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宵铖冷冷瞥他一眼:“我学他干什么?也用不着你来帮我,你以后少多管闲事。”
“又发神经了?要不是你妈给我打电话你以为我乐意三更半夜凌晨三点跑一趟?”
他老隔段时间就发一次神经,阴阳怪气,厉南栩也习惯了。
“你才发神经。”陆宵铖不客气回他一句。
“你有病?吃枪子儿了?”
陆宵铖怼他:“你才有病。”
厉南栩也生气了:“你有病。”
“你有病。”他立马又说。
......
厉南栩简直无语,心想大半夜过来帮了他还被骂脑子有病,他真是个大冤种,知道他是哪根神经又抽了,他也懒得和他计较,走时朋友间调侃着说了一句:“白眼狼。”
说完,厉南栩驱车离去,车灯渐渐虚成一个点消失在视线里,陆宵铖一瘸一拐进了屋子,正好碰上老爷子在给鱼缸里的鱼喂食,见他回来,没什么好脸色的冷哼了一声。
他捏紧了拳头,狠狠咬了咬后槽牙。
***
陆宵铖的话没对苏觅造成太大影响,就算他说的是真的,也应该是由她自己去搞清楚弄明白,而不是随随便便因为他轻飘飘一句话就给厉南栩定了罪。
就算厉南栩有罪,他的罪也只能由她来定。
尽管身边每一个相熟的人好像都和她说过让她一定要考虑清楚这类的话。
林以然那条好友申请她看到了,但一直没同意,选择性忽略,加她又能有什么意义,她知道她这个前女友就是存心来恶心她的。
而且。
复习关头,一切免谈。
1月9号开始期末考试,11号结束开始放寒假,苏觅这几天除了复习就是抽时间去医院看程越阳,陪她说说话,但同时她也发现了一件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厉南栩好像最近总在有意无意地躲她,说话也不像之前一样总是直勾勾认真地盯着她看,眼神老飘忽不定,有时候话说着说着到一半人突然就跑进房间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而且有一次,她进房间想和他说一声她寒假回家的票订下来了,推开门就看到厉南栩突然嗖得一下动作迅速地把一个什么东西藏到了枕头下面。
她干笑着问了句他藏了什么,他一个翻身起来一屁股坐到了枕头上死死压着,一点没有要给她解释的样子,还糊弄地看了眼窗外:“今天天气真好。”
苏觅郁闷地看了看外面阴沉沉的天,回过神来时把本来要和他说订好票的事也忘了,最终什么也没说就退出了房间。
她在想会不会是因为复习周压力太大了,再加上生理期也快到了,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她有些过分焦虑和神经敏感了。
忘了在哪看过一句话,说一旦有了身体亲密接触后,男女生的心态是完全不一样的。
女生会从心理上越来越爱男生,把男生视作唯一,变得更加依赖和主动,而男生则相反,会越来越冷淡丧失兴趣,直至磨平最后一丝感情。
男人总是得到就不懂珍惜的。
陆宵铖的话她是不会信,但不得不承认,也成功膈应到她了,这几天一旦有机会闲下来脑子里就会蹦出他那一声问句,包括林以然,仿佛不知疲倦地加她,没有哪一刻停止过对她的骚.扰。
她在全身心复习周末,从最开始的坐视不理到后来直接点拒绝,最近林以然又开始用短信挑衅说一些话恶心她。
期间还收到一个同城快递,里面摸着像一层薄薄的纸,她也就没有往危险这方面考虑。
包裹打开一看,差点把隔天的饭都吐出来,是一张林以然和厉南栩的合照。
夕阳欲垂,身后是一片火烧云,俩人穿着高中蓝白条校服。
厉南栩没看镜头,在后方微倚着栏杆,手里抱着篮球,露出线条优越的侧脸线条,一副漫不经心的懒散姿态,林以然则在前面举着手机露出半张小巧精致的脸,做着剪刀手的手势,嘴角一个小小的梨涡。
更像是偷拍的角度,把少女那点心思体现得淋漓尽致。
她立马翻开手机同意了她的好友申请,问她:【你到底要干吗?知道你这样很烦吗?】
林以然没正面回她的话,只发了个hi的可爱表情包,苏觅搞不明白她什么意思,难得说了句脏话:【你有病吗?】
【没有哦。】
一出口就老绿茶了。
苏觅也懒得理她,把手机搁到一边,顺着胸脯默念了几句“不生气”就准备拿着A4纸去阳台摇椅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