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你,怎么了?我教我女朋友有点警惕心怕她受害怎么了?有意见,走。”厉南栩偏头示意一边通往后山的小路:“不服去打一架。”
“打一架就打一架,怕你了?”顾明宇确实对苏觅有好感,但他有道德,说什么分手通知他也只是一句表达兴趣的方式,含玩笑成分在。
他一直持怀疑态度。
哪有冰天雪地把女朋友一个人丢在外头蹲着哭的,那是一个男人能干出来的事?
再一联想那天在酒店时厉南栩诱导苏觅对别人警觉不要相信除了他之外的任何陌生人的场景,还有那天粗鲁急切地把她拽进房间和刚才把她一把扯到身后的模样,他合理怀疑面前的美女姐姐被这男人pua了。
“不能打架。”苏觅劝阻:“这不值得动气,我又不认识他,没必要打架,而且都多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学生,怎么还打架,快回家吧,别理他。”
“姐姐,我怀疑你被pua了。”
这句话让厉南栩原本准备降下去的火气又迅速涨至最高点,嗓子眼都在冒烟,他缓慢拂起一点袖子,慢悠悠带着满身迸射出的怒气走向他:“你几个意思?”
苏觅拽他袖子,但厉南栩这会在气头上,一心只想和面前不知死活的人用拳头理论几句,本来就想单纯把苏觅的手扯开,但手上没个轻重,还自以为力度很轻。
厉南栩比顾明宇高了几公分,以居高临下地姿态冷睨着他,顾明宇气场半分不输,和他正面对着刚。
“你完了。”顾明宇忽然看着他身后说。
厉南栩不屑地笑一声,似在嘲讽他的自不量力:“也不知道是谁完了。”
“你。”顾明宇眼里含笑,笃定道。
“走,打一架去。”厉南栩发出邀请。
“你女朋友被你推到了。”顾明宇一副看戏的神情。
厉南栩一秒变脸,惊恐回头,苏觅刚从地上爬起来,可怜巴巴在拍手上和衣服上沾的灰,他立马卑微地跑过去,讨好地要帮她一起,苏觅面无表情躲开,冷冷淡淡开口:“打去吧,不是要打架?去吧,不打个长短不要回来,脑震荡都是轻的,你最好把自己打进ICU,你不是最要面子最高调,千万别打输。”
苏觅伸出食指用力点了点他的脸蛋,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输了丢你这张帅脸。”
“我错了,觅觅,我不打架了,小学生弱智才打架。”他嘴很会哄人,只要他有心,总能把你哄得服帖:“我是大学生,成年人有成年人解决问题的方式,我绝对不崇尚用武力解决问题,那样的话和一个莽夫又有什么区别,你说是吧?”
“你知道就好。”苏觅不想和他说了,手上都是脏灰,她想尽快回家去洗个手去,厉南栩乖顺地跟着身后也要进去,苏觅在他面前把门阖上:“回你自己家去,从方方面面反思一下你今天的行为,今天暂时不理你了。”
厉南栩一瞬间蔫儿的像泄了气的皮球,沮丧地“哦”了一声,这样的情绪在苏觅消失在视线后顷刻间烟消云散,沾着愠气的黑眸倏然又对准身后看好戏的顾明宇。
顾明宇立马一个激灵,也不是怕他,但他本能觉得面前的人很危险,胸腔里蕴着的怒火比刚才还强烈,似乎还带着在苏觅身上得不到疏解的那部分。
“事先说明我不是怕你,你要打架我肯定奉陪,但你刚才不还说打架是弱智行为,莽夫才打架?”顾明宇说。
“莽夫?”厉南栩嗤笑一声,旋即,变了脸色,抡起拳头就朝他的位置跑:“老子是屠夫。”
顾明宇拔腿就跑,边跑边骂他,厉南栩本着教他做人道理的姿态不肯放过他,没人教过他不要觊觎别人的东西,不要试图插足别人的感情,他就用亲自拳头教会他。
往后几个月,顾明宇再也没出现在俩人视线,就和人间蒸发了似的。
***
厉南栩做足了功课和充分的心理准备,才能坦然的陪苏觅走进瑜伽教室,因为会受到很多人异样的眼光,但其实他有去仔细了解过这项运动。
瑜伽不是女性专属,甚至最初就是为男性设计的,只是后来某些动作可能更贴合女性的柔软姿态,男生也没有女生柔韧性强,才逐渐演变成了女生的运动。
老实说,厉南栩其实也觉得挺丢人的,但他放得开,权当是去混日子了。
他也从一个学长那打听到,这个瑜伽老师对男生管的比较松,动作有个大概样子就行,每节课按时到,跟着要求做,态度认真一点,期末不会挂你,甚至也会给到一个相对比较高的分数。
反正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他就调整心态去享受,面对自己不喜欢又必须去做的事情时,他一贯都是这样的态度。
不像苏觅,只会逃避。
她不是脸皮子薄,他一个钢铁直男都能豁出去来练瑜伽,正好借着这次机会带带她的心态,用自己的自信阳光感染她,别稍微亲密一点就总觉得尴尬,很正常的事,没什么值得尴尬的。
直到,拉筋的惨叫声充斥着一整个瑜伽室,厉南栩腿肩腰底子都是特别硬的,对他一个初学者来说,练习尤为痛苦,休息时,苏觅把他拽到角落,心疼看着抱着他:“对不起,就不该当时任性非让你来陪着我,要不你退了吧,明年选两门,我陪你一起去修。”
“不用,为了你,我能坚持。”他眼角沾泪,痛苦地吁了口气:“我就是想多看看你,这学期课太多了,而且这个老师要求也不怎么严格,我多划划水就行了。”
“对不起。”苏觅瞥嘴,环着他的腰,抬着清凌凌的眸仰头看他,他顺势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好了,没事,回去上课吧。”
要说课上哪个环节不煎熬,那必然是临下课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