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正和人聊天的戴栀偏头看过来，脸颊带着些许红晕，那双眼睛似浸了水，湿漉漉的。
陈怀森朝她面前的桌子上看去，塑料杯子里装着小半杯啤酒，旁边的果汁已经见底。
喝了点酒的戴栀心思活络起来，对他态度也好了些，见他回来问了一句：“你出去干什么了？”
“透气。”话落，陈怀森起身离座。
戴栀看着他朝外面走去，以为他又要出去，慢吞吞收回视线，碰着那小半杯啤酒抿了一口，苦涩蔓延至整个口腔，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秀气的眉头。
不多时，面前放了一杯插上吸管的果汁，她一抬头，对上陈怀森无奈的视线。
“别喝酒了，喝果汁。”陈怀森把她手中的塑料杯子抽走，将果汁往她面前放了放。
戴栀行动缓慢，在他的注视下拿起果汁小口小口地吸，旁边的人和她讲话，她偏着脑袋看过去，粉嫩的脸颊看起来带了些许萌态，更显娇憨。
新的一瓶果汁见底，聚餐也到了结束的时候，戴栀看着陈怀森起身，视线追随着他，看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后，大脑缓慢地转了两下。
等陈怀森一回来，戴栀就质问他：“你不是说手机被收了吗？”
陈怀森心下一惊，暗叹不妙，面上不显，“说错了，是差点被收。”
“你耍着我玩呢。”戴栀不满。
“对不起，”陈怀森快速认错，态度诚恳，“我下次注意。”
尽量不露出马脚让她瞧出来。
戴栀哼哼两声，扭头和身边的南蔷商量着离席。
离开前戴栀去学生会那一桌找了一下余梦婕，那人说余梦婕跟着陈怀森出去后就没再回来过，说是有事先走了。
走出大排档，带着热意的风迎面扑过来，戴栀被酒意侵蚀的大脑清醒了不少，勾着南蔷朝学校走。
身后传来脚步声，两个男的一左一右出现在两个人身边，方十堰率先伸手勾住南蔷肩膀往自己那边带，南蔷挣扎着伸手打：“你放手，满身酒味臭死了。”
“我不。”方十堰带着人往旁边走，和南蔷吵吵嚷嚷的往前面走，留下戴栀和陈怀森在后面。
风一阵接一阵吹过来，戴栀酒意散去，脚下步子加快，想拉开两个人的距离，陈怀森始终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女生宿舍楼下，陈怀森无奈出声：“你真就要这么躲着我啊。”
语气里夹杂的委屈让戴栀愣了一下，他一下子走到她面前，借着月光对上她的眼睛。
“如果你是因为余梦婕喜欢我才跟我保持距离的话就不用了，我不喜欢她。”他语气恳切，“今天晚上我已经跟她明确表明了我不喜欢她，我有自己的思想会自己做决定，你能不能不要因为你们是朋友就疏远我。”
“我们也是朋友不是吗。”
戴栀看着他，好半晌说不出话，最后他没给出任何回复，近乎落荒而逃。
第45章 Part44：四十四根头发
周日晚上窦舒排了次座位，戴栀和陈怀森一个在教室前门一个在教室内侧最后一排，中间隔了大半个教室。
那天过后戴栀倒是没有像之前那样疏远陈怀森，但关系也没有之前那么好。
余梦婕被拒绝之后依旧不死心，每天放了学就准时准点到三班门口堵人，依旧没堵到陈怀森几次，就连交流都彻彻底底没了。
中秋过后，转眼间就是第一次月考的日子，这次月考一反常态分了考场，戴栀的考场在顶楼的最后一间教室，意外地就在余梦婕隔壁。
戴栀提前二十分钟到教室外面等着，余梦婕一眼就看到站在阳台上低着头看书的戴栀。
她走过去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好巧啊。”
不同班之后，余梦婕和戴栀的联系就少了下来，还因为有陈怀森这层原因在，戴栀看到余梦婕便止不住地心虚。
“陈怀森不在这一层吗？”余梦婕四处张望，没看到陈怀森人，问了一句，“怎么没看到他？”
“他好像在一楼。”戴栀将摊开的书合上，有些不确定。
因为两个人现在作为距离远的原因，平日里如果不是特地找对方，很少有说得上话的时候。
何况这阵子以来她和陈怀森之间的交流少了很多，关于陈怀森的事她也没有特意去打探的意思，自然就不清楚。
“你要想知道的话可以去问一下他，再不然方十堰也可以。”戴栀提议，话落就看到余梦婕面露为难。
“怎么了？”戴栀不解。
“我最近都看不到陈怀森的人。”余梦婕耷眉拉眼，叹息连连，“他一直在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