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航灯不会再亮——问潆
时间:2022-03-14 07:15:38

  就导致倪漾在这段感情里从头到尾都是被动的人。

  起初,她总怕玩不过他,处处保留;后来,有过第一次,她开始有了天真,甚至想要试图去相信他,但突曝丑闻又让她身陷两难,她实在怕他会多想。

  尽管再甜蜜,倪漾心里都竖了根刺,难拔。

  偏偏陆司敬的反应总是出乎她意料。

  如果说爱会让她没自信,那他就亲手送她自信。

  ——Officially missing you,漾漾,爱从来不是玩笑,即便你常在我身边,我依然很想你,很想很想你。

  这一秒,陆司敬蹲在她面前,目睹她眼底一点点涌起的雾气,很孩子气的稚嫩,纯净无暇,他抬手帮她擦干眼角,慢慢荡漾出笑容:“不是你说今天是好日子?那送你一份礼物而已,哭什么?”

  是,她不该哭的。

  可越看陆司敬眼底难掩工作之后的疲惫,倪漾就越无措。

  她知道他碰上麻烦事了,不然不可能这段时间都连轴转,可他工作上的事情她又一窍不通,她做不到像黎笙、陆衿羽那样给出建议,能做的,只是等他回来。

  但如此,就是她想冲也冲不破的隔阂。

  唯有生日,她能为他做什么。

  可现在,她连做什么的机会都没了,又是他送给她的自信。

  再能撑起的天平,缭风一吹,都会歪的。

  更何况倪漾当下越发小心翼翼的每一步。

  像是触动了什么,倪漾自己胡乱擦了眼睛,手背一片濡湿,难受悄悄划过眼底,她哽咽道:“可今天明明是你的生日。”

  明明是你的好日子,可最先被宠爱的又是我......

  仿佛挑起了不服输的那根筋,倪漾抽着声说:“陆司敬,我也有给你准备礼物的。”

  陆司敬神情很放松,掌心托住她脚踝,任由还没她还没穿进高跟鞋的右脚踩在他膝盖上,他缓缓摩挲着,安慰着,“我知道。”

  倪漾指着礼品盒,别扭又执拗的心思在浮躁,她好几次看了衣橱,里面空空如也,她的礼品盒不见了,“一模一样,可不见了。”

  倪漾昨晚工作晚了,检查的时候是有些头晕。

  现在如果猛然回想,她发现自己真的突然想不起来礼品盒放去哪了,对比之下,莫名其妙难过的情绪一股脑就涌了出来,生怕真的找不到,生怕......

  她赶忙拉住他手,着急道:“陆司敬,我的礼品盒不见了,得找。”

  看她手忙脚乱的样子,不等她起身,陆司敬就把她按回了原位。

  他伸手拉开旁边的床头柜最下层,窸窸窣窣的细声,打开后,俨然就是那个消失不见了的同款礼品盒。

  是他换的位置。

  她每天这么“努力”地藏,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只是从没体会过这种好,就怕自己贪恋。

  越是不公平的偏爱,就越易滋生出无穷尽的妄念,他根本不敢想象,如果自己两年前没有自私一把,这么明媚的倪漾,现在还会不会在他身边。

  倪漾却没注意到他看她时过多溢出的情绪,只是小心捧出礼盒,重量对的,拆封对的,她心里的重石轰然落下。

  就见陆司敬笑着看她,眼底分明很静,却分秒间,汹涌别样动荡的怜惜和疼爱。

  倪漾垂眸,就见陆司敬当着她的面接过她的礼盒,慢慢拆开,眼见里面包装精致的礼盒,他把手表递到她手里,“帮我戴上。”

  倪漾听话亲手给他戴上,直接替换了他原先那只戴了很多年的手表。

  陆司敬前所未有地心绞了一下。

  而原先左手手腕上的手表,旧了,被他放在一边。

  他低头,动作很缓地一只一只帮她穿上。

  刚刚好好,尺码合适,鞋跟质地柔软舒适到,完美衬出了倪漾的漂亮。

  陆司敬淡笑,如沐春风,究其眼底,着实看不出一点除却愉悦之外的黯淡,偏又嗓音寂凉,他说:“漾漾,在你之前,我活了二十八年,记忆里只过过两次生日,无一例外,遗憾结尾。”

  倪漾动了动唇,如鲠在喉,没能接得上话。

  陆司敬毫无波澜又道:“所以在你之前,没人说过这一天,是好日子。”

  陆司敬嗓音很沉,和她说:“我以前总听老一辈人说,门庭好比灯塔,越深的家门,越困了复杂的情感,我以前总认为要成就高塔,就一定要有风月的航灯,风月不败,航灯不灭。可后来,踽踽独行,我发现我错了,航灯亮了,又如何呢?只不过是照亮那些我根本没法付出的失败感情,惹人笑话而已......

  既然是他们两个人爱的高塔,那又为什么要给他人窥探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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