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瑟回过头看他,眼前是一片模糊,但她能看清他坚定又真诚的眼神。
那一刻,她冰冷的心像是被一团火烤化。
“来,听话,下来。别做傻事。”覃东耐心得不像话。
从没体验过父爱的晴瑟,在这一刻,好像感受到了父爱是什么样子的。
她鬼使神差的转过身,朝他张开双臂。
谁知脚下突然打了滑,她一个重心不稳,惊叫一声,跌落下去。
覃东反应极快,他爬上了栏杆,用力抓紧她的胳膊。栏杆风吹雨淋,早已腐朽,她的手腕在朽烂处狠狠摩擦,磨出了深深的伤口。
晴瑟已经悬了空,即便如此,覃东也没有松手,他整个人挂在栏杆上,试图将她往上拉。
有鲜血从他的袖口流淌而下,与她手腕伤口渗出来的鲜血融为一体,滴到了她的脸上。
后来她的手在他的手心里渐渐往下滑。
后来,他们一起掉了下去。
覃东抱着她,以安全落水的姿势避免拍打受伤,他们一同坠进冰冷湍急的江水里,她陷入了昏迷。
覃东用着最后的意志力带她游上了岸,而他却因为体力不支,沉入了江底。
再后来,她才知道,覃东因为一次任务负伤退了役。
而那天正是他退役的第一天,他回到荣城,车上有给儿子准备的迟来的生日礼物。
那天之后,覃文旭失去了爸爸,晴瑟成了罪人。
在覃东的追悼会上,覃文旭咬牙切齿的对她说:“你是个杀人凶手,你怎么不去死!”
这句话像魔咒。
每日每夜,在她耳边响。
但她不能死,她选择用余生来赎罪。
因为这条命,是短暂给过她父爱的覃东叔叔用他的命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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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瑟在回学校的路上突然下起了大雨。
她下了公交车,站在公交站,等一会儿,打算等雨下得小一点就跑回去。
这场雨来得毫无征兆,好多人都被困在这里,公交站台成了拥挤的避风港。
晴瑟点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六点多了。
她开始着急起来,不知道这场雨什么时候能停,她又接了新的图还没画完,得快点赶回去。
就在晴瑟犹豫着要不要一咬牙直接冒雨跑回宿舍时,她无意间往对面瞟了一眼。
距离对面公交站的前方不远处,有一家咖啡馆,晴瑟在那里兼职,只是今天不是她兼职的时间。
咖啡馆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大G,车门打开,一个身形修长的男生下了车,他并没有打伞,而是随手将卫衣帽子一拉,往头上一罩,随后便不紧不慢的走进咖啡馆。
即便隔了这么远的距离,晴瑟还是一眼就认出来。因为他实在太过耀眼,太过有辨识度。
那是段和鸣。
看见段和鸣就想起来覃文旭交给她的那个艰巨又荒唐的任务。
她纠结的咬了咬唇,最后深吸了口气,跑出了公交站。
她生怕段和鸣离开,所以不顾瓢泼大雨,飞快穿过天桥,跑去了咖啡馆。
幸好她跑得够快,正巧赶上段和鸣买完了咖啡走出来,他拉开车门上了车,正启动车子时,晴瑟一鼓作气飞奔过去。
“叩叩叩”
急促的敲了几下车窗。
紧接着,车窗缓缓落下,露出了段和鸣那张五官立体的俊脸。
晴瑟呼吸凌乱,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她对段和鸣眨了眨眼,眼睛仿佛被雨水洗涤的一尘不染,气若游丝的说:“学长.....我没带伞,方便载我回学校吗?”
第5章 .不分手我好难受,帮帮我
对于晴瑟的突然出现,段和鸣是有那么点意外的。
她就站在他的车门前,雨水将她的头发打湿,她穿着黑色的针织衫,薄薄的一层,淋了雨之后紧紧的贴在身上,勾勒着曼妙的曲线,尤其是她奔跑过,呼吸很不稳,胸膛不断的起伏着,那曲线就变得越发秀色可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