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有个朋友……”
姜苫努了努嘴,听着她胡诌,认识温然这几年,她身边除了自己哪来的其他朋友?
“从男人的角度,你那个朋友完了。”
“为什么?”
姜苫递抛了个媚眼,“说这种话的男人是不会承认自己喜欢女人的,女人在这场关系是永远都处于被动和献祭的地位,注定会受伤。”
“但要是他们放手是不可能的,这种男人,精明的很,你……你的朋友可要小心点。”
挂掉电话,一双大手从背后抱住姜苫。
“谁?”
“温然。”
姜苫挑眉,投入男人的怀里,“最近我这么听话,你是不是应该给点奖励?”
男人带着墨镜,看不清表情。
但姜苫知道,那双狭长的眸子,一定放着冰冷的鄙夷。
光是想想,她都雀跃了。
*
温然的饥饿感被姜苫的话彻底驱散,她换上衣服,准备出去透透气。
没成想,她竟然和最不想见的人狭路相逢。
段微躲在巷子的角落,用垃圾箱掩护,全身颤抖。
她只穿了一件单衣,在零下15度的天气,就是在找死。
“段微?”
温然叫着她的名字。
段微抬眸,看清了眼前的人,不假思索地甩开她的手。
“滚,滚!都是你害我变成这样的,如果不是你,我哥哥就不会坐牢,我爸也不会失势,我也不会嫁给江柏寒这个恶魔!”
精致的脸庞彻底撕碎,她不是什么大小姐,是连情人都比不上的傀儡。
温然没多少圣母心,怜悯在段微的冷眼中消失殆尽。
她揪着段微的衣领,扳正她的脸庞,“一切都是段慎咎由自取,你凄惨,那么那些因为段慎离开人世的女孩们呢?还有那些因为恐惧不敢报案的女孩们呢?说句难听的,你前辈子的衣食无忧,就是踩在这群女孩的尸骨上的!包括现在,你可以安安心心地做你的江太太,可她们呢,连命都没有了!她们的人生,有人为她们叫屈吗?有人说他们凄惨吗?”
段微崩溃地大哭,在她的世界观,父亲和哥哥就是她的天,她心安理得都接受其他人一辈子都享受不到的权利,可是现在天塌了,她便憎恶着毁了这天的人。
说到底,她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菟丝花罢了。
“可是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把我变成这个样子!”
段微歇斯底里地锤着发灰的墙壁,敲落的墙皮掉在她的身上,如同脏了的雪花。
不知为何,温然忽然想起死在图书馆前面的方菲。
原本被姜苫安抚好的心脏,又一次沉沉地落入深不见底的地狱。
“起来!”
温然拽着段微,“你现在在这里哭,有什么意义吗?如果你讨厌江柏寒,就离开他,如果你想为了你家人,就好好守着江柏寒!”
“不,我不要和他在一起了,他是个魔鬼!他会害死我的!”
段微捂着脑袋起身,温然这才发现她的脚踝肿得很高,连走路都费劲。
“段微?”
“江太太?”
没多久,江柏寒和他的保镖就出现在巷口,江柏寒烦躁地扯开领带,薄唇强忍着暴怒抿成一条线,“老婆,你这是干嘛?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不,我不要,救我……”
段微求救地看向温然,江柏寒抱着挣扎的段微扔给身后的保镖。
他下意识地拿出手帕,包住手掌。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昏暗的灯光下,温然的轮廓隐于黑暗,并不明朗。
“江总,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