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外面去看短信,迟星衍回她微信了。
【在南汀,你看到我比赛了吗?】
【怎么样,你弟弟我帅不帅?】
迟宁无语:【不用上课了?】
迟星衍压根不正面回她的消息,问:【你在南汀住哪儿?】
迟宁:【干啊?】
迟星衍:【想来看你呗。】
迟星衍;【你发个地址,我今天比赛完去找你。】
有什么好看的。
她是寄人篱下,又不是自主独立到能欢迎家人来看的程度。
迟宁知道这小少爷没有恶意,她只是会忍不住去想,迟星衍不懂得,她都得懂。
【比赛完就回去上学,家里人会担心你。】
迟宁没再管迟星衍说了什么,姜伟在走廊尽头跟她招手,“阿宁,跟你说件事儿。”
“您说。”
“那个月考,你要是想参加就参加吧。”姜伟说,“昨天佳奕父亲那边收到打款,联系方式署名是你父亲发来的,这边已经饱和了,不需要了,所以就按照原路退回去了。老师再替佳奕谢谢你,谢谢。”
姜伟知道迟宁性子善良,就是习惯性把什么话都憋在心底不说。
有时候太善良也会是一种负担。
他想说很多话,看着少女温顺的小脸,那瞬间话全部梗在喉头,无力安抚的。
“阿宁,你父母还是很在乎你的……”
迟宁笑:“我知道,谢谢您。”
她的父母当然是在乎她的,天下哪里会有不在乎自己孩子的父母。
只是这个在乎的速度,或快或慢。
来晚了,她也就不需要了。
就像她,也不被他们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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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放学,迟宁躺在沙发上,落地窗开着,今天外头天气很好,能罕见得看见些许闪光的星点缀在苍穹之上。
她爸给她发消息了。
【阿宁怎么给你们班上那位同学的资助到位了,但是怎么退回来了。】
迟宁拿起手机,字按在对话框里,没发出去。
【来晚了,不需要了。】
又冒出两条绿色消息。
【你能联系得上阿衍吗?发给他的消息一直不回,这臭小子简直皮痒了!旷课快一个月,去打什么电竞,给学校填的电话号码是自己的副号,搞得我现在才知道!】
【你如果能联系得上他,就劝他回学校上课,初中都没毕业像什么样子。作为姐姐,你说的他肯定听,辛苦了你。】
你看,这就是被需要的情况。
“我现在才知道”消息就会立刻发送到她这儿来。而她晚夏发出的短信,却像是走了半生才到的车马邮件,在晚秋才被送到。
迟宁想把这条“来晚了”发出去,明明是只需要按下发送键的轻松动作,她却伸不出手。
手指不听使唤,动不了。
就是突然好累,什么事情都干不了了,就像有人在她的背后操控着她的行为,将她的灵魂猛烈拉扯出躯体,试图剥离她与这个世界的联系。
迟宁闭着眼,呼吸声变得急促、沉闷,每一下都是压抑至极。
“阿宁?……阿宁!”
迟宁听得到他在说话,近乎僵硬在原地一分钟,她才缓慢睁开眼,对上男人那双桃花眼,明亮夺目,似乎能装下世界所有温柔的星光。
迟宁:“嗯?”
“脸色怎么这么差?”薄知聿皱着眉,手碰到她的额间,轻声问,“没发烧,哪儿不舒服?”
迟宁推开他的手,思绪还是钝化的,她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什么时候到她身边的。
“有点感冒,没事。我上楼写作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