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一下头没再多问了。
在蒋家老宅吃完了饭,徐希苒和蒋予淮一块儿回到香河公馆,强婶切了个果盘,徐希苒和蒋予淮吃了一些。
吃完蒋予淮问她:“什么时候去学校?”
“明天。”
“机票订好了吗?”
“订好了。”
“明天几点,我送你去机场。”
“不用了,你忙你的我自己去就行。”
“几点?”他坚持。
“上午十点。”
“好,我送你过去。”。
这一次徐希苒没再推迟。
蒋予淮拿出一张卡递给她,“这里面是你的学费和生活费,我每个月会在上面固定打一笔钱,如果不够你再告诉我,我给你的另外一张卡你依然可以刷,有现金在身上会方便一点。”
徐希苒怔了一下,并没有及时接过,她现在嫁给蒋予淮了,他接管了她的一切,负责她的一切开销,徐希苒想起以前每次开学前都是她最痛苦的时候,因为王丽丽不会及时把学费给她,总是不断磨蹭,需要她不停去哀求,王丽丽一定要看着她焦急,彷徨,无助,把她折磨得快要崩溃了,像一个乞丐一样没有尊严乞求,她才不情不愿把钱给她交学费。
要说她家穷吧,但也不至于穷到供不起一个大学生,她家里的卤肉店每个月收入都不错,也是因为这个她才办不了助学贷款,王丽丽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折磨她而已。
大概是因为这个缘故,每每要开学她就有一种恐慌感,这种恐慌感让她的胃时不时痉挛一下,也不疼,就是绞扭着,难受。
不用她哀求,不用她低声下气,不用她再忍受折磨,她的学费就这么轻易送到了她面前。内心情绪汹涌,徐希苒一下子红了眼眶。
“拿着。”蒋予淮催促到。
徐希苒这才反应过来,接过了卡,一时只觉得那单薄的卡上一片滚烫,烫着她的掌心,她不敢让他看到她的表情,头埋得低低的,忍着哽咽冲蒋予淮道:“谢谢。”
“我说过了不用跟我客气。”
第二天一早徐希苒和蒋予淮一起坐上了车,从这里开到机场要一个多小时,两人七点钟就出发了。
虽然两人是夫妻,不过认识才两个多月,别的夫妻分开时依依惜别,但放在他俩身上显然不太合理,还没到那种程度,所以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好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路上有一点赛车,车子开到机场时快九点了,时间有点赶,徐希苒接过阿文手中的行李箱冲蒋予淮道:“我先去办登机手续了。”
“去吧,到了给我打电话。”
徐希苒拉着箱子走到自助登机牌办理登机牌,忍不住向门口看了一眼,发现蒋予淮还站在那里,在那一刻,她心中突然涌出一种酸涩的情绪。
她上大学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人来送过她,这是第一次被人送到机场,就好像从此多了一个挂念她的人。
他是她的丈夫,是她的亲人,她现在有了一个在意她,会挂念她的亲人了。
徐希苒急忙转回头去,眼泪一下子就掉了出来,她忍着模糊的视线将登机牌打印好,再看过去的时候蒋予淮已经不在了。
心头一下子失落下来,虽然和他接触的不多,但是他真的对她很好,嫁给他的这两个月,是她这么多年来过得最舒心最安稳的日子,之前离开时也没有太强烈的感觉,可是看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想着她要在外地呆上好几个月才回来,一种陌生的不舍和思念的情绪开始在她心头蔓延。
她突然很想给他打个电话,可是拿出手机又犹豫,总觉得很冒昧,她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直到登上飞机这个电话也没打出去,两个多小时才到北藤,北藤的气候比洛城要寒冷一些,徐希苒走出机场,望着北藤湛蓝的天空和突然刮来的冷风,总感觉这个暑假经历的一切都像一场梦。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徐希苒看到来电显示急忙接起,那头响起蒋予淮的声音,“到了吗?”
“刚到。”
“到了就好,我让老三来接你了,你看到他了吗?”
“老三?”
“你见过的,蒋禹杰。”
徐希苒嫁给蒋予淮的时间不长,对于蒋家的成员还不是很熟悉,但谁是谁还是分得清的,蒋禹杰在蒋予淮那一辈排老三,是三叔家的老大,他和最小的蒋言风是亲兄弟,徐希苒能模糊描绘出他的模样。
挂断电话之后徐希苒在接机的人群中看了一圈,没看到蒋禹杰,正疑惑间,只听得一个声音叫道:“大嫂抱歉,我们来晚了。”
徐希苒回头看,走来的是一个女孩,女孩留着一头长卷发,个子高挑却长了一张小圆脸。
女孩身后跟着的便是老三蒋禹杰,蒋禹杰和蒋予淮长得不太像,不过蒋家的男孩子个个都长得很英气,蒋禹杰也不例外。
“大嫂你还记得我吗?你和大哥领证的时候我们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