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罚，看起来也像模像样，是发自肺腑认识到自己错误了。
观礼区有人心想着，垂首瞧着白夫人额头的汩汩不断外流的血水，眼眸闪了闪，面上带着些同情。但撞见同伴们肃穆的神色，也不好意思自己率先开口说出来，免得给自己带来麻烦。
整个会场似乎都因为白夫人的举动，变得氛围都凝重了不少，带着令人难以形容的沉闷。
顾靖昱偷偷的踮起脚尖，想要透着助理间的缝隙，看台下的一幕。但无奈他被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只能听到哭泣声。
这声音形容不出来的……形容不出来的怪怪的。反正以他笨笨的脑子，没有听见过。可这个音调，这诡异的音调，他顾靖昱还是有点印象的。
像是当初，当初白奶奶在她身边笑，笑着说：“你一个哑巴，你一个哑巴凭什么叫嫡长孙？”
“凭什么你生下来就拥有一切？”
“凭什么？！”
敏感的察觉到身侧孩子们的情绪都似乎被感染了，被吓得害怕不已。秦甜甜气得双手拍拍顾靖昱的后背，“不怕，有妈妈在，看妈妈手撕他们！”
“想想齐天大圣！”
看着顾靖昱身形僵硬，她转眸间瞧着霸总托马斯似乎也被吓着了，忙一个眼神示意厉昌盛这个小天才过来安抚托马斯。
奥利挥挥手，“我不怕的。真的，我不怕。叔爷爷带我看过好多恐怖片呢。这个，just Soso！”
秦甜甜给奥利点个赞，抬手捂住顾靖昱的双眸，一边拿起话筒就直接开口怼着：“姓白的，你们这套路，你不觉得眼熟吗？秦婕当初在警局就来这一招，拉着韩羽一起跪！一起对这我下跪，好像我是受害者一般！可结果呢？！”
说着，秦甜甜是真的掩饰不住自己的火气，恨不得直接世间真有异能，火气化作实实在在的火焰把白夫人活活烧死：“顾靖昱这个受害者不是已经原谅你们吗？不是给出惩罚的方式吗？你怎么就不按着他的要求呢！置顶道歉而已，难吗？”
“你跪地，跪着头破血流的，你不就是想要道德绑架吗？”
“都是娱乐圈的人，您老还是影后呢？！搁这演戏，展示你影后的能耐吗？是想要证明你演技依旧在线，依旧有不少观众被你感染到了，心疼你，然后慷他人之慨，出来当和事佬，说那么惨的，你就原谅她？”
“你与其这么想着，还不如当着镜头跪，还不如恳求网友给你点赞，是不是？”
听到最后一句，先前的确觉得白夫人是挺真诚的人表情青一阵紫一阵。
白夫人察觉到现场众人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又又又开始带着些怒火，气得只觉得自己心态都要崩溃了。她抬眸看着居高临下的秦甜甜，看着人一身黑色西装，威风凛凛的模样，双手死死捏紧成拳，逼着自己含泪控诉道：“不是，我知道错了。我也道歉了，我也祈求着能早日集到赞，可你们的粉丝，跟水蛭一样纠缠着我！想要网暴，想要精神迫害我！甚至还有人摸到我家来！甚至还各种恐吓我！所以我才想求你们原谅，求你们约束粉丝？难道这也不成吗？”
说到最后一句，白夫人像是绝望了一般，昂头看着天：“我知道做错了，可你们明着给我机会，实际上呢不就是想要网暴我！”
听到这话，都不用秦甜甜开口，作为粉丝代表前来的众人直接火冒三丈：“粉丝？粉丝除了举着横幅，感谢你推动法治进程，谁敢私下网、暴了？你自己嘴皮子一张，把罪名还往我们身上扣？”
“就是！我们羽毛都有徽印和编号的！”
“我们甜品也一样！这件事小王子都那么大方原谅你了，应该问你自己为什么要阴魂不散。你想去国外，你自己去就行？你们难道还要给他们艹一个只手遮天的人设？说他们拿了你户口本，不让你办移民吗？”
“我们小王子粉丝，入门考核都是数学题，你想黑我们之前能不能有证据？！能不能有点脑子？当我们全都文盲吗？你自己精神虐待，从法律上来说也会被拒绝入境！”
“…………”
白夫人听得想起来一声声的质问，表情狰狞：“那一码归一码，跟我儿子又有什么关系？你们凭什么嘲讽他？甚至这些人还关着他们！”
“你放、屁！”
就在白夫人和粉丝们怒火燃烧时，一声清脆的质问忽然间响起，让整个会场的氛围彻底死寂了。
顾翎像是非常不解，逡巡了全场一圈，然后视线落在秦甜甜身上，问：“老婆，你别生气。这个老女人是谁？她欺负你吗？我来怼！”
秦甜甜听得响彻耳畔的话语，小心翼翼问：“你……你不知道她是谁？”
顾翎点头若小鸡啄米，遮掩住一丝心虚。
他是说不能一颗老鼠屎坏一锅粥。
但没说不能灭鼠啊。
都举办葬礼了。
可不得把这些黏黏糊糊，都不如李子霖这种丧心病狂的狠的败类直接逼疯……呸，直接让他们也有阴影啊？
以恶制恶，同态报复罢了。
又不是他绑着白夫人来的。
是白夫人自己抑制不住激动之情，冲过来。
而他顾翎只是打了一通电话而已，只是用了娱乐圈人士应该具备的基本技能——配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