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戴栀越长越大,老爷子上了年纪之后总得有人在身边照看着,总有一天她是要回去的。
思及此,她就倍感无力,没继续在这里待着,起身离开。
戴栀没有继续游说的意思,距离高考还有一年多的时间,这个时间足够谭之月好好思考清楚了。
回校后戴栀发现每次陈怀森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每次都欲言又止的,问起来却又什么都不说。
次数多了戴栀也不问了,醉心于学习。
就在她彻底不好奇陈怀森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的时候,在一天晚自习结束,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吃宵夜时,陈怀森格外认真的叫了她名字。
“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你会想我吗?”
他问得格外认真,视线落在她身上,等着她给出一个答案。
戴栀拿纸巾擦了擦嘴,这才抬眸去看他,不答反问:“怎么忽然问这个问题?”
“你只需要回答我就好了。”陈怀森没回答她的问题,定定的看着她。
戴栀被他的眼神烫了一下,慌乱地垂眸,漫不经心地挑着碗里的面条,语气轻松:“那肯定不会啊,学习可比你重要多了。”
开玩笑的语调让陈怀森心底一沉,看着戴栀回完话后神色如常地吃东西,他扯着唇角笑笑,却是没接话。
接下来的时间陈怀森意外地沉默,戴栀掀眼看了他好几次,他兴致不是很高,连带着胃口都不是很好,碗里的面都没怎么吃。
戴栀不知自己话里有哪些地方不对,自从那晚之后陈怀森看向自己的眼神就更加难以言喻了,甚至有点幽怨。
于是星期六上午上完最后一门课后,戴栀就和南蔷一左一右将方十堰架出教室,堵在角落里进行逼问。
“陈小森最近怎么了,看起来心情好像不太好。”戴栀率先发问。
看着方十堰眼睛滴溜溜转,明显想蒙混过去的样子,南蔷一把拍在他手臂上,一脸凶狠:“说实话,别想着蒙混过去。”
方十堰捂着被打的地方,咿呀咿呀一通怪叫,被南蔷咬着牙踩了好几脚这才安静下来。
“你说不说?”南蔷向严刑逼供犯人一般,表情凶狠,看得方十堰缩了缩脖子,嘟嘟囔囔地。
“这么凶,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眼看着南蔷抬手要打自己,方十堰往旁边躲了一下,看向戴栀,反问道:“怀森还没跟你说他高三要转走的事吗?”
“什么时候的事?”戴栀一脸错愕。
陈怀森这些天可是没跟她透露过一星半点相关的事,就连有关的话题都没有说起过。
不,有关的问题陈怀森问过。
他问自己如果有一天他们分开了她会不会想他,她当时用开玩笑的方式掩盖了自己心底的悸动。
她紧抿着唇不说话了。
方十堰看她脸色不对,没选择继续说,反倒让她去找陈怀森。
“这事你还是去问他,让他跟你说的好。”
虽然不知道陈怀森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跟戴栀说,可这件事他也不跟戴栀去复述,还不如让他们两个好好说清楚的好。
下午戴栀约了陈怀森去校外的奶茶店,陈怀森到达奶茶店的时候发现戴栀已经提前到了,正坐在最里面的卡座上,面前是摊开的笔记本,手肘下方压着几张试卷。
陈怀森走过去坐下,戴栀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低下头去,将压在卷子下面的菜单递过去:“看看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随便点,今天我请客。”
“这么大方?”陈怀森挑了挑眉,语调轻扬。
“我一直都很大方。”戴栀头都没抬,催他:“快点点单。”
陈怀森去前台点单的时间里,戴栀做完之后一道题,把桌子上的试卷都收起来,从书包里拿出扑克牌放在桌子中间,等陈怀森回来就提议:“玩抽扑克游戏吧,谁的牌面大就可以问对方问题。”
陈怀森一点都不意外她的行为,出来前方十堰已经透露过戴栀有话要跟他说,因此也没有拒绝,看着她快速洗牌后伸手抽了一张牌。
他抽了一张大花三,戴栀抽了一张红桃八。
戴栀一边伸手拿过他手中的牌,直截了当地问:“你高三是不是要转学?”
陈怀森定定地看着她,片刻后点了点头:“是。”
“为什么?”戴栀又问。
陈怀森偏开头,提醒道:“这是第二个问题。”
“那就抽牌吧。”戴栀快速洗好牌递过去。
陈怀森一言不发抽牌,看着自己牌面上的红桃九和戴栀手上的黑桃五,听着她面不改色问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