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我还会落到这样两难的境地里啊……’她眯起了眼睛，看上去在思考，实则脑海里几乎一片空白。
‘太累了……和这种年轻人的谈话，真的太累了……’
她脑海里蓦然闪现了这样的思绪，嘴角却不禁勾起，又摇了摇头。
“看来，音忍村果然还需要其他的备用计划啊……”她直起身，轻声唤道，“过来吧，赤练，白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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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子这样冷静，身为年轻人的带土则有些沉不住气。
第一次，他没有带上面具，落在音忍村外的山壁上，坐在阴影之中，遥遥看着底下的音忍村。
相处这么多年，他也算了解蛇子大人的个性。
木叶三忍其实都是十分任性且高傲的忍者，只是他们的任性和高傲都掩饰在自己平时理性的举止之中，而蛇子大人的傲慢无出其右，哪怕她现在看着平和也是一样。
‘根本就是看不起我吧……’带土闷闷地想，心里的还未熄灭的怒火却依旧烫的让他难受。知道长门喜欢蛇子大人也好，知道卡卡西喜欢蛇子大人也好，虽然后者给他带来了强烈的打击，但更令他生气的则是蛇子大人面对这些的轻松神态。
像是神明一样高高在上，根本不关心底下民众的感情究竟是如何，哪怕那个被爱慕着的人是她也是一样。
‘真可恶啊……’他心底想着。可又能怎么样呢？比起长门和卡卡西，他更知道蛇子大人的恶劣之处。
她有的时候就像是在逗猫，偶尔摸摸你的下巴，然后就将之弃置在一边，认为它自己就能好好活下去。
手指伸缩了一下，似乎手背上还能留存有蛇子大人的触感，带土抿了抿唇，盯着自己的手背看了许久，不自觉地抬起手来，就听见了身后传来嘶哑的声音。
“哟！带土大人，您在这里晒月亮呢？”这两个声音嘶哑难听，是那两条蛇——赤练和白练。
它们俩一红一白，吐着蛇信，蜿蜒而来，停在了带土身边，骨骼带动了身体，看着带土，看看天上的月亮，又看了看地上的音忍村。
“好久没有被召唤出来了啊，所以我们还不准备回龙地洞呢。”白练说。
“蛇子大人也没有吩咐我们，我们就刚好跟着你，这样也好和蛇子大人交代啦。哦，对了，上次，我给那个叫鼬的小子送信，竟然只得了一块糖，呸~”这是赤练。
‘狡猾的两条蛇……’带土斜斜看着着两条蛇，知道它们或许是想要搞点龙地洞没有的东西尝尝鲜，但他现在可不想搭理它们俩，继续目光沉沉地看着前方的音忍村。
他没有想到，旁边的两条小蛇人性化地对视了一样，白练的蛇信飞速地吞吐了一下，似乎两蛇就达成了一致。
“说起来，当年除了万蛇大人，就是赤练你的父亲被召唤的时候最多吧？”
“啊，是这样，毕竟万蛇大人的要求太高，蛇子大人后来就不怎么麻烦万蛇大人了呢。”
“唔，那个时候，蛇子大人还和自来也大人一组。”
“是是是，不过，当年似乎还有一个忍者和蛇子大人走的很近啊。”
“咦，是谁？”
“不记得了。”赤练摇摆了一下身体，“感觉好像要吃上等的牛肉才能记清楚呢。”
“唔，不是吧，你的记忆力已经差成这样了吗？”白练又吐了一下蛇信，摆动着头颅，和赤练一起看向了宇智波带土。
六只眼睛对视着，带土咧开了嘴，“哈哈，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好好请你们吃顿牛肉吧！”
两蛇又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要木叶的牛肉！”
就这样，刚回到音忍村没多久的宇智波带土又做了一回马车夫，一大早就带着两条蛇前往了木叶。
“好了！中午我们就吃那家吉野烧！”又带上了面具的带土握紧了拳头，这家店君麻吕提到过，他们和蛇子大人前往音忍村的时候就在这家店吃烤肉呢！
“嗯，嗯。”蛇冰凉的皮肤划过他的脖颈，让他打了个激灵，白练的蛇瞳盯着那招牌看了很久，啧了啧嘴，“不知道人家让不让通灵兽进去呢。”
旁边的赤练紧跟着说：“怎么？我们偷偷跟着阿飞进去就行了啊。”到了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他们又开始叫带土“阿飞”了。
带土点了点头，他来的早，很快就进了烧烤店，跟着两条蛇的要求，点了一大堆雪花牛肉，还怕店员盯着他，就先付了钱。
没一会儿，牛肉就送来了，他自己单独拿了一盘，就见到两条蛇张开了嘴，将五六个盘子里面的牛肉囫囵吞下，连身体都胀大了一圈。
“味道……似乎也就还行吧？嗝~”赤练说着，摆动着身体，盘踞在对面的座位上，带土都怀疑，如果它有其他的牙齿，会不会用尾巴尖卷根牙签剔牙。
‘等等……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带土回过神，严肃地盯着两蛇，问：“现在你们应该可以告诉我蛇子大人的事了吧。”
“嗯？”白练摇晃了一下脑袋，沉声说，“这啊……可是一种背叛，对于蛇子大人的背叛啊！”
“嗯嗯。”赤练点头，“对于我们来说，可不是好事……哎哎哎！别动手！呃，我要吐出来了！”
“你慢慢听嘛……年轻人干嘛这么着急……呼……”
看着带土松开了赤练，白练吐出口气，对着赤练使眼色。
赤练用尾巴尖摩擦了一下带土刚才抓住它的地方，似是在慢慢回忆。
“当初应该是一个叫做加藤断的忍者吧，和蛇子大人走的很近……”
带土认真听着，渐渐就明白了当年的情形。
蛇子大人走的很近的男性忍者有三个，一个是“青梅竹马”的自来也，一个是“灵魂之友”加藤断，另外一个……则是她在根组织的同事“油女龙马”。
“你知道油女家吧？是用虫忍术的，蛇子大人其实很讨厌那些，但是硬生生就忍了下来，没有露出一丁点破绽。”
“那个忍者现在没死的话应该也退休了。”
“至于自来也大人，他一直是喜欢纲手大人的，蛇子大人一直挺看不起自来也大人的。”
“毕竟颜值不高，又死皮赖脸嘛，和蛇子大人喜欢的类型完全不同。”
“蛇子大人，喜欢的类型？”带土面具下的目光犀利了起来。
“嗯，就是那个人那种吧。”赤练又扭过了脑袋，看着白练，白练也回应道：“对，应该就是那种类型吧？”
“那种类型，究竟是哪种类型啊？”
它们回过了头，两双蛇瞳看着带土，“要再来十盘……等等等等！你放下手！”
赤练又啐了一口，才说：“加藤断啦，加藤断。”
“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像是二代那样的忍者吧。”“但是没有二代聪明。”
“人长得还可以。”“但也没有二代帅。”
“不过性格……”“肯定比二代好啦！”
两条蛇像是漫才一样的对话几乎快要把带土弄糊涂了，他怀疑这两条蛇是不是在耍他，目光从左边的白练，移到了右边的赤练身上，手指又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不过，这次两条蛇还比较识相，一个道：“重点不是蛇子大人会喜欢什么类型，万蛇大人说过，它很欣赏蛇子大人，但是如果蛇子大人真的是一条蛇，那么它最先做的，就会是杀死蛇子大人。”
另外一个说：“想必蛇子大人对于二代的感情与万蛇大人是一样的，如果真的出现了二代那样的忍者，威胁到了她，她也会痛下杀手。我不懂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但是像我们这种通灵兽，多多少少和契约人都有相似之处……”
“与其期待着蛇子大人会全心全意爱上你，不如让自己成为她不能离开的存在。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让她对你表露爱意，也不是什么难事啊。”
“对对，就是这样。”
两条蛇胡乱评论着，带土逐渐沉默下来，也没有再和这两个家伙辩论。
又过了半晌，两条蛇说要去后厨逛逛，带土没心思理会他们俩，依旧在吉野烧的隔间里坐着发呆。
或许就像是这两条蛇说的一样，蛇子大人对于爱的定义本来就与众不同……
就像是她喜欢君麻吕，需要君麻吕，所以就会对他亲切，偏爱鼬，就也会为他的事而上心。
‘要成为有用的人吗……’他垂下头静静思索着，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听见了旁边的声音。
“阿飞？……你怎么会在木叶村？”
带土心觉不好，转过头就看见长门带着一个小孩站在不远处。他皱着眉望了他一会儿，目光扫过他桌上摆放的盘子和并未烤多少东西的烤网，迈步向前。
“这里人太多了，”长门笑了笑，“不介意我们在这里和你拼一桌吧？”
作者有话要说：
刚通关了一次风信楼，准备之后再来打一遍=-=
但是，今天没有写稿子啊……
第85章 85
‘要么等会出其不意地逃掉，然后把账单全部赖给长门吧……’坐在长门对面，带土心里想着，毕竟，对面如果是长门，他可就什么都吃不下了啊！唔，也不可能在他面前吃。
可心中还介意长门喜欢蛇子大人的事，他又挪不动自己的屁股，只能坐在位置上，目光忽而从沉默的长门转移到了点单的小孩上。
“哈，你就是晓吧！”他伸出了手，胡乱揉着晓的头发，“我当年可是和你的父母并肩作战呐！弥彦和小南，他们和你提过我吗？”
“唔！”晓躲避着带土的突然袭击，却依旧只能在长门的阻止下才逃离了这位“热情的怪蜀黍”，说：“提过啊。”
提过才怪！弥彦还没有到时常回忆人生的年龄呢。晓也不是傻瓜，怎么可能像是鸣人一样什么大实话都往外说呢？
听见他的回复，带土探着身子，明显准备再为难这个小孩一番，长门却又阻止了。
“晓，你把菜单送给服务员。”长门嘱咐着晓，待他点了点脑袋离开后，才严肃地看向了带土，“阿飞，你来木叶村是做什么呢？”
‘咦？这幅严肃的表情是要做什么呢？’或许是因为知道了长门的“小秘密”，带土怎么看眼前的长门都觉得不顺眼，更觉得眼前的长门居高临下，比如……
‘他难道是想要成为自己的长辈之类的？’
思绪飞速划过脑海，带土面上却一副笑嘻嘻的模样，“没有什么啊，只是刚好想要过来，就过来了。”
他又凑近长门，神秘兮兮地说：“你也知道我的能力嘛！不过你放心好啦，我只是来放松一下，可没有什么恶意。”
“……木叶也轮不到我不放心。”半晌，长门只说了这么一句，他面色严肃，可是眼中却带着迟疑的神色。
‘哈？这副模样，不会是想要询问蛇子大人的情况吧？’带土猜想着，面具下嘴角露出了一个讥嘲的笑。
果然，长门在迟疑了一下后，询问：“君麻吕回到了音忍村了吧？蛇子大人的情况如何？”
“唔，就那样吧。”带土俏皮地点着自己的面具，目光里划过一丝锋锐，“也没有问起你，大概因为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吧？”
他在挤兑长门，可长门却一无所觉。或许在他心目中，阿飞就是这样奇奇怪怪且阴阳怪气的忍者吧，又或者，在他看来，对于蛇子大人，他确实不算是什么重要的事。
“总之，”长门抬起了眼，看着对面的带土，“请你告诉蛇子大人，如果她做好了准备，我时刻都能前往音忍村，履行当初的承诺。”
‘承诺？什么承诺？’带土笑嘻嘻地询问，但对面的长门却摇摇头，不再细说了。
就是这件事，让带土挂心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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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这边，带土、长门和晓吃了一顿美味的烧烤。另外一边，赤练和白练并未在后厨游荡，而是分别找到了两位忍者，之后才通过通灵术，再次回到了蛇子的身边。
“蛇子大人，带土还是很冷静的嘛，嘶~还是那么蠢呐，哈哈哈~”赤练扭动着粗壮了一圈的身体，努力地爬上了蛇子的椅背，伸出了脑袋，“而且我也跟卡卡西见过面了，带土没有和他相认，他没发现带土，也没有和我透露那个长门的事情。”
“是吗？”蛇子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她也是没有想到，带土那样没有防备，竟然忘记了最基本的事。
那就是，如果没有契约忍者的供给，通灵兽是不可能在维持那样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