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逾白看见小姑娘眉眼间的期待缓缓褪去,他终于败下阵来,伸手拿起一串面筋,咬了一口。
晏温重新燃起希望。
其他人:勇士。
晏温转过身看段逾白,等待着他的回应。
段逾白面无表情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好久才说话:“还……可以吧。”
“真的吗?”晏温的眼睛亮亮的,还映着火光,火光里是小小的段逾白的倒影,看起来十分温暖。
晏温说着就伸手要去拿面筋串,却没想到被段逾白一掌拍开,然后听见他一本正经地说:“太辣,你不能吃,吃烤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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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段教授:媳妇儿的场我得捧。
第18章 狐狸爱撒娇
晏温发现自己的烤面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撤下去了,她也没多想,自认为觉得可能是太好吃被人抢光了。
晏温吃的差不多后就开始拍照,编辑好后发了个朋友圈,不一会儿就有一堆赞和评论。
【宋知絮:大胆晏温,跑哪里疯去了。】【晏温回复宋知絮:么么么宝贝,下次带你来。】烧烤结束后一行人收拾整理好餐具,连祺提议道:“时间还早,要不去棋牌室玩儿会儿?”
“打牌?行啊。”邵旭徊积极地不能行,“狐狸,打牌你可必须上啊,就靠你送钱呢。”
晏温是个打牌废物,尽管简桃私下交了她好多次她都说明白了明白了,可一到牌桌上她就输得一塌糊涂。
晏温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底气,躲进段逾白的身后,冲邵旭徊挑衅道:“你别太狂,小心我老公让你输的喊爹。”
晏温此话一出便是一阵寂静,她脑子宕机了几秒后开机,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说了什么。
她第一次在段逾白面前说这个称呼,可真丢脸啊。
晏温收起翘起来的狐狸尾巴,一整个人蔫了吧唧。
好希望时间倒回一分钟前,她一定会三思而后行。
段迟曜拍了拍手,招呼道:“玩不玩了,快走啊。”
晏温挪到简桃身边,临走前偷偷瞄了段逾白一眼。没什么表情,还是那副欠钱样儿。
晏温想,他都不在意自己干嘛还耿耿于怀,不就是个称呼嘛,大不了下次让他叫回来。
嗯,想的对,大不了让他叫回来。
简桃上桌前还问晏温要不要玩,晏温连忙摇头,将段逾白推了出去,道:“他来。”
“真找救兵啊。”段迟曜笑道。
“哼,谁让你没有。”
段迟曜:“小爷我本来就玩得起飞好吗。”
晏温做了个鬼脸,搬了张椅子乖乖坐在段逾白身边,十分严肃地对他说:“逾白哥,我的牌就交给你了。”
段逾白看了她一眼,手里握着纸牌,开始整理。
他的手指又细又长,指甲圆润,修剪的干干净净,指腹在纸牌上划过,赏心悦目极了。他穿了件黑色短袖,露出小臂肌肉线条明显,与黑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晏温只觉得有些晃眼。
怎么连胳膊和手都这么好看。
段逾白整理好牌后偏过头去,那纸牌挡住脸,在晏温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赢了有奖励吗?”
晏温一僵,嗓子有些干涩,她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声带好像被段逾白这么一撩拨就给撩拨坏了似的,发不出声音。
她缓缓扬头,视线与段逾白的对上,紧接着段逾白移开视线,留给晏温一个侧脸。
晏温又死机了,一死就是半个小时。
她掏出手机,打开宋知絮的微信聊天对话框,飞快地打字。
【晏温:姐妹,段逾白是不爱说话,但他一说话就要人命啊。】宋知絮可能在忙,没有及时回复晏温,晏温将手机黑屏,继续观战。
段逾白连赢三局,而且局局都是地主,牌也都超级给力,其他三个人又一次输了的时候愤怒地把牌一甩,段迟曜控诉道:“这还能玩吗?这不能了,除非晏温上。”
晏温一个眼刀杀过去,仿佛在说:你想死。
段迟曜当没看见。
“哥,你好歹让晏温体验一把输的感觉,毕竟她都多长时间没体验过了,我怕她怀念。”
晏温按住自己的手,生怕下一秒就会抄起桌子上都牌扔在段迟曜的脸上。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对段逾白说:“我来,让你们看看我的厉害。”
邵旭徊:“非酋上线了。”
事实证明晏温真的是个非酋,次次地主,并且次次牌烂,打都打不出去,段逾白在一旁看得只觉得惨不忍睹。晏温不死心,打了五局,局局皆输。
“晏温,你跟你老公真是形成鲜明对比,啧啧。”简桃边洗牌边说。
晏温耷拉着脑袋,不愿再面对。
段逾白抬手揉了一把她的脑袋,说道:“还是我上吧。”
晏温抬眼,看见对面的简桃在用力抑制住自己的叫喊,眼睛里迸发出一种炽热的强烈的光芒。
晏温读懂了简桃的眼神,她在说——
磕到了家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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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简桃敲响了晏温房间的门,晏温睡得正香,听见敲门声烦躁地翻了个身,抓了一把凌乱的头发,艰难地起来去给开门。
简桃兴致勃勃地出现在晏温迷茫的眼帘里。
“你怎么还不起呀,快收拾收拾去吃饭,然后一起去爬山。”
“爬山?”
“对啊,昨晚在群里说了的。”
晏温打了个哈欠:“哦,昨晚睡太早,没看见。”晏温返回房间,“你等我一会儿,我洗个脸。”
晏温困得眼眶里都冒出了生理泪水,她快速地洗脸刷牙,来不及化妆就直接涂了个唇釉提气色。
“走吧。”晏温拿起手机。
“你这挺迅速啊。”
“可不是,能让桃子久等我?”
简桃笑着轻拍了一下晏温的肩膀。
简桃带着晏温到餐厅,晏温环视一周后问道:“段逾白呢?怎么没看见他?”
简桃戳了一下晏温的脑袋:“你脑子是不是只装着你老公?”
晏温看了她一眼,好像在看傻子一样。
“简桃我劝你去洗洗脑。”
“什么?”
“全是垃圾,影响智力。”
“什么垃圾?”段迟曜的声音突然出现,“晏温你终于承认你是垃圾了。”
晏温转身就想去揍段迟曜,却一眼就看见了段逾白。
他站在段迟曜旁边,手插在裤兜里,眼神落在晏温身上,那双眼睛宛如一汪冰潭,深不可测,唇线紧绷,像是上了弓箭的弦。
他面无表情的样子真的会让人自闭啊居敏。
晏温下意识地收回要揍出去的拳头,心虚地挠了挠头。
吃饭的时候晏温就坐在段逾白身边,她感觉身边做的不是人,而是一座冰山。
九点的时候一行人出发去爬山。
青台山是5A级风景区,现在还不是旅游旺季,三三两两的游客边爬山边拍照留念,悠然自得。
晏温后悔背个大背包出来了,里面塞了满满当当的食物和水,她抬起沉重的脚步,落在队伍后面。
“晏温,你那么慢是蜗牛啊。”简桃扭头看向晏温,女孩儿伸手擦了擦额头上出现的汗珠。
晏温喘匀两口气,吼道:“你们都没背东西,我一个人负重前行,能不慢吗!”晏温眼眸一转,看见站在前面的段逾白,他正俯视着她,阳光也恰好落在他的头顶,给他镶上一圈光芒,如同睥睨天下的王者。
晏温摇了摇头,在心里嘟囔道:“狗屁王者。”
然后晏温撇着唇角,蹙着眉头,喊段逾白:“逾白哥,我要累死啦。”她故作娇气地喊,顺带抬手往上拉了拉背包带子,一张小脸皱巴的跟小包子一样。
段逾白唇角轻微抽动,他脑海里又浮现今天早晨晏温和简桃的对话。
“你是不是脑子里是不是只装着你老公?”
“我劝你去洗洗脑,全是垃圾。”
段逾白轻哼了一声,对晏温道:“你不是嚷嚷着要减肥,现在是个好机会。”
晏温:……别拉我,我要去一脚把他踹到山下。
爬到山顶后晏温累得连腿都抬不起来了,她瘫坐在木质长椅上,毫无形象可言了。
简桃扔给她一瓶水,晏温拧开后喝了两口。
赵安宁和原沁走到晏温身边,四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天。
另一边的段逾白手里拿着两瓶水从山上的小卖部里出来,他远远地朝晏温看过去,看见她手里已经有了一瓶水,于是随手扔给了身边段迟曜。
“给。”
“谢谢哥。”
段迟曜接住,拧开瓶盖往嘴里灌了一口,然后看了一眼这会儿已经恢复精力正侃侃而谈的晏温,他嗤地笑了一声,对段逾白说:“你看看晏温,累都是装的,我还能不知道她?高中背着一斤重的沙袋还能飞奔过来揍我,别说背个鼓鼓囊囊的背包爬山了,背个火箭她都能上来。”
段逾白靠在木栏杆上,眺望着山顶的风景。白茫茫的一片,如同置身云海之间。
段迟曜的手肘碰了碰段逾白的,问道:“哥,你听我说话没?”
段逾白从喉咙间发出淡淡的一声:“嗯。”段逾白垂下眼,眼睫在眼眶下方落下一小片浅浅的阴影,他抿了抿唇角,像是在想着什么。
女生们出来玩拍照片是必然的,晏温她们摆着一个又一个姿势让连祺拍,晏温拿过手机,看着成片啧啧了两声,打趣道:“安宁,你男朋友拍照技术不行啊,让他回去多练练。”
赵安宁凑过去看,道:“连祺,你怎么把我拍成一米五了!!!”这不能忍!
连祺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说道:“晏温你别猖狂,搞得你家段逾白会拍照一样。”
晏温刚想反驳连祺,突然想到爬山时段逾白的所作所为,到口的话被她咽了回去,她傲娇地切了一声:“你不会就是不会,别拿别人出来挡枪。”
“逾白哥,晏温说让你来给她拍照片!”连祺突然吼道。
晏温吓了一跳,想要拿包去砸连祺,可是段逾白已经朝这边看了一眼,并且迈步走过来了。
晏温规矩地坐好,一声不吭,待段逾白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她才抬头,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段逾白无奈地轻叹,向她伸出手,道:“我帮你拍照。”
晏温傲娇地扫了段逾白一眼,说道:“你会拍照吗?”
段逾白笑了一下,道:“我给你拍两张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简桃凑过来,怂恿晏温:“你让逾白哥试试呗。”
晏温噘着嘴将手机递给段逾白,然后摆了个pose,并附言:“拍的美一点,腿要长一点。”
段逾白还十分配个地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段逾白找到最佳拍照角度,按下拍照键,对晏温说:“可以换几个姿势。”
晏温心想,还挺起范儿的。
晏温又换几个姿势后段逾白把手机递给晏温,晏温查看照片,一时间失神。
段逾白拍照技术确实还不错,光线把控的挺好,把氛围感都拍出来了。
晏温抿了抿唇角,还记着仇,不想夸他,嘟囔了一句:“还不是因为人漂亮。”
段逾白轻声笑了,偏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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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段教授:老婆就得哄着。
第19章 狐狸爱撒娇
一行人在山上的小餐馆吃了饭才下山。
晏温下山的时候路过一座寺庙,她往里面看了一眼,正巧与一位主持对视,主持对她笑了笑,问道:“女施主要进来求平安吗?”
晏温还是落在后面的那一个,她看了一眼前面的一群人,又看了看看起来很神秘的寺庙,点点头,说道:“好。”
晏温走进去,庙内香火缭绕,一棵茂盛的古树的树枝上系着飘扬的红丝带。
晏温取了三炷香,跪在蒲团上,对镀金大佛拜了三拜,将三炷香插在面前的香炉上,又在旁边的功德箱里放了一些纸币,对主持鞠了一躬。
“多谢女施主。”
咚——
此时传来一阵悠扬的撞钟声,惊到了树枝上栖息的鸟儿。
晏温刚踏出寺庙的木门槛,就看见不远处站着的段逾白。
段逾白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运动包,应该不是他的,他上山前没有背。他背对着阳光站立,被树叶削弱了的光线零零碎碎地照在他的发顶,黑色的发丝像是变成了阳光的颜色。
晏温看见段逾白的表情后心里冒出两个字:完蛋。
他严肃着一张厌世脸,万年不变。
晏温慢吞吞地朝段逾白挪过去。
“你怎么在这儿?”晏温问出口后便觉得这问题真傻。
“走丢了只狐狸,我不得回来找找。”段逾白的声音平淡如水,他扫了晏温一眼,也没问她怎么就往寺庙里去了,“走吧。”
他抬步,晏温连忙跟上。
连祺给段迟曜订了个生日蛋糕,晚上零点拆蛋糕的时候一脸嫌弃地说:“怎么还是粉的。”
段迟曜潦草地许了个愿然后切蛋糕,晏温拈起蛋糕上的草莓扔进嘴里,她看了一眼面前的段逾白,他也在吃蛋糕,漂亮的手托着小碟子,塑料小叉子在他的手里都感觉没那么廉价了。
晏温发现自己对段逾白的美颜滤镜有些重了,她低下头,继续吃自己的小蛋糕。
还有剩下的一小半蛋糕没人吃,也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头,往段迟曜脸上抹了一点奶油,紧接着其他人纷纷效仿,晏温手里还拿着一碟蛋糕,她趁混乱之中直接将一碟蛋糕糊在段迟曜的脸中央,段迟曜像戴了面具一样,只露出了两只眼睛。
晏温笑得喘不过来气。
段迟曜听见晏温的笑声后气得肺都快炸了,指着晏温道:“你给我等着。”
晏温闻声连忙逃跑,她发现段逾白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出战场,她没办法躲到段逾白身后,最后被段迟曜糊了小半张脸的奶油。
“段迟曜!”晏温像炸毛的狐狸,拿起桌上的最后一块奶油蛋糕朝段迟曜追过去,其他人见惯这种场面,都纷纷看好戏。
晏温还没追上段迟曜,面前闪出一个身影,她还没来得及刹车,一下子撞进来人的怀里,脸上的奶油蹭蹭到他衣服上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