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天都想见到他。
但是知道他非常忙碌,又不敢太频繁地找他。
“哦。”谢长昼笑了笑,拖着尾音,声线慵懒地道,“想我,但从不联系我。一个月就这几个电话,几乎全是我打的。”
孟昭:“……”
孟昭有点局促,很认真地解释:“我怕打扰到你,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
毕竟新闻上,他看起来日理万机,每日忙得脚不沾地。
谢长昼交出去的仅仅是管理权,股份还在自己手里。
孟昭不知道他们家内部具体什么情况,但这么大的变动,他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谢长昼似笑非笑,低声反问:“知道我忙,也不哄哄你男朋友?”
“嗯?”这称呼猝不及防,孟昭先是感觉被神秘的心动力量击中,随后又有点蒙,“可我不在你身边,怎么哄……哦。”
她突然反应过来,“你是想要那种,单纯的,言语上的哄?”
“不然呢?”谢长昼本来只是想逗逗她,没想到她认真了。他低笑,非常正经、理所当然地道,“我都没法抱你,连软绵绵的情话也不能听?”
孟昭忽然感觉耳朵有点烫。
情话……
其实她连情话也不怎么会说。
她从来也不是很会讲话的人,以前跟谢长昼恋爱时,他好像也不是很在乎这个,只有在上床时,他才会咬着她的耳朵,低声提醒她:甭憋着,来,我们说一说话。
孟昭捧住脸。
太难了。
她犹豫片刻,思考了一会儿,说:“二月二龙抬头,我去剪了头发。没有剪太多,只剪短了一点点……也没烫,但不知道为什么,它现在毛毛的。”
电话那头静悄悄,她听见他轻盈的呼吸声。
谢长昼像是没懂她的意图,一时没回应。
孟昭微顿,声音很轻很小地,试探着,继续道:“昼昼乖,等你回北京,我允许你,摸摸它。”
谢长昼静默几秒。
电话那头传来憋不住的低笑声,顺着骀荡的春风,在空气中飘扬开:
“草,孟昭。”
他说,“你这么可爱,我有时候真的,忍不住想——”
孟昭屏住呼吸,睁圆眼:“嗯?”
“要是没有分开,就好了。”
如果没有那场车祸,没有中间这分离的四年,我们一直好好在一起。
现在,一定,也非常幸福。
他大概,每天,都在疯狂摸她的头。
春风拂动孟昭额前刘海,她微怔一下,笑盈盈道:
“那你更要快点来找我了呀,男朋友。”
我也迫不及待。
想回到你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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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谢长昼在广州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订了回北京的机票。
他是周日下午的航班,孟昭掐着时间,周六傍晚,请几个同学朋友吃饭,庆祝自己拿到哈佛offer。
商泊帆也在场,当时为把稳,他投了不止一所学校,现在在纠结,究竟去哪里比较好。
孟昭返京之后开始实习,晚饭时分从“风光”赶回海淀,路上堵了会儿车,比几个客人到得还晚。
她推开包厢门时,金色灯光滑落,叶初然坐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玩手机游戏。
而程承坐在商泊帆身边,正冷静地帮他分析利弊:“……总之选你认为性价比高的就好,对你来说,不过是去瑞士还是去新加坡的差别,不管学成什么样,父母总会把路给你铺平。”
孟昭放下包,脱掉风衣,温和地向两个男生表示歉意:“不好意思,我路上耽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