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色的书桌,边缘都是划痕,硌得温然上半身难受。
“裘钰,别发疯了。”
哪里都可以,可是这里不行。
“叫我阿钰。”
与酒精一同上头的还是十足的渴望,男人的劣根性在此处毕露无疑,他要在这个见证她长大的地方落下最深的烙印。
温伟倚在沙发上,鼾声如雷,但如果仔细听,能听到鼾声下,细不可闻的喘息声,黏着在空气中,疼痛又愉悦。
裘钰疲倦地躺在温然的小床上,温然少见地没有配合他,直到最后也没有叫他阿钰。
她生气了,原因未知。
“耍什么脾气?”
裘钰恩威并施,温然困得不行,也不想去理他。
不大的单人床两个人必须紧紧地抱着一起,裘钰手长脚长,压得她喘不过气。
“我不舒服,快睡吧。”
她已经不想去计较什么,裘钰的气息出现在她的房间,这本身就令温然觉得诡异无比。
“我睡不着。”
他的暗示太过明显,温然抬起眼皮,黑暗中,裘钰正冷厉地看着自己,那眼神,仿佛能吞噬一切。
“你带过男人来过这里吗?”
温然选个舒服的位置窝着,“没有。”
裘钰将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那你有喜欢过人吗?”
温然在寂静中睁开眼睛,呼吸平稳:“没有。”
几声讥笑从裘钰的胸腔中闷出来,“你还真是不会说谎。”
*
早上,温然从裘钰的身上醒来,凌晨的时候裘钰像是发了疯,好在房间的隔音好,否则温然真就社死了。
而现在,始作俑者正好整以暇地睡着,睡颜温顺,和之前的失控截然不同。
温伟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了一夜,盖好的被子也被踢到地上。
他被温然的脚步声吵醒,捂着头坐了起来,“你怎么会在……”
看来是喝太多,记忆都缺失了。
“你平时也喝这么多吗?”
“要你管。”
“对,我是没什么资格管,但你别让爸妈为你担心。”
“呵,爸妈的心里有我嘛?他们只在乎你!”
这么多年了,温然没想到温伟还像个孩子一样记恨。
“我要订外卖,你想吃点什么?”
到底是亲人,温然做不到无动于衷,她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餐桌上,“这是我这几年的积蓄了,你先拿着,别做这种危险的工作了。”
是她欠家里的,多少钱都无法弥补,所以她才选择一走了之,可是她的消失,并没有换来什么好结局,痛苦的人依旧痛苦,无赖的人依旧无赖。
“切,这是傍上大老板了,那个裘钰,一身上下全是名牌,就他那辆车,几百万下不来,你别以为这点钱就能打发我吧。”
说着,温伟把银行卡塞进兜里,“给我点煎饼果子,顶配的那种。”
温然无奈地苦笑,突然。从自己的房间传来咣当一声。
裘钰从床上摔下,好在垫着被子,没受伤。
他眯着眼睛起身,揉了揉顺毛的刘海。
恍惚了几秒,他才想起这是温然的家。
“你没事吧?”温然连忙把他扶起来,查看他的伤口。
“没事。”
温伟撞开温然,谄媚地笑着,“裘老弟,还记得我不?我是温然的哥哥,昨天你答应过我的事一定会办吧?”
裘钰不悦地蹙眉,嘴角低垂,“如果可以,我当然会帮的。只是……”
温伟心里一颤,“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