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出来,她裹着被子累极准备入睡,却看到他站在床边穿衣服。
她半眯着眼,开口噎他:“都这样了,还装什么正人君子回家睡觉啊?”
他拉上裤子拉链,笑道:“哪有空睡觉,回去抓犯人了。”
她瞠目结舌,就看到他穿好衣服走过来,将自己的手机递到她的手边:“微信号给我下。”
魏然咬了咬唇,伸出绵软无力的手指,将手机号输了进去。
沈叶迦添加完好友,将手机放回衣服口袋,俯低身子,在她还有些发红的眼尾落下一吻。
“忙完联络你。”
……
魏然作为成年人,知道人最好不要对自己很想要的东西抱有太多期待。
因为她很清楚自己对沈叶迦产生了从未对任何男性有过的好感,所以她会不自觉地期待着,那一晚之后他们会不会有更多的来往。
很可惜,并没有。
她每天都会打开好几次自己和沈叶迦的微信对话框,也想过要给他发些什么。
比如问他在忙什么案子、怎么还没忙完,又比如质问他为什么一点儿都没想过要联络她、哪怕只是日常的问好。
到最后,她都放弃了,开始规劝自己,就当只是□□愉和各取所需,何必把他那句“再联络”太当真。
兴许人家就只是说说而已。
就在她已经在思考要不要把沈叶迦删掉的那一天,他给她来了个电话。
“刚落地长川,来你住的地方找你?”
他语气干脆利落,甚至连个寒暄的开场白都不打。
她捏着手机,本来想冲他怼一句“你特么算个老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可话到嘴边,又生硬地转了个弯:“晚上八点之后。”
“行。”
某人一向言出必行,八点准时按响了她房间的门铃。结果进来之后,连话都没说上几句,两个人就相继进了浴室。
这一进,又是大半天才出来。
此后这便成了常态。
别说两个人正儿八经出去约会了,甚至连一起外出吃饭都鲜少。每回能碰上,基本不是在她酒店就是在他家,并且都是闭门不出。
饿了就叫外卖,或者自己随便煮点馄饨和面。
极偶尔的时候,他高抬贵手没缠她太久,两个人会窝在沙发上找部老电影看看。
没看多会儿,等她一回头,就看到身边的男人已经沉沉睡去。他连睡着的时候,脸庞都是紧绷的,眉宇间轻皱着,似乎在睡梦中还在思索着什么关于案子的问题。
她看到后,原本心里的恼火就会不自觉地变淡,轻轻起身去床上搬了被子过来,替他和自己盖上,靠着他的肩膀陪他一起睡。
快要回陆京之前,她原本想趁见面时跟他谈下自己要回去的问题。却不料那天他尤为地疯,一进门就将她压在了柜子上,连一句话都不让她说,便将她摁在了自己的身上。
等一片极致的混乱过去,她想说正事的机会又再次失之交臂。
可能是长久积攒下来的对他这种糙汉行为模式的怨愤,她故意二话不说就离开了长川,甚至连条口信都没给他留。
她其实就是想看看,等他忙完后回来发现她走了,会不会急不可耐地来寻她。
可这一走,却像石沉大海,落得了一个他从此以后都杳无音讯的结果。
到最后,她自己却因为整天挂念着他,而过得终日魂不守舍。
……
等想到这里,魏然发现自己的眼睛已然酸胀不堪。
不知不觉间,她也已经从四合院走回到了自己现在的住处。
她拿出门卡刷了楼下的门禁,拉开大门。
拐弯要进电梯的时候,她无意中余光一瞥,竟发现好像有个人正站在她家大楼的台阶下。
应该是一路跟随着她回来的。
脚步顺势停顿,她回头看过去,看到了沈叶迦的脸庞。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顺势响起,她摸出手机看到那个来电号码,一直没接。
第一遍铃声结束,第二遍又孜孜不倦地响起。
而原本站在台阶下的男人,也慢步走到了和她仅仅一门之隔的大楼门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