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挂在身上的温香软玉让他眉眼中都溢满柔情,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别怕,不是老虎。”
简澄眼泪都出来了:“你以为我瞎吗!”
“真的。”周寂川笑了一下,手掌揉揉她后脑勺,嗓音里带着安抚和诱哄,“你再看看,是猫。”
简澄依旧四肢挂在他身上,小心翼翼地回过头,看向刚刚那个庞然大物。
怎么看都是只老虎。
可似乎是一只温柔的老虎。
它竖着尾巴的姿势和武馆里那只冲她撒娇的小黑猫一样,但尾巴很粗,长长的毛都支棱起来,像小时候见过的鸡毛掸子,充满喜感。它的鼻子贴近她腿,一皱一皱闻着她的时候,那种湿润的痒痒的感觉,也让人一点都不害怕。
“它叫三月。”周寂川任由她挂着,语气温和而宠溺,“它很喜欢你。”
他说出的“喜欢你”三个字,语调格外的低沉绵长。不知为何,那一秒她心口仿佛焰火燎原,摧枯拉朽地一路蔓延到四肢百骸。
甚至她差一点就要溺死在这种要命的错觉里,错觉他也喜欢着她。
但屋里暧昧的气氛很快被一道突兀的嗓音打断:“周医生?你们这是……”
简澄想起顾臣许说还有同事要来,整个人抖了一抖。
周寂川虽然也略显局促,但还是稳稳地将她放回地上,才回头冲来人打招呼:“进来吧。”
这一趟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都是骨外科的护士。自我介绍后,周寂川去厨房备菜,简澄坐在沙发上接受那两人的目光凌迟。
三月似乎真的很喜欢她,歪在她旁边,时不时用脑袋蹭她大腿。
简澄终于相信三月是猫了,因为它刚刚叫了一声“喵”,比武馆那只小黑猫还要奶。当她伸手摸它脑袋的时候,还会哼唧。
“上次在办公室见到你我就知道,你和周医生的关系肯定不一般。”护士姐姐满脸八卦被证实的喜上眉梢。
简澄嘴角抽了抽,连忙解释:“我们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都那样了还普通朋友?”护士姐姐挤了挤眼睛,“你就别瞒了,周医生在我们这儿这么多年,寻常女孩连他一根手指都碰不得。”
“……”简澄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让对方改变想法,只好干笑一声,低眉顺眼地撸猫。
三月又开始哼唧,她专心听它的哼唧,借此来缓解心中窘迫,自欺欺人地装作无事发生。
护士姐姐再问起来,她不反驳也不承认,对方渐渐失去兴趣,和男同事聊起工作上的事情。
后来顾臣许来了,还带着两名同事,说其他人今天抽不开身,让周寂川可以准备开饭。
简澄简直不敢相信,那一大桌丰盛的晚餐,全都是周寂川一个人准备的。
就像一场魔术。
简遇对吃的要求不高,武馆请的阿姨每天也都是烧点家常小菜,这种动辄虾蟹鲍鱼的大餐,她几乎没在家吃到过。就连那几个炒菜,看起来都是餐厅大厨的水平,更别说一刻不停刺激着鼻腔的香味。
同事们似乎都不意外,一个个跃跃欲试。
“等等,别动,我得先拍个照,发群里让那帮社畜馋死。”
“太不厚道了吧,王医生他们可怜巴巴上手术,你在这儿吃大餐,回头还给人放毒。”
“这可是周医生的手艺,距离上次吃到周医生做的饭都过去一年了,我不得好好留个纪念啊?”
“周老师,我不跟您学做手术了,教我做菜行不?”
“滚。”顾臣许拍了拍那个学生的大脑门,“别的都行,这个免谈,你当心高主任削你。”
大家都是一个科室的同事,聊起来根本没简澄什么事。
顾臣许还挺有眼力见,一直照顾着她:“来,小房东坐这儿,今天你是主客。”
这人又叫她小房东,又让她坐上座,一时间所有人都朝她看过来,简澄当即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不了,我坐旁边就行。”
“那怎么行?来来,你就坐这儿。”顾臣许直接把她摁在周寂川旁边,为了不让她跑,在她另一侧坐下,还往她盘子里放了个大螃蟹,招呼其他人,“开吃吧各位。”
俨然主人翁的架势。
周寂川发现简澄对着碗里的螃蟹犯难,低声问她:“怎么了?”
简澄捏了捏螃蟹腿,实话实话:“不会剥……”
男人笑了一下,把她碗里的螃蟹拿过来,戴上手套开始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