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惹春——楚山杳杳
时间:2022-03-14 07:11:54

  她白玉似的手,立马缩了回来。乔映雪忽就明白那日黄颖清说的,何为绕指柔化作百炼钢了。

  她还明白了一个事实,此前种种,姐姐们的吐槽也好,心里对他的怀疑,对自己的否定,都是虚无的。本质上,不过是自己在找理由和他求欢,她心里想得到他的人,得到他的爱,得到他的全部,只是嘴上不愿意承认罢了。

  霍阳羡发现她走神了,就吻回唇上,让两人面对面,“嗯……上回的色/诱,我很是喜欢。再来一次么?”

  乔映雪含笑娇嗔着抿着嘴,“不要!”

  霍阳羡抬指拨弄她额前碎发,掩到她耳后,亲了一下那如南红玛瑙一般的红透耳尖。手指抚上旗袍领上的盘扣,一粒一粒解开……

  他的乔乔,果如生在竹林间的白山茶,又馥郁芬芳,又一尘不染,美的无一处不是。

  他撩起解开扣子的旗袍,手指抚在她白皙的颈子上,轻轻捏着,随着旗袍的曲线,缓缓游走。

  “乔乔,放松……”霍阳羡能感觉她每一处神经都如临大敌,绷得紧张。他的手抚摸着她,诱着她放心将自己交给他。

  “哥……哥,阿霍哥哥,我害怕……”

  “别怕,我也是第一次。我们慢慢来……”

  乔映雪闭上眼睛,胳膊勾上他,感觉自己如落悬崖,还好霍阳羡在拉扯着她。她身在空海,飘飘荡荡,只想寻个落处,让心停驻。她仰着头,去索要他的吻,那吻是她心上灵符,只要唇齿还在缠绵,她就愿意闭着眼睛,随他去哪儿都行。那吻是她挚爱,若此时得以深尝,让她生生死死都觉得在所不惜。

  她的指甲嵌入他皮肉里,掐的人生疼。霍阳羡一手托着人,一手去拉过她的手指,吮在口中,“若是把我脖子掐出血来,心疼可是你。”

  “嗯?”乔映雪根本无暇顾及,他说的是什么。

  “别发出这样的声音,我也不是定力上好的修行者,捱不过的。”

  她不由自主的嘤咛一声,“我……我……没有……啊”

  “这还没有……”

  空气里静的出奇,显得两人的呼吸声格外的明显,雕花大床许是年久失修,竟也来凑个热闹,只听床幔床架跟着呼吸摇摇晃晃,还吱吱呀呀不肯停下……

  霍阳羡拉起被子,盖在她身上。她蜷缩作一团,似一尾洁白无瑕的白狐,他也曲起腿来,迎着她的姿势回身抱着她,“乔乔?”

  乔映雪觉得又累又疼,似在呓语,“嗯?”

  霍阳羡挨在她后颈,轻轻咬了一口,“答应我,不去水边,也不离开我,好不好?”

  乔映雪睁开眼睛,转身与他面对面,好似费劲力气才摸到他眉头,将那蹙起的山峦,推平些,“我以后不去水塘了,再也不去了。你,是想到哥哥了?”

  霍阳羡头一次同她敞开心扉讲这个埋藏在他心底的结,“我哥,他,他怕自己跳湖里被人救,跳湖之前还用刀割了手腕……”

  “你说,他是有多想离开我们啊?”

  “爸妈难过,我知道。他们的冷淡、怨恨,其实也是同我一般无二的无奈。”

  “所以,他们说我克死了我哥。我也认。”

  “从那以后,我从来没觉得过温暖,一切,好似都是冷冰冰的。”

  “除了遇到你……”他捉住了乔映雪的手指,忽就觉得一股暖流袭来。

  乔映雪整个人朝他扑来,又香又软,声音懒懒散散,像是在撒娇,又似在安慰人:“以后都不会冷冰冰了,我暖着你好不好?”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滕王阁序》里,乔映雪尤喜欢这句,因这句话说出了一种人生的无奈。就好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业障,跨不过去。众生许都想不开,可谁又能明白谁呢。难得他愿意同自己敞开心扉,那是不是,自己可以在还有温暖时,多给他一点呢。

  霍阳羡笑了,他将怀中人抱了起来,“我看你,真是不知累。又来诱我……”

  “不是,不是。我这是在安慰你。”

  “可以,这个安慰的方法我喜欢。”

  “阿霍哥哥,去哪儿?”

  “洗澡。”

  那个占据浴室一半天地的“低调”大浴缸终于派上了用场,模拟海浪的出水,让人如浸泡在温热的活温泉里一样,乔映雪靠在浴缸的一边,昏昏欲睡。

  “乔乔别睡,小心呛水。”

  “不,我困了。一会儿你洗完了,抱我出去吧。”她闭着眼睛,似喃喃自语:“我太累了,又很疼很疼,阿霍哥哥抱抱我吧。”

  她觉得自己在温泉里睡着了,忽然有尾蓝鲸游了过来,将自己托起来,在海里沉沉浮浮,自由的游弋。

  忽然那种撕身裂筋的疼消弭了不少,她闭着眼,如在梦里入了书中的华胥之国,楚王游高唐,梦中与神女欢好,共赴巫山云雨。

  百般滋味,说不明道不清,许是融合了世间所有痛楚,可也融合了世间所有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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