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不止。”,祝暖暖忙摇摇头,“我还看到了那个、叫什么,巷深国际的裴总,就是上次来咱们排练厅的那位,你还记得吗?”
周酒的耳廓一瞬间红了小半,没来由地紧张了几分,好在已经换好了剧服,衣领上雪白的毛茸茸脖领紧贴着耳后,便也不容易察觉。
她记得裴淮之吗?这个问题问得好。
她小半辈子的人生里都有这个男人的身影,哪怕很多记忆并不美好,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忘。
周酒敛去一点点突如其来不对劲的小表情,淡定答她:“不太记得了。”
祝暖暖有些急,轻拍了下她手背:“就是那个,上回来的时候排场特别大,台长都恨不得给他跪下那个。”
周酒没吭声。
“哎呀,就是、就是,之前和宋佳妮老传绯闻的那个巷深贼有钱的大佬。”
“想起来没?!噢对了!不是之前和宋佳妮传绯闻的时候,还特无语地牵连了你,啊对对对,就是被误以为和你深夜激|吻的那个!!”祝暖暖像是没有脑子般,真信了周酒不记得,一股脑地给她提示了一大堆。
周酒:“……”
倒也不用提醒得这么详细,她都怕她这会儿要是还是想不起裴淮之,祝暖暖能直接把她们仨之前在网上的爱恨情仇,细致有条理地重新给她叙述一遍。
“想起来了。”周酒随口接了一句,又淡淡调侃,“所以怎么了?他和宋佳妮在电视台大厅激|吻被你看见了?”
祝暖暖忍不住笑了下:“你去当谐星也挺好的酒酒。”
“我和你说,我之前看网上传成那样,以为裴总真是单恋宋佳妮,宋佳妮只爱海外前夫,裴总单方面深情相思多年未果呢,结果你猜怎么着!一长串领导领着裴总和他助理进来电视台的时候,正好和宋佳妮正面遇上了。”
“我原本以为,裴总见到求而不得的白月光,肯定会狗腿子地凑上前去嘘寒问暖,捏捏脸呀揉揉头发,心肝宝贝地在那么多人面前秀一波恩爱吧?”
周酒:“……揉头发是不好的习惯。”
也不知怎么的,听祝暖暖一边说,她一边心虚,怎么捏捏脸揉揉头发就叫恩爱呀……明明是,耍!流!氓!
祝暖暖也没管她关注错了重点,继续道:“哎呀,反正就是那个意思,都那么喜欢了,不得在众人面前宣示宣示主权?好不容易把人给等回来了呢。”
周酒点点头附和她:“你说得很有道理。”
“结果我就看到宋佳妮在那犹犹豫豫,要上前又好像不敢上前的,我都惊了,虽说对方是大佬,但是被喜欢的一般才是高高在上的那一方吧?我觉得要真像传闻里说的那样,是巷深长公主,裴总多年求而不得的白月光,那真是傲娇地甩他几巴掌,他不也得心甘情愿开心地受着?”
周酒:“?”
她忍不住挠了挠耳后,越听越不自在,怎么感觉稍微有点被内涵到。
她前一晚才甩了裴淮之几个巴掌,而后者确实……不怒反笑?还特别不要脸地,亲了亲她打过去的手掌心……
祝暖暖继续给她描述:“后来我看她深吸了几口气之后,应该是鼓起勇气了,径直往裴总面前走过去,结果……噗,被裴总身边那个助理一把拦下来了,那个助理一出手,前边几个领导还有后边几个安保,也统统围了上去,一下把宋佳妮隔到了外围。”
“影后不愧是影后啊,我就看那宋佳妮眼睛几乎是一秒钟就红了,委屈巴拉地冲着人群中的裴总喊了句,淮之,而且她喊这个名字之前,脱口而出的是裴字,就感觉可能原本是想喊裴总或者裴淮之?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故意改了口,但是她那个淮之两个字喊出来,总感觉十分拗口,两个人看起来也不是很熟嘛……”
周酒不以为意:“很熟也可以叫全名呀。”
毕竟她和裴淮之在一起这么久,也习惯叫全名,就连男人在床上和她亲密之时,哑着嗓哄着她喊这两个字,她也只是羞红着脸紧抿着唇,没好意思喊出口过,怎么骗都没用。
“嗯嗯行。”祝暖暖敷衍了句,继续八卦,“结果裴总根本连脚步都懒得停下来!你敢信?!也不知道他在找什么,好像还挺急的,就直直往里走,任由自己手下人把人拦在那边,不闻不问地直接从宋佳妮边上略过,连个眼神都没给!”
“这可不像传说中深情舔狗的样子啊!”祝暖暖很有经验地给周酒科普起来,“一般舔狗都一样,哪怕再有钱,遇到女神,都舔得如出一辙,比如动不动就制造偶遇啊,在各种地方堵人,要么直接找上门,衣食住行伺候周到还舍不得走,问就是想你,想多看看你,多和你呆一会儿,前一秒刚走,可能后一秒又找借口回来了。”
周酒舔了舔嘴唇,不太自在:“这、这就是舔狗?”
“可不是嘛!不可能像裴总这样,见到人理都不理一下的。”
“不过后来咱们这影后也有点牛逼,飙着眼泪就追上去了,又喊了裴总一句,这回喊的是全名了,我就看见裴总非常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而后停下脚步回过身对她说了句,请自重。”
周酒鼓了鼓腮帮子,努力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你以为这就完了吗!我原本也以为呢,结果裴总好绝啊!他只偏了个头,然后又忽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对宋佳妮说,别再往脸上点痣动刀子了,学得再像,你也不是她。”祝暖暖这会儿几乎已经对裴淮之路转粉了。
她本就觉得宋佳妮表里不一,不像外界传得那么好,如今亲眼看见裴淮之给她难堪,多少有些雀跃。
周酒安安静静地抠着手指头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