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希文从浴室里面探出一个小脑袋,声音软软的:“晚安,我美丽漂亮亲爱的妈妈!”
躺在床上还是睡不着,邢希文抬手按亮了放在柜子上的手机,都已经快凌晨两点了,明天还要早起,不行她需要进行自我催眠。
她满脑子想的都是仰星说的木鱼,最后伴着木鱼声浅浅的睡了。
早上吃完早饭就急匆匆的出了门,“妈,我先去上班了。”
“嗯,路上慢点。”这人民警察就是一个字忙,她最能理解了
邢希文看着从楼道里走出来的人招呼道:“仰队早上好!我载你吧。”
她特意早些出门等在这里,就是为了等仰星。
仰星倒是一点不意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声线有些低沉:“邢队早上好!”
邢希文发动了车子拐出了小区大门驶向了主干道,今天副驾座位上的人格外安静,一路都没说话。
“你不舒服吗?”看着脸色不好,都没什么血色
仰星闻声偏了偏脑袋看向她:“有点感冒,小问题。”
“吃药了吗?有没有发烧?”感冒可大可小,拖严重了就不好了
“嗯,吃了,有一点低烧。”
邢希文将车开的慢了些,“吃的什么药?有效果吗?”药也不能乱吃
仰星叹了口气无奈道:“邢队这是把我当成审讯的嫌犯了吗?”
“……”
她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关心而已
“我好歹是个成年人了,药还是会吃的,谢谢你出于好意的关心。”她懂邢希文这种听起来有些别扭的关心
听她这么说邢希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说了句:“那你多喝些热水。”
仰星看似巧合的从包里拿出保温杯拧开喝了口:有些烫嘴
又拧上扔在了包里,邢希文看着被抛弃的保温杯,默默的收回了视线。
停好车邢希文让仰星先进去,她跑去了门口的24小时便利店。
仰星按了电梯在等着,医院里一大早就挤满了人,两排电梯来来回回,上上下下的忙个不停,突然一只纤细的手拿着一瓶冒着热气的牛奶递到了她面前。
“谢谢你!”
邢希文收回手站在一旁等着电梯,“进去吧。”
楼上的病房门口站着值班的民警,邢希文简单的问了一下情况,杨晓军昨晚被送来后打了点滴一直在里面躺着,问他什么都不说,就睁着眼睛发呆。
邢希文推开门让仰星走了进去,自己跟着进去关上了门,病房里是熟悉的消毒水味。
杨晓军一看是她们俩情绪有些激动,一个翻身爬了起来,急切道:“凶手抓到了吗?”他的表情和动作确实是发自内心的着急,不是演的。
邢希文眼神里透着审视,语气严肃,“你真的不知道内情?”
杨晓军叹了口气苦笑着望向她,“我多希望我知道凶手是谁,我一定亲手撕了这个人。”
“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她继续追问
病床上的人红着眼眶,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说来话长,芳姐人很好,之前我老婆病重还是她在紧要关头借了三万块钱给我,这才凑齐了我妻子的手术费,可惜手术也没能挽救回我爱人的生命,她还是走了。”
“芳姐真的帮了我们家很多,我欠她的钱她也从来没有催过,直到上个月我才把钱还清,这么善良的人为什么会遭遇这样的不幸?为什么那些坏人却还在逍遥法外?凭什么?”
“你知不知道被害人生前和谁有过过节或者有没有被谁威胁过?”邢希文看他握紧了拳头,眼里带着愤怒
杨晓军松开了手满脸疑惑:“威胁?虽然没听芳姐说过,但有两次我去小卖部还钱都瞧见芳姐手腕上有伤,我问她她说是自己不小心磕的,我当时也没多想,会不会和这个案子有关?”
邢希文让旁边的警员记录着,“具体时间知道吗?”
“有,我借了不少钱,每次还账给他们我都有记录。账本在我家里。”
办了出院手续他们就去了杨晓军的家,路上杨晓军的情绪很低落,一直没说话。
仰星摩挲着指尖看向杨晓军对他说了这么一句话:“有时候不幸的事情,也会发生在善良的人们身上。”
“我们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我想她也不会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们阻止不了恶的发生,但我们可以成为更好的人,让那些恶人无处遁形。”
杨晓军坐在后排掩面痛哭,泣不成声,成年人的崩溃有时候就在一瞬间,如果不发泄出来,可能会疯的,哭泣也是一种解压宣泄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