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天睡得时间长了会儿,又喝了一杯咖啡,现在还没有丝毫睡意,不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浪费时间,于是坐在床头看起了明天下午的采访大纲,是一位小品演员,转型成为了一名电影演员,据说性格很有趣。
她看得很仔细,工作上的事情于她而言一直是这样,不敢马虎。
简言之还在客厅,陈尘没去管他为什么还不洗漱上床。
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听见客厅关灯的声音,她没关卧室门,房间外突然就黑了,和一室光线柔和的卧室泾渭分明起来。
简言之坐在客厅看了好一会儿剧本,没太看进去,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翻了有大概五页?他不确定,一心都在屋内的陈尘身上,她那边极其细微的动静都能惹他频频抬头关注。
他还没洗澡,中央空调的温度很合适,一屋子暖烘烘的,像极了炎热的夏天在树冠下躲阴凉的感受,他也没进主卧,站在次卧的门口双手抱臂靠在门框上看陈尘。
小姑娘穿着一袭纯白色的睡裙,缩着腿,靠着床头上仔细阅读着采访大纲,睡裙也因为她这样的姿势被撩到了大腿根上,没有遮住该遮住的地方。
从简言之关灯到走到她房间,再到这会儿陈尘虽然没有看他,但耳朵一直都是竖着的,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现在她也蜷缩着脚指头,紧张得不行,她洗完澡之后没有想过简言之还会过来,时间长了,都忘了简言之还在公寓里,和自己平时在家一样的放肆,他就站在门口看着她,也没有下一步举动,不得不说是有一点尴尬的。
过了会儿,简言之走进了次卧,站在床尾沉默的盯着陈尘看了几秒钟,紧接着一条腿跪在床尾,另一条腿借力往里面跪着走了一步,握住陈尘白净的脚踝往下拖,让她平躺在自己身下。
陈尘的心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用那点残存的理智把采访大纲盖在了自己的脸上,我看不着…
简言之跪在床上,单手扯开系的精致的领带,另外一只手把陈尘脸上的文件夹给丢开,缓慢的把领带遮罩在陈尘有些惊恐和发红的眼睛上。
我该推开和反抗的,陈尘在心里想,但他可是简言之诶,我的男朋友,他做这些我都不厌恶,甚至…还有些小小的期待。
“陈尘,”简言之伏在她耳边,嗓音低沉惑人,“我真的嫉妒的发狂。”
视觉被剥夺了,其他部位的感受变得格外敏感,陈尘感受到有一股热气从耳廓吹进她的耳蜗,吹得她心发颤,西装裤摩擦着她的小腿,痒索索的,双膝都在颤抖。
“你嫉妒谢思南?”她听见了自己沙哑得不像话的声音和急促的呼吸声,心脏剧烈跳动着,“为什么?你才是我的男朋友,你不该去嫉妒他的。”
“因为他是你的发小,你们有十几年我追不上来的情谊在,所以我后悔怎么没有早一点去成都,或许会早一点遇见你。”
“我们俩只是朋友,我给你说过的”,陈尘顿了顿,在黑暗中抬手环住了简言之的脖子“以后我会注意和其他男生的距离,但仅限于超出正常朋友之间的距离,正常的社交距离我不会改变,该改变的是你,不要总是吃醋,你应该对你自己有信心,你可是简言之啊。”
“好,”简言之亲了亲陈尘的嘴角,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她身上,“早些睡吧,晚安。”
“嗯。”
简言之走出房间门的时候把门给陈尘带上了,也帮她把灯给关掉了。
陈尘躺在被窝里,浑身发烫,“砰砰砰,”心脏在胸腔里有节奏有力的跳动,她伸手拉开了眼睛上有些冰凉的领带,紧紧攥在手里,“真是要疯了。”
第二天一早,下了小雪,半空中零星的飘落着些雪沫子,简言之刚杀青,正是修整时期,没有工作,但他还是起了一个大早,给陈尘做早饭,算起来这是他们同居的第一个早晨。
“洗漱了没?”他正拿着筷子给她捞锅里的面条,突然腰上就被环上了一双白皙的手。
“洗了,”陈尘蹭了蹭简言之的后背,他穿着家居服,看起来非常好亲的样子。
“吃早饭了,吃完我送你上班。”
“好。”
因为下雪,有些堵车,陈尘掐点到的公司,在下车前,简言之叫住了她,给她围上了一条红色的围巾,看着很喜庆,围巾很大,把她的脸半藏在围巾里,显得更小了。
后天平安夜,公司商量聚餐,一起吃一顿火锅然后二场去KTV唱歌。
陈尘给推了,她想和简言之一起过平安夜,或许和他一起去KTV唱歌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她把这个想法给简言之讲了“我还没有现场听过你唱歌不是吗?”
“行,你高兴就行,是就我们俩去还是叫上钟辰逸和裴洛他们?”简言之征求陈尘的意见。
“叫上吧,人多热闹些。”
平安夜当晚,陈尘和简言之是最后到的,原因在于陈尘,想给简言之的朋友一人带一个苹果,谁知道平安夜的苹果货源这么紧俏,跑了好几个水果店才买着。
KTV的包间并不是特别隔音,在门口陈尘都能听见里面钟辰逸的声音,他唱的是一首最近很火的电视剧的主题曲。
推看门,裴洛就迎了上来,接过简言之手里拎着的苹果,笑嘻嘻的“嫂子好,第一次见面吧,我叫裴洛。”
“你好,这是给大家买的苹果”陈尘朝他挥挥手,里面除了牧青还坐着一个姑娘,看起来和陈尘一般大,“你女朋友?”
“对,”裴洛倒是不好意思了,这姑娘就是裴洛家里人给他介绍的上次给人带酒吧里的那个。
钟辰逸见简言之来了,也暂时把麦克风放在桌上,“来了,好久没见过你人影了。”
“嗯,工作忙了些。”
简言之牵着陈尘沙发的拐角处,陈尘靠着牧青。
“你想唱歌吗?”KTV的伴奏声音太大,简言之只能靠近陈尘的耳朵问她。
“我想听你唱。”
“行,”他起身,那过了另外一只话筒,点了一首周杰伦的《简单爱》。
“喔!!”裴洛待不住,一直在起哄,“言之哥怎么今天要唱歌了,之前可都是坐在一旁玩手机的呀。”
钟辰逸用手肘轻轻撞了他一下“这不是嫂子在这儿吗?唱歌给嫂子听的呗。”
“说话别这么直,我家小姑娘害羞。”简言之在等前奏过去的间隙警告这两人。
还好这房间里的灯光够暗,陈尘现在这副面色通红的模样才不容易被人看了去笑话,她有些许后悔没有单独和简言之来KTV了。
前奏结束,简言之的歌声,环绕在整个房间。
“说不上为什么,我变得很主动”
“若爱上一个人,什么都会值得去做”
“我想大声宣布,对你依依不舍”
“连隔壁邻居都猜到我现在的感受”
…
他的嗓音低沉,带着说不出的魅惑,唱情歌的时候蕴含着吸引力,吸引着陈尘慢慢沉迷在他的歌声里,被无数的爱意包裹着。
一曲完毕,还觉得意犹未尽。
“嫂子不回唱一首吗?”周围人起哄。
陈尘笑得开心,“那就唱一首莫文蔚的《慢慢喜欢你》吧。”
她接过旁人递过来的话筒,站在了大屏的中间,声音清亮,诉说着柔情。
简言之低笑着看她,神情温柔和宠溺,双眸里都是她,小小的两个,对着他唱情歌。
半曲结束,后半段正要开始,简言之把陈尘手里的话筒递到自己嘴边,就着她的手,看着她,闻着她身上的香气把这一整首歌给唱完了,和她一起。
其他人:…你俩叫我们来是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元旦节快乐~~
第31章
又是一年春节,太阳刚升起来,缀在树梢上还未融化的冰渣子在太阳光下闪闪发光。
“你收拾好东西就要走了吗?,”简言之长腿交叠坐在床边看着陈尘忙进忙出的收拾行李准备回家过年,“别走了,留下来吧,都没人陪我过年了。”声音哀怨。
“你不是要回家陪你爸爸妈妈吗?”陈尘抱着她那些瓶瓶罐罐从浴室走出来怀疑道,“怎么会没有人陪你。”
“可我就想让你陪我,”他坐在床上比陈尘要矮上一节,修长的手指拉出了陈尘的手腕,眼波里流转的尽是不舍。
“不行呀,”陈尘挣开简言之拉着的手腕,把玻璃瓶小心翼翼的放进洗漱包里“我机票都买好了。”
实际需要带回去的东西比预估的多了很多,一个小小的登机箱被陈尘塞得满满当当,陈尘直接一屁股坐在行李箱上,把箱子里的空气排出去不少,费力的埋头拉上了拉链,差点把自己的头发给绞进去,“好啦,”她站起来拍拍手满意看着自己的成果,“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能干?”一副邀功的小模样。
“是,”简言之轻叹一口气,搂住她的细腰,这丫头是铁定要走的了,“我们家最能干的就是你了。”
陈尘抱着简言之的脖子环视四周,确定没有东西落下,才拍了怕他的肩膀,“走吧,送我去机场吧,迟了就来不及了。”
她今早赖床,起床的时间晚了点,两人都没来得及吃早饭,简言之把微波炉里热着的面包还有牛奶拿了一个袋子给陈尘装好,然后单手提着她的行李箱下楼,准备出发送她去机场。
冬天的北京雾很重,被潮湿的空气染湿的马路上沾着路边快腐坏的枝叶。
平时比较容易堵车的街道,今早行驶竟然意外的顺利,简言之都压了速度,用时还比平时少了会儿。
他出门的时候还天真的想着万一堵车严重,错过了登机时间,那么陈尘便可以理所当然的留在北京和他一起过年。
“而而”,机场来往旅客很多,简言之戴了口罩,话语被埋没在大厅喧嚣冗杂的气氛里,眼神一秒都舍不得从面前的小姑娘身上离开。
“你说什么?”陈尘回过头问他,帽子上的毛球球扫过他的下巴。
“我说,你要记得想我,每天我会给你打电话,记得接,早些时间回来。”他抱着面前的小姑娘,喉结碰着她锁骨的位置,靠在耳边小声的叮嘱。
“知道了,”陈尘回抱着简言之,“好好回家过年哟。”
陈尘离别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到家整个人松懈下来之后才后知后觉,她想简言之了,巨想,就在这分开不到十个小时的时间里。
“而而,”陈尘妈妈从盘子里抓了一把瓜子边磕边看电视边问她“你男朋友呢?怎么不带回来看看,难道是不好意思?我们都很温柔的呀。”
“他也要回家陪他爸妈,过两年吧,我还这么小又不着急,”陈尘嘴巴发痒也抓了一把瓜子剥着。
“那也是,明天家里要来很多亲朋好友,好好在家里待着,不要到处玩了。”
“知道了。”
陈尘以为第二天怎么着也是早上十点左右那会儿才有人来家里拜年,怎么知道一大早不到七点,七大姑八大姨在楼下扯着嗓子就来了。
她用最短的时间收拾好出去迎客,面带最官方甜美的笑容问好,“大姑好,二姑好,三姑好…”怎么这么多亲戚…
“一年没见了,而而又漂亮了不少诶,就是太瘦了。”
“哪有,”陈尘笑着应付这样的场面,下一句就该是是不是北京生活得不好呀。
“是不是北京生活得不好呀”。
嘿呀,果然就是,陈尘在内心夸奖自己的机智,“不不不,北京生活很好的。”
“要我说啊,一个小姑娘跑那么远去干嘛,就留在四川多好呀,最后也好嫁人啊,北京我们哪认识什么好人家。”接话的是一位陈尘不太眼熟的亲戚,染着一头褐色的小卷发。
“我们家而而还小呢,嫁人还太远了。”陈尘爸爸从厨房端着两大碗洗好的应季水果出来摆在桌面上,“她现在又不愁这些。”
“我那同事有个儿子很不错的,有事业编制,就在成都,我觉得你们俩可以认识一下。”亲戚坐在沙发上大喇喇的岔开腿,瓜子壳就掉在□□的地上。
陈尘不喜欢他们打量自己的眼神,神情也不似刚刚那般温和有礼,“我现在有男朋友,不需要别的男人。”
“噢,有男朋友,挺好的,”一句话制止了接下来的话语,也终止了其他人同样的说媒心思。
大年三十这一聚就到后半夜凌晨两三点,客厅都还有搓麻将和摆闲龙门阵的声音。
直到晨光熹微,阳光穿透晨雾,顺着大敞四合的玻璃窗无所顾惮的爬进屋内。
喧嚣后的一室静谧。
陈尘起床的时候,父母还在睡觉,房间门关的死死的…
客厅里啤酒瓶随意的倒在桌角边,撒出来不少亮晶晶的液体,瓜子壳花生壳丢弃在大理石瓷砖上,被人踩得四分五裂,还有冒尖的垃圾桶里满出来的垃圾堆积在桶边,陈尘站在过道旁看着一屋子的散乱,觉得头疼。
大年初一应该还没有打扫卫生的阿姨还在休息,她从厨房里拿出扫帚有模有样的开始打扫卫生。
等她打扫得差不多能看出客厅原本模样的时候,陈尘爸妈才穿着睡衣随意套着羽绒服从房间里走出来。
“今天中午就吃饺子吧?行吗?”
“行。”
陈尘之后几天的生活大概就是在睡觉,吃饭,睡觉反复循环中度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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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北京的那天,艳阳高照,气温回升,催得路边银杏都发了新芽。
简言之以为他可以和陈尘好好温存一番,没想到之前接下的一部野外综艺年后就要开始拍摄,他不喜欢录综艺,演员嘛,好好演戏就成,自己私下是什么样儿,自己知道就行,不过他给陈尘说的时候,小姑娘还挺期待的,也就接下来了。
当时签合同的时候说是四五月份才开始拍,结果提前了,好在简言之的档期今年还算空闲,《黑夜》这部戏后期的制作已经接近尾声,大概率会在早春的时候播出,宣传工作也正在进行之中。
陈尘晚上陪简言之吃完饭送走他之后又是自己一个人待在偌大的公寓里,刚刚收假工作上的事情少的可怜,她半躺在沙发上,小腹搭着毛毯,开着电视,白净的手指划拉着手机,刷着小视频,很是无聊,桌面上还摆放着刚刚吃剩的夜宵外卖。
半晌,她突然想起冰箱里还有之前冻着的一块雪糕,心血来潮买的两块,只吃了一个,简言之就不准她再吃,就一直放在冰箱里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