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跟你一起。”南蔷捂着额头哼了一声,压低了声音吐槽:“看着你跟陈怀森叽叽歪歪,我怕我活不久。”
话虽是这样说,抢课时南蔷还是问了戴栀选的课程是什么。
“想选近代史。”戴栀彼时在图书馆,面前的电脑开着,陈怀森坐在她旁边刷新选课网页,闻言看了她一眼,挑眉反问:“原来不是电影赏析吗?”
“那个太热门了,抢不了。”戴栀摆摆手,放下手机继续刷新网页。
两个人选好课后,戴栀又赶上最后几个名额,帮着南蔷抢了同一节课。
开学后的日子格外忙碌,戴栀忙着开会拍照写推文,忙到没什么时间和陈怀森见面,除了教室、图书馆,社团办公室就是她最常待的地方。
陈怀森没少过来,一来二去的便和社团里好些人搞好了关系,一见到他就调侃:“又来找戴栀啊。”
他从不掩饰自己的意图,承认得利落,加上他人没什么架子,社团里的人倒也没说什么不好的话。
但有关他们两个人流言并不少,还有人暗地里打赌他们两个是不是趁着寒假的时间暗度陈仓了,为了求证,还跑到她面前问真假。
戴栀抬头看了眼来人,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你们想太多了。”
而另一个当事人被问及这个问题,回答得模棱两可:“你们觉得是真的那就是真的,假的那就是假的。”
于是众人开始观察两个人相处的细枝末节,以此来求证两个人的真实关系。
观察了一段日子,那些人发现,陈怀森除了经常找戴栀,和她一起吃饭泡图书馆之外,肢体接触并不多,聊天内容也中规中矩,听不出什么问题。
“说不定他们谈的是柏拉图恋爱呢。”有人提出这个观点。
“那不一定,他俩就是没在一起。”另一个人反驳,“要真在一起了哪会这样,这摆明了就是朋友。”
“友人以上,恋人未满对吧。”另一个人附和,“我觉得像这种状态。”
“切,我就是觉得他俩在一起了,不信我们再看看。”之前那个不服气。
于是又继续观察。
心理医生那边戴栀有定期去复诊,近来做噩梦的次数屈指可数,倒是很少想起之前那件事了,状态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日子忙忙碌碌,转眼间就到了戴雨琼婚礼那天。
那天是周四,戴栀请了一天的假,周三晚上上完课就马不停蹄赶回了家。
家里早已贴上红喜字,客厅里随处可见红色物件,喜气洋洋的。
戴栀到家时时间有点晚了,但老爷子还没睡,坐在客厅和戴雨琼下棋,父女俩是不是拌两句嘴,依旧吵吵闹闹,却格外和谐。
见她回来,老爷子招呼着淑姨去弄点宵夜,把戴栀叫了过来。
“你替一下你姑姑,下个棋都不会,还爱耍赖皮,下错子非得悔棋。”老爷子语气里满是嫌弃,一边说一边唉声叹气,“真的笨,笨死了。”
“要不是看你睡不着,我还不乐意和你下棋呢。”戴雨琼起身让座,嘴上却是不服输,气哼哼的:“再笨那不也是你女儿,怎么能这么说你女儿呢。”
老爷子无奈摇头,给她递了个嫌弃的眼神,没再接话。
戴栀轻笑两声,执子下棋。
不过几个回合,老爷子就开始举棋不定,最后竟是输给了戴栀。
虽然输了棋局,但老爷子还是要说戴雨琼两句:“多跟戴栀学学,看她棋下得多好。”
戴雨琼正拿着手机发消息,闻言哼哼两声,没继续跟他呛声,打个招呼直接上了楼。
时间不早了,戴栀收好棋盘,搀着老爷子回房间休息。
老爷子床头柜上放了个盒子,他刚在床上坐下,就把那盒子递给了戴栀,“晚点你给你姑姑送过去,让她好好保管着。”
戴栀打开来看了一眼,里面是一个翠绿手镯,颜色浑然天成,格外好看。
“这是你奶奶留给她的,打算在她嫁人那天给她亲自戴上,但她没能等到这天来临,让我等时间一到再转角给她。”老爷子想起往事,语气怅然,不免叹息:“要是她能亲眼看见女儿结婚该多好。”
“奶奶会看到的。”戴栀伸手抚上老爷子的手,轻声安慰,“她会知道的,她一直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看着我们,给予我们最大的祝福的。”
对于老夫人,戴栀有关的记忆并不是很多,她有记忆那几年,她身子骨并不好,常年吃药,整个人瘦瘦小小的,身上总有一股药香味。
但她很温柔,脸上时常带着慈爱的笑容,对戴栀总是格外偏爱。
但后来她被装在一个小小的盒子里,彻底和他们分离开来。
爷孙俩说了几句话,戴栀哄着老爷子睡下后,抱着盒子轻手轻脚退出了房间,吃过宵夜后才回了自己房间。
本想着洗过澡再把东西给戴雨琼送过去,没想到推开门就看到她坐在沙发上看杂志,姿态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