去雾隐村看看？那个女孩说不定会开心呢。刚好，也可以看看没有你在的话，音忍村能否正常运转。”蛇子漫不经心地说着，“能够抵抗各种风险，也是合格忍者村的标准之一呢。”
带土沉默了，因为在音忍村的繁忙生活，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琳的事了。
“嗯……唔……蛇子大人，我再想想……再想想……”带土支吾着，失去了踪迹。
而在空荡的房间内，蛇子拉平了嘴角。
‘败犬大概永远只是败犬呢……’
她低着头，在笔记上划去了一条，再细读着自己做好的笔记。
千手柱间的木遁、宇智波斑的写轮眼、长门的轮回眼、君麻吕的尸骨脉，还有许许多多的血继限界，真要把最强的融合到一起，还需要更多的实验和研究。
‘如果不是那个止水的话，我就能够将更多的精力投放在试验上了……’蛇子想着，皱起了眉。
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又在门口处停止，直到敲门后得到了允许，药师兜才进门。
他小心地看了眼蛇子，说：“蛇子大人，长门已经离开了。”
“嗯，好。”蛇子回应着，“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不过或许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挑战呢。”
药师兜知道蛇子说的是什么。想起了医治宇智波止水和蛇子大人的大计划，他心中一动。
‘比起这两个计划，那些冷眼根本没有什么。’他想着，脸上也涌现出浅浅的兴奋，“那么我先去进行资料的准备。”
“好的。”蛇子抬起了头，只是注意到药师兜身后的灰尘时皱了皱眉，她叫住了药师兜，看着他有些惊讶的神情，不动声色地问：“兜，你还适应音忍村的生活吗？”
药师兜并没有迟疑，“当然了，这里的环境比起木叶来说更加自由，大家也很热情。”
‘自由……和热情吗？’听到这两个形容词，蛇子的嘴角勾出了一抹浅浅的微笑。
兜说的也太过客气了，音忍村的忍者都野性十足，只有力量才能让他们服气，而那种“热情”反而是热衷于利用争斗相互称量。
‘这大概是再不斩的错。’完全忽略了是自己挑起这一切的蛇子心中想着，出声劝慰药师兜：“兜，你要知道，你和音忍村的那些忍者是不同的。”
“呃？”药师兜有些惊愕地看着蛇子，就见到蛇子大人站了起来，走到了他的身前，柔软的手掌按住了他的肩膀。
“你既可以算作是我的弟子，也可以算作我的亲人，更可以说是我的同伴。或许我以前没有提到过，但是药师兜，面对音忍的忍者、或者阿飞，亦或者君麻吕，你都不必顾忌什么。”蛇子说着，又笑了起来，“如果你足够强大的话，就算揍君麻吕一顿，我也不会说什么的。”
“呃？”兜一惊，原本心中脉脉流淌的感动情绪瞬间被蛇子大人的话打断了，他推了下眼镜，苦笑出声，“蛇子大人，如果要说战斗实力的话，我可比不过宇智波鼬呢。”
“你和鼬也是不同的。我期待着鼬的成长，但是所有的一切或许在某天都会有所收获。但是你……我期待的是，你能和我一起走在探寻知识尽头的路上。这一点，可全然不同啊。对你，我可会比对他严厉得多。
你……愿意吗？”
作者有话要说：
看综艺节目看入迷了，没想到种田节目还能那么好看呢QWQ
第67章 67
药师兜自然说不出不愿意，蛇子明白这一点。
在他离开后，蛇子站起了身，按动了桌下的某处，身后的机关打开了。她顺着那窄窄的通道纵身跃下，落于地面之上时，就到达了她的秘密实验室。
和研究鬼道火，或者医治长门的地方不同，这里更加隐蔽，带土或许知道这里的存在，可是却绝不会违背蛇子的意愿踏足这里。
她沉默地走着，没过多久就听见了沉重的撞击声。
巨大的培养舱中，一个带着面罩，被束缚着的身体，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培养舱的舱壁，发出沉闷的响声。
舱中的人早已发现了她，却依旧在撞击着，甚至更加频繁。
蛇子停住了脚步，注视着那个人一会儿，才说：“即便你想要自杀，我现在也完全可以克隆出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你交给木叶啊。”
撞击声停止了一瞬，继而又是凶狠的一下。
‘真是孩子气……’蛇子勾了勾嘴角，继续说：“你不相信吗？但是你也应该用你的头脑想一想，现在你做的事情根本毫无意义。”
撞击声更剧烈了，蛇子充耳不闻，走到了试验台边上，按下了几个按钮，培养舱中的营养液就顺着管道向着另外一个方向流去，浮在营养舱中的人也终于踩在了地上，却因为肢体还不协调，只能倚靠在舱壁之上。
他的头发湿嗒嗒的，像是被淋湿了的野猫，一张脸上被泡的肿胀发白，却依稀可见开朗的模样，只是方才被面上的氧气罩遮盖了大半，而他的身体上则有着几道长长的缝合线，如同蜈蚣一样匍匐在肌肤之上，显得无比可怖。
随着营养液消失，氧气罩也脱落下来，他的声音顿时响在了实验室内。
“为什么不杀死我？！为什么还要救我？！”
“我们每次见面，都要进行一次这样的对话吗？”蛇子转过身，坐在了椅子上，面对着培养舱中的人。
那正是宇智波鼬曾经的前辈及好友，宇智波止水。
她其实还是挺能理解止水的想法，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摆脱死亡阴影，然后重生于世的喜悦的。尤其宇智波止水似乎在移植过程中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也并不信任自己。
‘虽然没想着要收获感激，但是被当做拿他的身体做邪恶实验的反派也真是够了。’蛇子撑着脑袋想。
她完全没有考虑止水现在如此癫狂的原因。
第一，蛇子并没有提及自己是谁，也没有说明自己是受到谁的委托，才会救下止水；第二是因为止水最初的救治也并不顺利，一代细胞的侵蚀能力让止水吃尽了苦头；三就是因为她在止水复苏之初，就大意地说出了身为反派的标准台词：
“真是实验的杰作，看来我的技术更上一筹了。啊……趁着他还没有清醒，不如再进行一些实验吧……”
当然，由于止水清醒了过来，蛇子当然没有那样做，可是却被扎扎实实地记恨了。
唔，大约还有一件事吧……那就是，蛇子还没有将宇智波止水的写轮眼还给他。
她眯起眼睛，看着如同暴躁的猫的止水，他的眼睛紧紧闭着，估计疼痛难忍。即便这样，他的忍耐力也超出蛇子的预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