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温说干就干,脑袋里想的十分周到,可操作起来确实异常困难。段逾白注意到晏温这边,探过去头,道:“手指蜷起来,不然容易切到手。”
段逾白离晏温极近,呼出的气息喷洒在晏温的耳畔,惹得晏温注意力有些分散。
她不满道:“你别和我说话呀,你要是和我说话我就集中不了注意力了。”
回应晏温的是低沉的笑声:“拿刀姿势不对。”
他从晏温身后环住她,下巴放在晏温的肩膀上,手搭在她的手上。
“右手拿稳刀。”
晏温感觉到段逾白掌心的薄茧,磨在自己的手背上,还挺舒服的。
“左手四指弯曲内扣,避免切刀手指。”
晏温根本无心听段逾白的话,她忍不住微微仰头,看着段逾白。
柔软的烟灰色高领毛衣代替了古板的西服,暖色调的灯光如同滤镜一般,使他增添了许多温和,磨去了他自身带着的一丝冷意。
段逾白好似感受到了晏温灼烈的视线,将刀放在一旁,垂眸看她。
“看我干什么,不认真听讲。”语气里含着挑逗的意味,眉梢含笑,像是三月和煦的春风。
“段老师太好看了,我容易分神。”晏温认真地说,笑眯眯的样子如同一只狡黠的小狐狸。
“是吗?”段逾白抬起手捏住她的小下巴,“嘴巴这么甜,让我尝尝。”
晏温想,段逾白简直就是榴莲和芒果的结合体,简称榴芒。
晏温被段逾白吻得紧紧搂着他的脖颈,红肿的唇像是鲜艳饱满的草莓,眼眸水光潋滟,好似一汪春水。
段逾白将晏温抱到客厅的沙发上,揉了一把她的头发。
“乖乖等吃饭。”
晏温把自己的脸捂在抱枕里,心跳声震耳欲聋。
半个小时后,饭菜的香气挑逗着晏温的味蕾,她自觉地放下手机去厨房拿碗筷。看着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晏温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
晏温先发制人:“段逾白你是不是饿了啊,肚子都叫了。”
段逾白特别配合地点头回应:“是。”
晏温笑了,夹起一块糖醋里脊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咬了一口。
段逾白垂着眉眼,安静地吃饭,只能看见他高挺的鼻梁,还有他的嘴巴。他的嘴巴里还塞着食物,腮帮子因此微微鼓了起来,像一只可爱的小河豚。
晏温心里滑过一股暖流。
一日三餐,往后都有他陪伴。
第73章 狐狸爱撒娇
段逾白生日到来的那一天下了一场大雪,银装素裹的世界如同洁白的圣地,美得不可方物。
夜幕降临,浓黑的夜空没有一颗星子点缀,华灯初上,照亮了整座城市。
晏温从公司大楼里出来,戴上手套,然后给段逾白打电话。
“你还在工作室啊,那我去找你,等我。”晏温招了一辆出租车前往段逾白的工作室。
晏温到达他的工作室时段逾白刚送走沈初和身影,正巧看见晏温从出租车上下来。
他穿着白大褂,手插在口袋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晏温朝他飞奔过去,段逾白连忙抱住她。
“路滑,别跑。”
晏温拉住她的手,道:“下雪了,我们没办法去山里搭帐篷了。”
“等你明年生日我们再去。”段逾白道,领着她回到办公室。
外面很冷,办公室里开着空调,暖和极了,晏温的身体不一会儿就回温了。她搓了搓手,倒了杯热水喝。
段逾白褪去白大褂,穿上大衣,边对晏温说:“迟曜给我们订了酒店,要去吗?”
晏温没想到段逾白这么直白地就问出来了,她突然就很想逗逗他:“段迟曜还说什么了?”
段逾白的眼眸闪了闪,平静地回答:“没有了。”
晏温靠近段逾白:“真的没有了?”
段逾白摇摇头:“嗯。”
晏温唇角扬着笑意,一字一句道:“可我怎么听说段迟曜想要小侄子了?”
段逾白的喉结轻轻滚动,像是在抑制什么。他深沉的眼眸看着晏温,良久,缓缓道:“别听他瞎胡说。”他牵起晏温的手,手掌宽厚而温暖,令人心安。
晏温看见段逾白的耳畔爬上一抹微红,她笑了,道:“好啦好啦,逗你的,妈说她在家做了好吃的等我们回去,我们先回家吧。”
“好。”
段逾白拿起桌上的钥匙,带着晏温驱车回家。
到达段家老宅,段逾白将车子停进车库,然后和晏温进了家,在玄关处换鞋的时候就闻见了浓郁的香气。
“妈,我和逾白回来啦。”
沈莘娆正在切菜,听见声音后应道:“还有一道菜,马上就做好了,你们等一会儿。”
“谢谢妈。”
晏温钻进厨房,帮沈莘娆收拾流理台,小声问道:“妈,我做的蛋糕在冰箱呢吧?”
“在呢一会儿你拿出去就好。”
沈莘娆炒完最后一道菜,晏温把菜端到餐桌上,然后叫他们来吃饭。
段勤生今天回来的很早,想必也是为了给段逾白过生日。
沈莘娆看着一桌子的成果,满意极了。
晏温给他们倒了酒,给段逾白的杯子里倒了果汁。
段迟曜举起杯子,兴致勃勃地喊:“祝我哥二十八岁生日快乐!”
段逾白笑,和他碰了碰杯:“谢谢。”
晏温也举起杯子,甜丝丝地说:“段逾白,生日快乐,不止是生日,以后的每一天也要快乐。”
段逾白的眼眸里含着爱意与温柔:“温温也是。”
段勤生和沈莘娆也举了杯,祝福段逾白。
段逾白之前过生日其实没有像这样一家子聚在一起吃饭。段逾白看了一眼和沈莘娆谈笑风生的晏温,眉眼柔和。
期间晏温说厨房还炖着汤,她要去看看,然后离开餐桌。
晏温刚走,不知道怎么回事灯突然灭了,段逾白眼前一片黑暗。
“灯坏了吗?我去看看。”段逾白说着就要起身。
可是他的屁股刚离开座位,就听见黑暗里的某一处凉气了火光,炽热的烛光后面是晏温笑意盈盈的脸。
她唱着生日快乐歌,可因为五音不全,唱的有些跑调。
她捧着蛋糕朝段逾白走过来,段迟曜他们也配合地拍着手唱歌。
晏温将蛋糕举在段逾白的面前,唱完了最后一句话,她说:“段逾白,你要不要许个愿?”
这句话,让段逾白想起来之前在许愿池的场景。晏温当时也是这样,温柔地问他——要不要许个愿。
段逾白也记得自己说过——他是不信这些的。
段逾白看着晏温的脸,眼眶突然有些湿润,他的心脏某一处被狠狠地牵动,手指忍不住蜷缩。虽然他知道他现在这样看起来很丢脸,可是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他用生涩的声音说道:“好。”
烛光映着段逾白的面容。
他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放在下巴处,此刻的他如同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晏温看得入迷,直到段逾白睁开眼睛,吹灭了蜡烛,眼前又是一片黑暗。
晏温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唇上被人轻轻点了一下,紧接着餐厅的灯重新亮了起来,段逾白若无其事地从晏温手里接过蛋糕。
晏温耳畔上爬上绯红,做不到像段逾白这样镇定自若。
如果段逾白再慢那么一秒,他们两个的接吻就暴露了。
晏温坐下,在桌子底下捏了一把段逾白的手。
沈莘娆动手切了蛋糕,晏温献宝似的把蛋糕放在段逾白面前,自信满满地道:“这是我亲手做的哦。”
粉色的奶油上缀满了樱桃,少女心十足。
晏温一脸期待着看段逾白将蛋糕送入口中。
停顿了三秒,段逾白的神色好似有了些变化。
他刚想说好吃的时候,段迟曜吐着舌头,像是吃到了什么鬼东西一样,给自己倒了慢慢一辈子的果汁。
段迟曜连喝了三杯,才舍得说话。
“晏温,你是不是把盐当成糖了啊!”
晏温的樱桃蛋糕以失败告终。
她洗碗的时候还在想,为什么会把盐当成糖还能做成功。
为什么她放之前就知道尝一尝呢。
晏温百思不得其解。
她用毛巾擦干手,准备出去的时候,后背被人抱住,熟悉的气息钻进晏温的鼻子里。
晏温趁机问道:“为什么我放错糖了还能做成功呢?真的很咸吗?”
晏温偏了偏头,嘴唇正巧擦过段逾白的脸颊。
“你要尝尝吗?”段逾白挑了挑眉,似是在引诱狐狸上钩。
晏温点点头:“好。”说着她就要去冰箱里拿剩下的蛋糕。
段逾白将她抱紧,道:“不用那么麻烦。”他扣住晏温的后脑勺,吻住她的嘴唇,疯狂的掠夺她口腔里的柔软。
段逾白的气息微促,低低地笑了声:“甜的,不咸。”
晏温低着头从厨房出来,试图掩饰自己红红的嘴唇,段逾白跟在她身边,一脸泰然。
段迟曜此时抱着游戏手柄凑过来,笑得意味深长:“哥,别忘了精灵套房啊。”
段逾白没什么反应,倒是晏温下意识地踹了段迟曜一脚。
“关你屁事。”
段迟曜摸了摸下巴,坏笑:“晏温,你嘴巴是不是被啃了啊。”
晏温忍无可忍,抄起沙发上的抱枕就要扔向段迟曜,段迟曜一溜烟跑了了旁边的房间,晏温只得作罢。
段逾白轻咳了一声,道:“走吧。”
“啊?”
段逾白微笑着说:“我们怎么能辜负迟曜的一片好心呢?”
晏温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却被段逾白给捞了回来。
去往酒店的路上晏温一眼不发,她偷偷瞄了一眼开车的段逾白。
她有感而发:段逾白看起来冷冰冰的,但其实骨子里狂热的很。大概这就是所谓的闷骚吧。人家不都说闷骚的人是行动的巨人吗。
晏温胡思乱想着,车子已经在停车场停稳了。
晏温下了车,迎面而来的就是寒冷的冬风,段逾白给她戴上帽子,揽着她进了酒店。
晏温攥紧了手里的包包,看着段逾白在前台签了字,然后拿了房卡,而后进了电梯。
金色的按键一闪一闪的,数字缓慢地跳跃着,晏温的心突然也紧张了。
想到段迟曜订的那个套房的名字就很玄妙,晏温感觉自己紧张的后背都冒出来点儿薄汗。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了门,段逾白面不改色地牵着晏温的手走出去。
到套房门口,晏温看着段逾白用房卡开了门,然后推门而入。
浓郁的玫瑰香气扑面而来。昏暗的光线透过窗帘照进来,落在柔软的大床上。
这包间不算大,可到处都透露着暧昧的氛围。
晏温瞬间感觉热意涌上脑袋,往前踏了一步,被什么东西绊倒了,还好段逾白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晏温朝地上一看,呼吸都屏住了。
卧槽!
这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要扔在地上啊!
晏温下意识地就去捂段逾白的眼睛:“女生用品不能乱看。”
段逾白的脸颊也凉不到哪儿去,肌肤微烫,透着红晕。
晏温就这样捂着段逾白的眼睛走了进来。
段逾白拉开晏温放在自己眼睛上的手,声线听起来还算平静:“去洗澡吗?”
晏温咬着下唇。
“嗯。”晏温想从衣柜里拿睡衣,却发现里面全是一排排整齐的蕾丝吊带身裙,短的好像轻轻一弯腰就会走光。
晏温“啧”了一声,纠结着要不要拿。
此时段逾白看见她一动不动的背影,问道:“怎么了?”
晏温闻声,飞快地拿了一件揉在怀里:“没什么,我去洗澡了。”
晏温溜进浴室,里面传来水声。
段逾白打开衣柜,唇角牵起一丝笑意。
晏温在浴室里使劲儿地搓着自己,她想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就羞涩的不得了。
她打完了沐浴露,拿起睡裙,对着镜子穿上,突然发现后背的拉链她自己拉不上。
晏温骂了一句这酒店的骚操作。
唯一的办法只能让段逾白帮忙拉了。
她在心里做好建设,然后打开了浴室的门。
段逾白坐在床上看手机,听见门响抬起头,晏温探来半颗脑袋,道:“段逾白帮我一下。”
“怎么了?”段逾白站起来,朝她走去。
晏温看着段逾白一步一步走进自己,突然脑袋里的意识像是被泥石流冲垮一样,她干脆打开门,手拽着睡裙以防止它滑落。
段逾白怔了怔。
晏温光着脚,整个人冒着氤氲的热气,肌肤粉白,像是洋娃娃一般。
“算了。”晏温像是认命一样,“反正一会儿还要被脱。”
她越过段逾白,丢下一句:“快去洗澡吧,我等着你。”她麻溜地钻进步被我,香气扑鼻。
她不再去看段逾白,生怕被他看出来自己的不好意思。她把头埋在被子里,小声自言自语:“我现在好像洗干净放在案板上待宰的小绵羊。”
安静的房间里,晏温听得到浴室里穿出来的水声。她觉得那水声都变得极其不正常,令她想入非非。
晏温干脆捂住耳朵,隔绝外界的声音。
她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眼皮微沉,渐渐的困意袭来。
段逾白今天洗澡怎么这么慢啊,难道他忘记床上还有个小娇妻在等他吗?
晏温翻了个身,想睡觉之际旁边终于有人爬了上来,柔软的床垫陷下去一块。
一只温热的手环住她的腰。
晏温慢吞吞地说:“你怎么这么慢啊,我都想睡觉了。”
“你还能睡着?”段逾白的唇靠近她的耳朵,手从她的裙摆下方探进去。
晏温一个激灵,感官瞬间放大,睁开眼皮,意识稍微清醒了一点,声线颤抖:“我,现在有点睡不着了。”
段逾白盯着他,好几秒,欺身而上,吻住她的唇。
晏温敏感地抖了一下身体,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随着段逾白起伏的胸膛而跳动。
她缠绕在段逾白的身上,声音变得极其沙哑:“段逾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