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头发乱了——暮岁子
时间:2022-03-12 08:12:57

  陈母看着这个儿子,忽然就想到那些年疏于对他的陪伴,忽然间就觉得愧对了他。

  初中时陈父工作外调到远安市,一家子便搬了过去,前面几年一家人倒是和和睦睦,鲜少有分离的时候。

  但后随着陈母工作职位越升越高,陈父的工作越来越忙,一家人聚在一起的时间就少了很多,初中毕业后,陈父被调回了定阳市,陈母就把工作重心往那边移,一来二去的就疏忽了对陈怀森的照顾。

  对于高中院校的选择,夫妻俩轮流找他谈了几次话,最后陈怀森郑重其事地把他们两个叫到一块,说:“我想继续留在这边念书,你们忙好你们的工作,我也会照顾好我自己的,你们放心就好。”

  那之后,夫妻俩就开始忙起了工作的事,但空闲之余会回远安市住上两天,陪一下陈怀森,但他大都时候都住校,几个人的时间总是重合不到一块去,聚在一起的时候也少,大都是陈怀森放假回定阳才能聚到一起。

  她正想着多订一张机票,把陈怀森也安排进去时,他好像知道她心里所想的一般,制止了她还未做出的行动:“真不用带上我,你们好好过过二人世界,我已经做好安排了。”

  “那行。”陈母应得快,没有半分勉强,又问他:“你啥时候回去,坐车还是坐高铁,要不还是我送你过去吧。”

  “不用了,我和方十堰一起回去,坐高铁。”陈怀森推着她往外走,“你不是要出门,快走吧,再耽误就晚了。”

  陈怀森要回远安的消息从南蔷那边传到戴栀那时,已经是他回去当天,戴栀提着购物袋偏头问身边哼着小曲回消息的南蔷:“他回去做什么?”

  “不知道啊。”南蔷翻找出数学符号,快速把式子打出来给对方回过去,将手机收回兜里,扭头冲她挑挑眉,“要想知道的话自己去问他啊,他应该不会瞒着你。”

  “我就是随便问问。”戴栀嘴硬,可又不免分心思考他回去的原因,一边想还一边好奇他现在是不是已经下车了,亦或者是还在车上,现在又在干什么。

  今天傍晚的时候下了点雪,这会雪化了,吹过来的风格外凌冽,南蔷搓了搓手,在手心里呼了几口热气,“定阳的冬天比远安冷多了,在外面待久了感觉手脚都要冻僵了。”

  “远安毕竟不下雪,整年气温最低都不会达到零度以下,肯定不冷。”戴栀看了眼她身上略显单薄的衣服,念叨了一句:“让你出门多穿件外套,居然还不听。”

  “今天早上又不冷。”南蔷反驳了一句。

  戴栀白了她一眼,没讲话。

  两个人并肩朝南蔷的住处走,拐过路口,戴栀远远地看见路灯下站着的人,用手肘捅了捅南蔷,问她:“你住在哪有跟你家那边的人说过吗?”

  “没有。”南蔷否认得极快。

  “那他呢?”戴栀扬了扬下巴,指向路灯下的男人。

  “他知道啊。”南蔷看过去,回得格外自然,又纠正戴栀:“他不被我算在有血缘关系在内的家人。”

  两个人说话间,男人朝这边看了过来显然也是看到了她们两个,阔步朝这边走过来。

  “要不今天我先回去,改天来找你?”戴栀提议。

  南蔷看了那边的男人一眼,又看了看戴栀,故作迟疑:“这样不太好吧。”话虽是这样说,她已经伸手去拿戴栀手上的袋子了。

  戴栀笑骂一句“心口不一”,适时松手,摆了摆手后直接转身离开。

  等人走近了,南蔷压抑着兴奋叫了他的名字,对上他严肃的脸,后面的问好戛然而止。

  等到戴栀舒舒服服躺到床上时,南蔷才得空给她打个电话,刚接通就是略带抱歉的语气。

  “今年过年不能和你一起过了,我家里临时出事了,要回去一趟。”

  “不要紧,家里的事重要。”戴栀连声安慰了几句,又问了一下情况,没一会就结束了通话。

  挂断电话,南蔷看着摊在膝盖上的文件,好一会才问身边的男人:“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十一月份。”江行致的声音里没有过多的情绪,给她做了个简单的复述:“你母亲去年十一月份抓到他出轨,两个人前前后后闹了两个月,现在在协议离婚,小燃那边没人照顾,让我把你带回来一起照看一段时间。”

  南蔷低头翻看资料,好一会才再次出声:“那你上次来怎么不说?”

  江行致皱了皱眉,沉声说:“当时认为没必要。”

  主要是当时那件事还没闹大,江行致整日出差在外,对家里发生的事自然不清楚,知道之后抽空去帮忙调解两个人的关系,怕南母先一步闹到南蔷这边来,才率先把南蔷接过来做个简单解释,让她心里有个底。

  “我知道了。”南蔷把文件合上递回去,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低声说:“我睡一会,到了叫我。”

  可等她醒过来,她躺在一张床上,鼻息间是身上被子传来的味道,是江行致身上的木质调香水味。

  她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几圈,听到外面有响动,这才不情不愿起身出去。

  客厅里,五岁大的男孩子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见她出来,冲她扬了笑脸,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奶声奶气对她说:“姐姐,过来坐。”

  男孩子单名一个燃,是南母改嫁之后生的孩子,姓江。他出生后南蔷很少给他好脸色看,但他每次都会黏上来,一声奶声奶气的姐姐叫得她心尖发软,对他也使不上脾气。

  但上次翻了她东西被南母看到之后,她就对他摆不出好脸色,冷着一张脸坐得离他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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