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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可亦从回忆中抽回神,努力将‘棉条’两个字扔到脑海外。
舒可亦调整好心态,以前的事她都忘了,就像昨晚断片了一样。
“我走错了。”她说。
李垚只是随意‘嗯’了一声。
舒可亦觉得他和三年前不一样了,三年前的他肆意嚣张,骨子里却又闪着自己的坚持,眼神总是带着一些痞气和玩世不恭,抽烟的时候眼睛微微眯起,俨然一副颓废浪子的模样。
她年轻不懂事,可不就被他那张不可一世的脸忽悠得团团转,甚至有段时间,她梦里都是李垚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清冽烟味。
今天的李垚像是敛起了一贯的锋芒,那场变故对于他而言,终究——
算了,舒可亦嗤笑一声,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舒可亦转过头,就要去拉化妆室的门,门外却不合时宜地响起了敲门声。
她已经拧动了门把手,正值进退两难之际,李垚不知道何时站起身,几步走了过来,男人身上熟悉的淡淡香味很快包裹过来。
在离她还有一步之隔的地方,李垚停下,手按在门板上,将打开一条缝的门又按了回去。
两人离得很近,舒可亦漂亮的眸子蓄起了一股怒意,他穿着得体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连那双腿都健步如飞。
舒可亦别开视线,语气也带了几分冷然和嘲笑:“恢复得挺好。”
敲门声再次响起的时候,舒可亦有些被惊到,身子动了动,她抬起头,刚好能看到李垚的下巴,可身后是门板,她退无可退,只好道:“我刚刚说了,我走错了,我现在要出去。”
女孩子的声音带了些娇俏,像是在发脾气。
李垚的视线落在她的头顶,却并没有出声,舒可亦心头莫名燃起一股燥热来:“你是在国外复建太久了,听不懂中国话了吗?”
“是记者。”
舒可亦不高兴,说话也带着刺,李垚终于回应了她,声音微微沙哑,喉结滚动着:“约了一个专访。”
“想让记者知道你在这儿?”
舒可亦听是记者,才熄了火,李垚的手从门板上移开,挪到门把下面,‘吧嗒’一声,按上了反锁。
李垚的视线落在她的眼睛上,问她:“后来没睡好?”
想到昨晚她哭了好几拨,舒可亦如临大敌,推开男人,几步走去化妆镜前,惊恐道:“是肿了吗?”
话脱口而出的时候,舒可亦才想起面前的人不是小莫,是她恨不得离八百里远的前男友。
如果可以,她希望以后这辈子他们都不要联系。
最严重的是,她正在装断片。
直到身后隐隐传来男人的轻笑,舒可亦才愠怒地回过头,她没好气地坐在化妆椅上,对李垚说:“你快去解决门外的事情,我希望能尽快离开这里。”
这会儿靠在门框上的换成了李垚。
“知道了,公主殿下。”
舒可亦听见他说。
男人的声音不疾不徐,又有了点以前颓然的调调。
李垚打了个电话,门外的脚步声才渐渐远去。
舒可亦毫不犹豫地拉开了门,探了脑袋出去,见四周无人,才咳了咳,挺直脊背走了出去。
走出两步,舒可亦想起什么,又停下来:“换个称呼吧,我们毕竟不是那种关系了。”
良久没有等到回应,舒可亦回过头,化妆间的门早就无情地被关上了。
行呗。
狗男人。
舒可亦简直要被气笑了,恨不得踩着高跟鞋回去把他那破门踹烂。
上帝真是不公平,能把人造得这么没有心肝,两相对比之下,她刚刚的矫情真的是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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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可亦找不着自己的化妆室,也不想问小莫,她心里那股气没撒出来,李垚这个男人是真行,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都能把她气得情绪失常。
主办方这次活动选址在一家酒店的顶楼,天台是个楼顶花园,舒可亦来过几次,干脆直接摁电梯上去了。
楼顶的风有些大,天气闷闷的,像是要下雨,往下面看去,是万千霓虹彩灯,映得城市恍如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