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的目光落在她的眉眼,沉默了几秒,放下了手中的经书,“你们稍等片刻。”
“易明尧真的在这里?”
温然原以为易明尧会躲在什么深山老林里,没想到居然是在闹市之中。
果然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不过,就算司警包围这里,估计也查不出什么,以易明尧的警觉,一定会在这里设下重重埋伏。
她必须等待最佳的时机把他一网打尽。
正当她思考着如何利用这份信息时,那位僧人拿着两个黑布条走了过来,“请两位施主带上这个。”
“我赌对了!我赌对了!”
南宁先一步抢过布条系上,动作很是捻熟,不像第一次做。
“既然易明尧愿意见你了,那我走了。”
“施主,先生说了你也必须去。”
僧人摁住温然的右臂,僧袍之下的手臂暗暗用力。
这力道,比安宁强上百倍。
她挣扎不过,只能服从。
其实,她并不是怕见到易明尧,只是这个场景她也很熟悉。
当年,她就是被人用这种方式带到易明尧的领地去的。
不过直到最后,易明尧也没有看到她的脸。
黑暗之下所有的感知都是混沌的,温然唯一明晰的,就是鼻尖淡淡的檀木味。
车子七扭八歪了几个小时之后终于驶向了直道。
没多久,车子停了下来,她和安宁被扶下了车,檀木味也随之飘远,身边突然充斥着隐隐的火药味和消毒水味。
“我看看是谁来看我了,安宁,温小姐?”
布条被扯下,温然因为突如其来的光线遮住眼睛,饶是这样,也无法阻挡细密的灯光刺痛她的眼睛。
可安宁却像是不知痛一般,瞪大眼睛想要冲到易明尧的面前。
保镖束着她的手,逼迫她跪下。
“表叔,你以前最疼我了,求求你不要抛下我,我可以帮你打倒江柏寒,江家,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不好?”
卑微到了极点,就成了卑贱。
跪久了的人,也是不愿站起来的。
温然侧过头,不想去看这个场面。
在这里的半个月,是她人生中最灰暗的时间,她的信仰,价值观,人生都因为自己的失误和易明尧的阴狠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这种卑微和讨好,她不知见过了多少次。
她的脸被压在泥地上,看着一个个人匍匐在男人的脚下。
而她,却始终不愿意屈服。
“安宁,我不是说过了吗,你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怎么还来打扰我的生活呢?”
易明尧拍了拍身上女人的肩膀,起身,接过身边人递来的白衬衫,遮住了身上的纹身。
“表叔,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求求你!”
安宁抓住易明尧的裤腿,“现在江柏寒很看重我,只要我让他往东,他就不会向西的。我知道你们想利用段微,但是段微怎么能有我有用呢?”
易明尧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边整理着袖口,一边说道:“安宁,你那点小心机我还不了解吗?你是那种甘心被其他人利用的人吗?”
正因为是亲人,所以更了解彼此。
安宁既然能为了活命弃段慎选江柏寒,而后又为了利益抛江柏寒选他,来日指不定为了什么甩了他另觅良木。
这样见异思迁的人,他可不喜欢。
他抬眸看向温然:“对不起啊温小姐,让你看到这一幕。”
温然捏紧手指,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易总说笑了。”
“不过温小姐,你为什么一直在抖啊?”
易明尧伸出手摸向她的肩膀,温然本能地躲开,勉强地挑起嘴角:“易总,谁见到这个架势不害怕啊?”
几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