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姨要表达的意思她了解,但眼下她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片刻后,淑姨问:“听说小栀现在在上高一,到时候打算考哪里的学校?”
戴栀思忖片刻,说:“应该考定阳这边的学校,到时候搬回来。”
这件事她暑假的时候就跟谭之月商量过了,当时谭之月思考片刻后说“看情况来”,后来虽然没有再提起,但戴栀权当默认。
特别是这次谭之月主动让她回来这件事,就当谭之月有了想回来的想法。
晚上吃过饭之后,戴栀 泡了一壶茶和老爷子一边下棋一边聊天。
老爷子棋艺好,平日里无聊了就自己和自己下下棋。家里有了戴栀之后,他在戴栀很小的时候就教戴栀如何下棋,为的就是无聊的时候和戴栀下棋消遣。
戴栀学棋学了一般就没耐性学了,此刻看着棋盘一脸苦恼,不知如何落子。
老爷子呵呵一笑,抿了口茶水,看着戴栀拧着眉皱巴着一张小脸,满脸苦恼,只觉好玩,开口挖苦她:“让你小时候不跟着我好好学棋。”
戴栀将棋子放回棋盒,哼哼两声:“爷爷只会欺负人。”
老爷子无奈地笑,妥协:“那我教你怎么下棋好了。”
“好啊好啊。”戴栀应得快,手上动作快速,将棋子收回棋盒里。
茶凉了后淑姨过来续了一壶茶,顺便将戴栀一直振动的手机拿了过来。
“你手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震,也不知道是谁找你。”
戴栀习惯性将手机调成振动模式,下午回来的时候就把手机放在茶几上,之后再没管过。
这会接过手机看到上面十几条来自陈怀森的消息时有些愣怔,无奈地笑,“是同学。”
她点开聊天框,是陈怀森发来的今天拍的照片,最后两站照片是她送的那三个玩偶,并排摆在床上,占了小半张床。
最后一条消息是陈怀森颇为怨念的消息。
【陈怀森:痛失一半床位。】
戴栀嘴角笑意加深,眉梢眼底都是掩不住的愉悦。
看着戴栀回复消息,老爷子抿了口茶水,朗声问:“今天一起出门约会的男生啊?”
“对。”戴栀下意识应了一声,反应过来之后脸颊微热,急急忙忙解释:“啊不是,就是同学,他给我发今天出去拍的照片。”
话落,怕老爷子误会,更怕那句话没有说服力,撒了个慌:“今天好几个同学一起去的,有男有女。”
老爷子也不知道信没信,捏着一颗棋子落在棋盘上,笑而不语。
几天的时间一晃而过,戴栀要走的那天戴雨琼要上班,只能抽出点时间把她送去车站。
嘈杂的车站候车厅里,戴栀戴着口罩和耳机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看书。
她的那趟车半个小时之后才发车,这会时间还算早。
周边人来人往,身边的位置上人走了又来,她依旧专注于手中的那本书,直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戴栀侧目看过去,陈怀森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冲她笑笑:“好巧。”
自从和老爷子下棋那晚过去之后,戴栀就减少了和陈怀森之间的联系,有种不想被老爷子看到再次误会的意思。
所以自然的,她没和陈怀森提过回去的时间,却意外地在这里和陈怀瑟相遇。
所以不得不感慨命运是如此地巧合。
她摘下耳机冲他点头笑笑:“好巧。”
因为是一起回去,两个人上了车就并排坐着。
前半段路时戴栀还捧着书看得津津有味,后半段路困意袭来,把书一合自顾自睡了过去。
陈怀森看了眼闭上眼睛缩在椅座里的娇小身躯,抬手将头顶的空调风向调到另一边,又伸手拉紧了窗帘,避免阳光照射进来影响戴栀的睡眠。
等做完这些,陈怀森拿出手机找了一部电影看,不多时感觉到身边人动了动,调整了一下姿势,脖子以一种奇怪又别扭的方式歪着。
看了片刻,陈怀森伸手虚虚揽了一下戴栀的头,下一秒,戴栀的头靠在陈怀森的肩上。
他一时间摒住了呼吸一动不动,生怕自己的举动惊醒了戴栀。
但也许是困得迷糊,戴栀眼睛都没睁开,靠在陈怀森的肩膀上睡着了。
车到站的时候陈怀森半边肩都麻了,戴栀也悠悠转醒,刚睡醒的大脑迟钝地运转了一会之后,反应过来她枕了一路陈怀森的肩膀,又是懊恼又是愧疚。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