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逼。”季崇理眼角微弯,照着池屿肩膀打了一拳,“等她们成年了,一起表白?”
池屿:“谁不表白谁孙子!”
季崇理挑眉:“谁追不到谁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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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前,周寰宇就在班群里发了消息,艾特全体成员,让大家雪停后到一高扫雪。现在雪停了,住宿生先到了,陆陆续续,班级里的同学也来了八.九成,个别有事情的同学,也在班群里请了假。
学校的扫雪笤帚立起来没比季崇理矮多少,是黑皮竹扫把,拎起来很重,女生基本没有力气扫的动。班里的男生把竹扫把、铲雪铁锹瓜分,笑嘻嘻地给女生留下一些小扫帚和运雪桶。
吴欣怡看向干得热火朝天的男生们,感叹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咱们班的男生还挺有风度。”
梁晴撇撇嘴:“他们只是想玩雪罢了,忘了军训时候那个游戏了?池屿差点把我累死。”
宋唯真依言看过去,正好看见张白扬起一铁锹雪,倒在侯鸿飞的后背上。
幼稚,太幼稚了。
等她回过神,女生们已经分完了剩余的扫雪工具。她和梁晴面前,只剩下两个运雪桶。
一个是拖拉式的,下面有四个轱辘。
一个是自助式的,连个提着的把手都没有。
宋唯真看了眼梁晴的小细胳膊,大义凛然的挥挥手,“你把那个拖走吧,这个残次品交给我。”
“还是我们真真心疼我!”梁晴给了宋唯真一个大大的拥抱,拉着运雪桶哒哒哒地跑开了。
一高扫雪一向有固定的流程,先把压实的雪用铁锹铲松,接着用竹扫把雪汇成雪堆,最后用运雪桶,一点点运到操场另一头的绿地里。
运雪是个非常消耗体力的活儿。
那种拖拉式的运雪桶还比较省力,拉过去的时候费力些,返回时里面是空的,根本不用怎么用力,运雪桶自己就能咕噜噜往回滚。
这也是男生们把这个活儿留给女生的原因。
“猴子,真没看出来,你还挺怜香惜玉的。”张白的铁锹稍一用力,就把底下结冰的雪块戳碎了,“小姑娘们确实没劲儿,这铁锹她们拿都拿不动。”
侯鸿飞冲着操场中间努努嘴,“和真姐比起来,我还是不够怜香惜玉。所有运雪桶里就那么一个坏的,就让她拿走了。我看她吭哧吭哧地抱着那个大红桶,来回跑了好几趟了。”
“小真真就是善良。”张白噗嗤一声笑了,“你看她穿个天蓝色羽绒服,围着白围巾,头上和手上都带着粉色的帽子和手套,再加上怀里的大红桶。像不像个吉祥物?”
“季哥,你看宋唯真,像不像……诶?”张白杵着铁锹,揉了揉冻红的耳朵,“季哥呢?”
侯鸿飞摇摇头,“不知道,刚才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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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中间,宋唯真第三次停下来休息。
没有轱辘助力的运雪桶实在太费力了,宋唯真跑了好几趟,累得走不动,只得原地蹲下休息。她热得把围巾扯松些,结果寒风顺着缝隙冰凉地钻进来,又连忙把围巾扎紧了。
宋唯真抬手把快坠到眼睛上的毛线帽子往上拉拉,重新抱起了运雪桶。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喂,宋老师。”
季崇理拉着个小推车,慢悠悠地走过来,“让你搭个顺风车?”
小推车下面平实有力的四个轱辘,是如此和蔼可亲。
季崇理挑眉的样子,是如此帅气逼人。
“感恩!季老师前方带路!”
宋唯真抱着大红桶,盘腿坐在小推车上,见季崇理没动,还体贴地脱下左手的毛线手套,示意他戴上。
“铁横杆,很凉。”
季崇理愣了片刻,接过她的手套,堪堪塞下大半只手。
小推车在雪地里缓慢地行进着。
宋唯真感叹道:“真的好像圣诞节的狗拉雪橇啊。”
“对了,你从哪里借到的小推车?隔壁班的班长刚刚也想借。”
季崇理回头,嘴角弯起一抹极小的弧度,声音拉得很长。
“哦……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