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吹眠望过去,还有二三十桌,大概结束的时候就是她脚断之时。
“你要不要去休息会。”
陈吹眠侧头,张钦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她身侧。
她刚想说不用,脚部的疼痛又警告般剧烈起来。
“我……嘶,可我还要拿包。”
她今天晚上可是担了重任的。
“我来吧,去休息会”
张钦年看得出来,陈吹眠穿高跟鞋很不舒服。
陈吹眠不喜欢麻烦别人,犹豫了一下。
“听话”
张钦年在家族里算同辈里年纪最大的,小时候经常带弟弟妹妹。下意识哄孩子的话就脱口而出。
陈吹眠没想到张钦年会说这样的话,说了声谢谢,就小步跑去了主桌。
张钦年居然对她说听话。
听话。
她脑子反复回荡着这两个字,心里好像有些干涸的河道里溪水又湍急地流淌。
理性和感□□缠着,她一边为张钦年的所有行为解释,心里一边冒出一些念头,说不定他对你还是有好感的呢?说不定他也……张钦年和她到底算什么,他们之间的关系太难定义。
朋友吗?他们怎么能做朋友呢。
红酒随转盘转到她面前,她头脑一热,就倒了一杯,红酒的酸涩在口腔泛开,味觉打开,让她暂时转移了脑子里纷乱的毫无根据的百般猜测。
一杯红酒被她三口喝完,走回去帮忙。
张钦年还是安静地站在那,陈吹眠有点恼火,她自乱阵脚,而他还是那么从容淡定。
张钦年的表情太少了,少到陈吹眠很多时候不能猜测,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有任何提示,却要她猜出谜底。
她没有说话,直接伸手把包拿过来。
红酒的后劲慢慢上头,一时间陈吹眠头脑的齿轮彻底罢工,她什么都不想思考。
婚礼差不多结束,所有伴娘伴郎都在酒店新娘新郎房间的客厅坐着。
陈吹眠走在最后面,到客厅沙发的时候,三对情侣都黏在一起,张钦年一个人坐在角落。
漂亮姐姐推开男朋友,挥手让她坐到自己边上。
“妹妹坐这儿”
也是张钦年的左边。
她尽可能和张钦年保持距离,坐的离他远一点,但沙发总共就那么长。
张钦年摘下眼镜,用手臂遮住眼睛,靠在沙发上。
感受到身边的沙发向下陷。
因为闭着眼睛,嗅觉敏感捕捉到陈吹眠身上的香水味,清冷的甜里掺着奶味。
他不动声色转向陈吹眠,睁开眼睛,偷偷地看着陈吹眠的侧脸。
陈吹眠低着头发呆,思绪不可控地飘向左边。
所有感官都变得敏感,微妙的氛围在空气中蔓延。
因为晚上都住在酒店,大家玩起游戏-狼人杀。
连着三局陈吹眠都是狼人。
前两局都赢了。
第三局陈吹眠想搅局,跳了预言家,结果张钦年也跳了预言家。
张钦年说自己上一夜验的陈吹眠是狼人。
陈吹眠说自己上一夜验的张钦年是狼人。
陈吹眠玩游戏时显露的狡猾,张钦年新鲜地看着她表演。
陈吹眠的好胜心不知不觉上来,逐渐忘记了对方是张钦年。一波恶意揣测,成功拉动了平民的票,把张钦年投了出去。
真假预言家还是让两个人起了疑心,过了三局把她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