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面四人更为惨烈,不是弯腰捂着肚子,就是抱着膀子站着,常念拍了拍手,捡起自己的书包背上,对徐晶晶说:“是你自找的,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来找我麻烦,我告诉你,我常念,从来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
徐晶晶捂着肚子连连点头。
常念突然一笑,又和是软软糯糯的模样,“那我先走了,拜拜。”
徐晶晶几人相互搀扶着走出巷子,其中一人说:“晶姐,你表姐不知道她会跆拳道?”
徐晶晶摇头,“这事儿以后谁都别提,不然我们怎么在职中混下去。”
常念回到家洗漱了一番,从药箱翻出消毒棉球咬着牙擦了擦脖子上的红印,边擦边嘀咕那人指甲太长,像白骨精来转移注意力。
“咚咚咚——”敲门声响,一听就知道时想,因为只有他敲门只敲三下。
常念找了件有拉链的外套穿上,直接拉到下巴,双手插兜去开了门,看着时想问:“怎么了?”
“查寝。”时想吐出两字,“明天开始集训?”
常念点了点头。
“那晚自习结束我去画室找你。”时想说着眼神落在她脖颈间,随口问:“冷?”
“还行,还有事吗?没有我要睡了,集训很累。”
常念只想时想赶紧走,生怕他发现自己打架的事,小学六年级和同班一个男生打架,打得别人鼻青脸肿,被叫了家长,看着常致辉不停地给小男生的妈妈道歉,常念就对着时想发誓绝不打架,并让时想监督她。
时想定定的看着她,片刻才说:“那我下去了。”
“嗯,晚安。”
常念不等时想离开就关上门,时想盯着门陷入了沉思。
晚上班主任留下他是告诉他保送的事,但都不是他想学的专业,一时不知如何抉择,所以上来找常念。
第25章
被发现了
集训就不在上文化课,也就不用穿校服,常念去画室依旧穿着昨晚的外套,将拉链拉到头。
奈何画画的时候露出的手米小小一眼就看到了,凑近常念,握着她的手说:“你这手怎么搞的?”
“挠的。”
米小小诧异道:“挠的?挠成这样?你对自己可够狠。”
常念抽回手,不去看米小小说:“昨天回去也不知道对啥过敏,痒得不行,挠着挠着就变这样了。”
米小小心疼的问:“那怎么不去医院看看?涂药了吗?”
常念见米小小信了,笑着点了点头,“涂了,没事儿,这两天就好了。”
“念念,你说你长得柔柔弱弱,怎么像个男生似的,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还是爱护着点。”米小小念叨着。
常念噗嗤一笑,“知道了,快画,师父来了。”
见程野进来,两人一丝不苟的盯着画面,只是不知道一旁的任迦一直看着常念的右手,他怎么会相信自己能把自己挠成这样,过敏这样的话也只能哄哄米小小。
“常念。”任迦叫道。
常念将头偏向左边。
“你帮我看一下这个明暗交界线是不是有点僵硬。”任迦说,常念起身,站到他身后,推了下眼镜。
眯着眼看了看,又弯腰凑近看了下,认真的说:“没有啊,挺好,只是暗的地方有点死。”
任迦仰头看着她露出的一点点脖子,白皙的皮肤上明显有血印,眸光一沉,“你被欺负了?”
常念微微一怔,缩了缩脖子,呵呵一笑,“我还能被欺负,快画你的画吧!”
常念坐回自己的的位置聚精会神,任迦见她不愿多说就没在追问。
在学校画室唯一的缺点就是课间休息太过吵闹,程野为了他们有一个更好的的环境,让他们第二天去自己的工作室练习。
放学时,米小小收拾好画板画架,对常念说:“念念,你跟我一起走吧,我让陈叔送你回去,东西就放车上,省得来拿了。”
常念觉得注意不错,拿下画板,收起画架,“东西呢你帮我拿着,我就不跟你一起走了,时大哥在校门口等我。”
“好吧。”米小小回道,看向任迦和陈昱霖,“你俩的东西也一起放着吧。”
省了折腾,任迦欣然接受,倒是陈昱霖扭捏道:“不……不用了,我明天早上来拿着就行。”
米小小眉头一蹙,“陈昱霖,你这么磨叽干啥?不是学习小组吗?专业就不互帮互助了?”
常念装好自己的画架,看向陈昱霖,“快收吧,都等着你了。”
四人一人背着画材包,手上拧着一箱颜料往校门口走去,时想看到常念,疑惑的接过手中的颜料箱。
常念解释,“明天开始我们都在师父的工作室上课,画材得拿过去,不过我们放到小小家的车里,明早帮我们送过去。”
说着还笑眯眯的挽起米小小的胳膊。
出了校门口,米小小像旁边停着的黑色奥迪挥了挥手,站在车旁边的中年男人快步过去接过米小小的东西,“陈叔,把念念他们的也放车上。”
“好的,小姐。”
车门突然推开,下来一个穿着不一样校服的阳光少年,米小小向任迦和陈昱霖介绍道:“我弟,米桀,实验中学高一。”
“米桀,我同学任迦,陈昱霖,念念和时大神你见过了。”
米桀点了点头,径直走到米小小旁边,看向常念,“常念,好久不见。”
“没大没小,叫姐。”米小小说。
常念嘿嘿一笑,“弟弟,好久不见。”
说话间,时想帮常念放好了东西,站到常念旁边,瞥了眼米桀,对米小小说:“都放好了。”
“那我们先走了,拜拜。”米小小挥了挥手,推搡着米桀上了车。
因为后备箱放不下,副驾驶和后座都放了画材包,两姐弟只好挨着坐,米桀皱着眉说:“你干嘛不让陈叔开个大点的车来接你。”
“这是临时决定的我哪知道,再说,这不刚好吗?”
两姐弟在车里争论着,车外几人道别后陈昱霖站在原地看着车离开的方向,任迦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
回去的路上常念两只手塞在兜里,缩着脖子,时想盯着她问:“冷怎么不多穿点?”
常念只是笑着不说话,她那里是冷,纯粹是为了掩盖脖子上的抓痕,既然任迦都能看见,时想那双像鹰一样的眼睛更得严防死守。
常念继续往前走,肩上突然落下一件衣服,伴随着淡淡的洗衣液清香,常念看着只穿着短袖的时想把上半身凑过去,说:“我不冷,你自己穿着。”
“别废话……”
常念也不和时想争,把手快速塞进袖子,时想的衣服大,袖子更是长了一大截。这样一来,常念便不用把手塞进衣服兜,大摇大摆的走起来。
“时大哥,明天上学放学都不用等我了。”
“你几点放学?”时想问。
“集训嘛,可能会比学校晚自习晚一点,估计得十点,以前我听学姐说,她们集训期间十点放学,还布置十张速写作业,第二天就交,好多人都是画通宵。”常念悠悠地说着。
时想微微拧眉,“这么晚?我去接你。”
“啊?不用不用,师父的工作室和学校是反方向,离我们小区不远,都是大路,我自己回来就行。”
时想没应声。
到时想家门口,常念快速把身上的校服脱下来给时想,说时迟那时快,时想拿过衣服的瞬间,拽住常念收回的手腕。
刚刚手一直藏在袖子里,太过放松,这才想起右手背的抓痕,懊恼不已。
时想盯着几道掉了一层皮的红印子,瞳孔一缩,捏紧常念的手腕质问道:“又打架了?”
“没,没有。”常念眼神躲闪。
时想另一只手去拉常念的衣领,常念下意识的捂住,瞪着时想,“你干嘛!男……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
时想盯着她的脖子眼神犀利,就在要用力拽常念的衣襟时,「咔嗒」一声门开了,“念念,时想回来了。”
乔雅君盯着时想,“我说过你多少次了,你是男生,手劲大,你这样弄疼念念你不知道。”
时想松了手,常念迅速把手塞进衣服兜,“乔姨,我们闹着玩,我先上去了,今天画了一天画,有些困了。”
“嗯,你们集训了,肯定很累,早点休息,明早早饭乔姨给你准备好,下来记得带着。”
常念笑容甜甜道:“乔姨最好了,乔姨晚安,时大哥晚安。”
说完撒腿就跑。
第26章
校花?谁封的?
时想进门把书包放在玄关处,仍旧不安心,“妈,我上去一趟。”
乔雅君拉住他,“去干啥?你知不知道集训很累的,让念念早点睡,有事明天再说,真好,我有事问你。”
时想换了鞋走向客厅坐下,“妈,什么事?”
乔雅君挨着他坐下,并朝书房叫了声,“时江,你先出来。”
时江放下手中厚厚一塌案卷,摘下眼镜像客厅走去。
“是这样的,你的班主任给我打电话说你放弃保送是怎么回事?”乔雅君问。
时想语气淡淡,“不需要……”
乔雅君被噎住,咽了下口水,给时江使了使眼色。
时江像接受到信号点了点头,开口道:“时想,虽然你的成绩我们不担心,但是高考有很多不确定因素,甚至有些不可控的事件发生,而这些都有可能影响你的高考成绩。”
“保送的专业我不喜欢。”时想说。
乔雅君更加震惊,保送的江大的是数学专业,临大是物理专业,这些都是时想的强项。
“那你想考什么专业?”乔雅君好奇。
“没想好。”时想说,“爸妈,我自己的事自己决定,这不是从小给我说的。所以,我会对自己负责,你们别操心了,早点休息。”
“啊,时……”
不等乔雅君再开口,时想扭头说:“有空操心操心你们的小公主,她下个月就考试了。”
乔雅君:“哎,你这话怎么说的我们不管你似的,你也是我的宝贝儿子啊!”
“我知道。”时想说,“我回房间了。”
时江也弱弱的说:“老婆,那我也回书房了。”
“你给我回来。”乔雅君叫道。
时江抬起的屁股又坐回去,一手揽过乔雅君的肩膀,“老婆,还有什么指示?”
“你说时想会不会觉得我们不太关心他,或者说觉得我们偏心念念?”乔雅君低声。
“老婆,你可真想多了,时想从小也就有主见。更何况,你不还觉得你儿子对念念不一样,你就不能往好处想?”
乔雅君突然笑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有可能,这小子还会心疼人。”
时江见乔雅君笑了,请示道:“那我可以回书房了吗?”
“等等,我说你就不能关心关心你儿子,你就不问问他要考什么专业?给他点建议啥的?”
时江握着乔雅君的手说:“我相信时想会对自己负责,你还记得当年我们,还有致辉和方筝说过以后绝对不干涉孩子的生活,让他们成为自己想成为的的人,既然如此我们支持他就好了。更何况,你儿子优秀如我,岂会不懂高考的重要性。”
乔雅君嫌弃道:“真会给自己贴金,回你书房,别影响我看电视。”
“得令。”时江起身往书房走去,路过时想卧室敲了敲门。
时想坐在书桌前发愣,扭头叫了声,“爸……”
“我就看你睡了没?”时江说着走进去,“时想,你要记住你要对自己人生负责就行,做什么选择我和你妈妈都不会干涉。”
“谢谢,爸。”
时想小时候确实因为常念而埋怨过自己的父母不关心自己,但随着年龄增长,他越能越体会夫妻两的良苦用心,庆幸自己有这样的父母。
“嗯,早点休息。”时江转身离开。
第二天,常念在无数个闹钟声中终于爬了起来,去厕所看了眼,脖子和手上都结痂了,从衣柜找了件高领薄毛衫套上,蹦蹦跶跶下了楼。
要说集训唯一的优点就是不用早读,八点上课,常念七点四十出门都能赶上。
一下楼就看见时想出门,惊讶道:“你还没去学校?不早读?”
“说吧,怎么回事?”时想问。
“时大哥,你不会不去上课就是问我这个吧?”常念说着拿过他手中的牛奶鸡蛋和油条。
“常念!”时想的声音低沉而压制着气愤。
“没有,就是过敏我自己挠的,时大哥,我要迟到了,先走了,拜拜。”常念风一样溜走。
时想嘴巴抿成一条线,挎着书包大步向学校走去,到教室时,早读刚好下课,是吃早饭的时间。
江津川瞅着时想坐下,“想啊!你居然逃课,不像你的作风,说吧,干啥去了?”
时想轻抬垂着的眸子,盯着他,“你见过当爹的给儿子汇报行程的?”
江津川怒视着他,却又无可奈何,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撂下一句,“别说我无情没关心你啊!”低头玩手游。
没玩两分钟,又对时想说:“中午叫着常念一起去食堂呗!好几天没见,有点儿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