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o这个词还是她从吕辛一那儿学得,一打开手机都是这家伙发的消息,烦都烦死了。
“郭芙妮好像误会你和秦队了,有时间的话你还是和她说一下吧。”郭芙妮这个人心里憋不住事,要是硬憋憋久了会发疯的,她要是疯了肯定会来缠着她的,多年的同事她可太了解她了。
邢希文停好车拉下手刹抿了抿唇:“嗯,我知道了。”
不等她下车仰星先拎着烫伤药开了车门径直回了局里,邢希文看她穿着一件莫兰迪色的衬衣,衣领时不时还会摩擦到被烫伤的位置,纠结了一会儿还是说出了口。
“仰队,你要不要换件衣服?”
仰星听见身后的人说话脚步顿住停了下来迟疑了片刻:“不用了。”她的储物柜里都是她身上这样的衬衣,换不换的没区别
“那个,我那里有训练时穿的背心,你可以换上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她们两个身高差不多,她比仰星高个两厘米,她的衣服仰星可以穿
仰星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领子上面蹭了些药膏,犹豫了一下:“好吧,麻烦了。”
更衣室里邢希文拉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件白色的无袖低领背心递了过去,“你先换吧,我出去了。”
仰星握着手里的白色背心,纯棉的质感摸着很柔软还带着一股好闻的洗衣液的薰衣草香味,嘴巴嗫嚅了两下:“我,你能不能帮我涂一下后颈,我自己看不见抹药。”仰星面上自认为淡定,实则心里慌张的很
“啊?”邢希文僵住
仰星嘟囔道:“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邢希文还是僵在原地,背对着她,声音听起来有些哑,“你换好衣服叫我,我帮你。”就这样立在原地低着头背对着她
仰星怕衣服擦到烫伤处小心翼翼的解着扣子一颗一颗的动作极慢,邢希文背对着她手心却出了一层汗,终于换好了。
仰星将微卷的秀发撩到左侧的肩头,露出漂亮的脊背,白皙的后颈上红了一片与细腻光滑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邢希文的指尖僵了僵挤出药膏轻柔地覆在了带有温度的肌肤上,乳白的药膏冰冰凉凉的肌肤却是温热的。
她动作极致温柔生怕不小心弄疼了身前的人,白色的小背心把仰星的身材透露的一览无余,纤细的腰身,漂亮的蝴蝶骨,柔若无骨的天鹅颈,就连白背心下的脊椎骨都那么撩人,邢希文不自觉的挪开了视线,平复着不听话的心率节奏。
“好了。”终于涂好了,她的手刚刚差点不听话的抖了起来
仰星闻声转了过来,身前的景色一下子冲击进了邢希文的眼里,比刚才的更美,更诱惑,更赏心悦目,柔嫩肌肤下的一字锁骨,凸起的雪峰似画一样让人看得入迷。
邢希文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及时的收住了视线,扭头道:“我先出去了。”没敢停留,一个箭步窜了出去
仰星怎会瞧不出她的窘迫,嘴角敛着笑。
突然发觉哪里不对,连忙追了去:“哎,我的药。”药膏还在她手上呢
邢希文听到后低头看了眼手里的东西,恨不能扇自己一巴掌,丢死人了。
灰溜溜的退了回去,眼睛故意不看她:“还给你。”闷不吭声的跑了
仰星接过药膏时无意间瞥见了她发红的耳尖,心里暗道:真可爱!小怂包,软软的还香香的。
邢希文脚步急匆匆的回了刑侦办公室,透明的玻璃窗上起了一层水雾,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朦朦胧胧的小雨,屋里的空气都夹杂着雨水的清香,很好闻。
林磊过来给她报告:“邢队,下午要跳楼的老张被辖区派出所带回去警示教育了一番后已经把人放了,他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说以后一定惜命,不会再做傻事。”
“嗯,知道了。”邢希文给自己的保温杯里添了些热水,突如其来的小雨下的室内温度都低了
经侦审讯室仰星抹好药已经坐在了里面,这次他们换了一个人突破,对面的人明显很慌,他的表情完全出卖了他的心理状态,“杨赵云我现在来问你是在给你机会,你们的所有违法犯罪事实我们都已经掌握了,现在是给你机会让你坦白,希望你不要错失良机。”
那人低着头眼眶里布满了红血丝仍是一言不发,指甲死死的扣着肉,肩头也微微颤抖。
仰星给他递了张纸巾过去
“我们知道你不是主谋,你还年轻未来还有很多的可能,我不忍心看你就这样烂在监狱里,只要你配合我们,我们会在庭审的材料中说明情况,所以你现在的态度直接决定你的量刑。我想你应该懂的,说说看吧。”
那人把纸巾都攥毛糙了才低语出声:“我说了,我舅舅会怎样?他的情况是不是很严重?”他口中的舅舅就是泼了仰星一杯滚开水的赵四九,安养传销的幕后人
仰星知道赵四九是他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他的情况严不严重取决于他自己做了多少不该做的事,取决于他的认罪态度,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觉得你能袒护得了他吗?即使你什么都不说,他的罪行也不会少,每个人都应该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任,你也一样,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是对你自己负责也是对你舅舅负责。”
杨赵云顿了两秒抬起了头,嘴角哆嗦着:“我说,我都说。”他没得选
“安养保健品就是一个空壳子,搞传销赚钱才是主业,我们会定期去外面找人……然后会购买黑作坊生产的假药,这些药吃了也无害,什么功效都没有……还有地下室,那里面关着的都是不听话想要逃跑的人,被抓到后就会关在那里,他们会遭到毒打,然后等找到买家就会被卖到境外做劳工,要不是被你们抄了,那些人明天晚上就要被卖了。”
“境外贩卖劳工这条线我不清楚,都是我舅舅自己联系的,你们可以问他,能给他减减刑也好。”杨赵云又垂下了脑袋,“我知道的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