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外科医生多少都不太是个正常人?
但即便如此,她心里还是崇拜和敬意更多:“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会去当医生吗?”
她知道有人选择当医生是为了那身白大褂和某些英雄情结,社会地位和稳定的收入,也有一部分人是因为热爱。
但周寂川很明显,是后者。
她看到他眼睛里的光,灼烈而明亮。
她以为他会说一些大义凛然的话,说当医生是为了救死扶伤,帮助人类抵抗病魔之类的话,那固然会让她感动。
但他只是望着她,目光温和,嗓音自然而平淡,依稀怀着些悲天悯人:“起初我常常想,如果生命不那么脆弱就好了。可时间一久,我发现生命也是顽强的,会给我们很多惊喜。”
“但无论脆弱还是顽强,我们都是最接近生命真谛的人,我也想知道这个世界,还要给人类多少磨难。”
“所以这就是学霸吗?”简澄似懂非懂,十分认真地望着他,崇拜的目光blingbling的,像两颗晶莹的钻石,“不只是为了治病而治病,像我,未来的简警官,有坏人就去抓坏人,没坏人我就瘫着,就很简单的一件事。可我们周医生是要去拯救世界的。”
“你乖乖瘫着就好。”周寂川抬手揉揉她头发,“别被坏人给抓了。”
简澄圆圆的眸子一瞪,更圆了:“你瞧不起我啊?”
“哪敢?”男人胳膊往下圈在她腰上,把人往怀里带,顺手弹了弹三月的屁股。
猫不满地盯着他叫了一声,呲溜跑下去,而她整个人倒进他怀里。
他的唇贴近她耳朵,描摹似的缓缓挪动,将她每一寸肌肤都熨得滚烫。
“……”这个男人,又出卖色相耍流氓。简澄瞪他,眼神奶凶奶凶的:“你就仗着我不打你是不是?”
“嗯。”他啄了一口她的唇,然后贴着她呵气,嗓音低哑魅惑,“补充一下,是舍不得打我。”
“……”臭!不!要!脸!
简澄在心里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然而嘴上,却只能任他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
谁让这男人说的没错,她就是舍不得打他。
空气仿佛一点即燃,他的吻也不再像第一次那样浅尝辄止。简澄感觉到他格外发烫的手掌,和唇舌间的跃跃欲试。
突然发觉是不是自己闭得太紧,她微微松开牙关。
就被他敏捷地趁虚而入。
她整个灵魂都飘了起来,脚底下仿佛是空的,无法着力。男人却不给她一丁点喘息的机会,进攻得越发绵密而猛烈。
她彻底瘫软在他怀里,浑身使不上一点劲,也感觉不到自己有骨头。
直到背抵上沙发,简澄心中警报催响,睁了睁眼,看见男人刚移开她的唇,泛红的眼圈和微肿的唇瓣,和同样喘不匀的气。
两个人眼睛都是微微潮湿的,带着某种未散的东西。
缓了许久,他才俯身又亲了一口她的鼻尖,抱着她平静地躺下去。
简澄想起来,努了努嘴:“干嘛?”
“睡午觉。”他手臂将她箍得无法动弹。
十几米长的落地窗将屋子里照得透亮,开着冷气却又能晒到温暖的阳光,很舒服。只是那光太亮,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刺眼。
周寂川抬起一只手,吻落在她发间,手掌轻柔地蒙住她眼睛:“睡吧。”
三月见他们终于消停下来,坐在地毯上观察片刻,才跳上沙发,蜷在周寂川脚边,不一会也享受地眯起眼睛。
两人一猫,倦懒又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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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澄说想去毕业旅行的时候,周寂川果断请了年假。
因为往年都没怎么休过,主任也希望这个工作狂能好好放松放松,十分慷慨地批了长达七天的申请。
阮红瑛也会和他们一起去。
她本来是不想当电灯泡的,可架不住周寂川一口一个阿姨叫得她心花怒放,既然未来女婿那么诚恳地邀请了,不好不给面子。
地点很快确定下来,去大理。小时候总看《还珠格格》的简澄,对大理有种迷之向往。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旅游,出发前一晚期待到失眠,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没有困意。
给周寂川打了个电话,他给她听猫呼噜声催眠,也不管用,没办法,给她讲起睡前故事。
从小不在父母身边长大的她,没人给她讲过睡前故事,连豌豆公主都没听过,周寂川一边讲,她一边好奇地问问题,也没有成功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