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班，不怪时想，怪我。”江津川说。
“没问你……”
时想站着，平平道：“以其人之身换其人之道。”
班主任哑口无言，拍了下讲桌，“我不管你们是什么理由打架，每人三千字检讨，一个都不能少，开始上课。”
江津川坐下后，往时想旁边挪了挪，小声说：“想，没想到啊，关键时候你还挺仗义。”
时想侧目，“也不全是替你出头，他上次说常念坏话。”
江津川一愣，想起上学期的事，对时想比了个大拇指，“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真是为你量身定做。”
“过奖……”
江津川：“……”
我这话听上去像是在夸人？
时想抬眸，缓了片刻，转头说：“下次打架打不赢别说你认识我。”
江津川：“……”
他从哪看出家我输了？
虽然打了一架，但江津川还是要参加英语交流会，是一个中国神话故事英语讲的交流会。
放学后，江津川被迫留下讨论选题，并做翻译。
时想背起书包对他说了句先走了就出了教室门。
见常念已经等着他了，快走了两步。
“你故意考六十干嘛？”常念好奇问。
“你怎么知道？”
常念将上午在办公室听到的跟时想说了一遍。
“哦，没什么，有个英语交流会按成绩去，我不想去，就随便选的。”时想说。
“这样啊！那你运气还挺好，随便选还有六十。”
时想笑了笑没说话，跟着常念走到校门口，拿出电动车里的帽子递给她。
本来就不远，骑电动车六七分钟就到了，常念摘下帽子，放进车座里，等时想锁好车一起上楼。
“那我先上去，你放好东西，有空再帮我看一下数学卷子。”常念主动说。
“好。”时想站在自家门口应声，听着楼上关门，才开门进去。
常念一进门就问道：“爸，睡了吗？你今天都吃了什么？还饿吗？要不要吃什么？”
常致辉拄着拐杖出来，笑眯眯的回答：“还没睡，吃了番茄炒蛋，黄豆猪蹄汤，现在不饿。”
常念扬起嘴角，“那我给放热水，洗漱睡觉。”
“我自己来就行。”常致辉说。
“不行，太滑了，万一摔了。”常念说着就钻进洗漱间，拿着洗脸盆接上热水。
“咚咚咚……”敲门声响。
“念念，是不是时想上来了。”常致辉说。
常念拧了下水龙头小跑过去开了门，“我先给我爸洗漱，要不你自己拿下数学卷子，在书包里。”
“我来吧。”时想说。
“嗯？”
“我来帮常叔，顺便给他擦擦身体，你去把卷子拿出来。”
时想向常致辉走去，“常叔，我扶你回卧室，再帮你擦擦身上，睡着舒服点。”
“哎，不用那么麻烦，我现在腿脚不方便，凑合着，你们上一天课了，早点休息。”
“没事。”时想扶着他坐下，又去端接好的水。
常念愣在原地看着时想忙前忙后，心头暖暖的，没一会儿摇了摇头。
回到房间，把数学卷子拿出来放在一边，又拿出张永刚给他的文化长廊策划，仔细看了一遍，以青春为主题的文化长廊涂鸦。
盘腿坐在椅子上构思着。
“在看什么？”时想坐到旁边轻声问。
常念把手中的纸递给他，“张老师让我想想画什么。”
时想浏览了一遍，放到她面前，“挺好，你先想，我给你判卷子。”
“好……”
两人就这样坐在窗前，月色当空，寂静而美好，舒适而自然。
第66章
给她多买几件
文化长廊在进校后一个五十米左右的墙体，四周由凸起的瓷砖围着。
常念拿着张永刚的经费买了颜料和笔，叫了米小小等十几个人帮忙。
周五下午放学后，常念站着，推了下眼镜说：“主题是青春，我觉得每个人青春都不一样，但又都相似，就好像大家都会有一个喜欢的卡通人物；
都有一件最喜欢的且具有意义的衣服；有自己喜欢的书；喜欢的一句话；又或者是喜欢的明星。
所以，我们一共有十二个人，每一个人负责四米，一共十二个小场景，场景内容你们自己定，不重复就行，但大色调还是要统一下，你们觉得可以吗？”
“没问题。”米小小率先应道。
常念笑眯眯的望向她。
随即大家都一一答应。
“这有什么问题，正好考试结束后就没动过画笔，天天看书写字我眼都疼了。”陈跃呵呵说道，“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吧，先确定好画什么，然后分好位置，刷底起稿，明天周六，学校没人，我们来画，这样也省心。”常念说道。
“行。”任迦说，“分位置我，陈昱霖和陈跃去就好了，你们想画什么，速战速决。”
常念点了点头，“我跟你们一起去，我得小稿画好了。”
四人拿着几卷美纹纸站在文化长廊前，望着头看着掉了色的旧的图案，一时僵住了。
“这还得先清理一下吧？”陈跃说。
“看来是的。”陈昱霖回答。
“可以不清理，直接画吗？”常念侧头问。
“估计效果不好。”任迦回。
于是四人同时偏头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只觉得这五十米像一眼看不到头公路一样，绵延无尽头。
又同时低头叹气。
“这要搞到几点啊！”常念拖长尾音。
任迦扭头看向常念说：“要不你先回去，等他们来了我们一起清理就行。”
“不用，一起吧，我去教室拿扫把毛巾，你们去打水。”常念边走边说。
掏出手机拨通时想的电话，“时大哥，我估计要晚些回去。”
“好，常叔在我边上，要结束了告诉我，我去接你。”
常念听着电话那头声音温柔富有磁性，心头微微颤动，咬了咬下唇才说：“不用接我，我结束就回去。”
挂了电话跑向教室，米小小看着常念，“贴好了？”
常念尴尬一笑，“忘了还得先清理干净，我来拿抹布和笤帚。”
“哦，我和你一起，我也想好了，我就画跳芭蕾的女孩，可以吧？”米小小问。
趁大家都在思考，米小小补充道：“你们肯定小时候有被父母逼着上培训班，但由于上高中了，怕耽误学习又不让学。所以，芭蕾女孩不止是芭蕾，而是那些被迫割舍的梦。”
一女生赞同的说：“我觉得挺好，我以前可喜欢拉小提琴了，但我妈说会拉一两首就行，学习才是王道。”
常念也认可道：“你喜欢就行。”
随即两人拿着工具奔赴文化长廊，米小小站它面前瞠目结舌，“我天天从这儿过，从没发现它如此长。”
常念笑了笑说：“快干吧，忽略它的不只是你，要不是来画，我对它也是一点影响也没有，不过画完之后，估计会很难忘。”
“那倒是。”米小小点头应和。
两人拿着扫把从两头往中间扫，等三男生拎着水来，又开始拿着抹布擦。
在长时间的擦、铲和洗后，墙面干净了许多。
然而，时间也飞快流逝，清理完，夜幕降临了，十几个人站在面前，看着湿漉漉的墙，“要不明天再来吧，现在这么湿什么也干不了。”
“行，那明天上午九点。”常念说。
互相道别后，常念和米小小将地上的垃圾扫了，收好东西才背上书包往校门口走去。
“念念，我们一起走。”
“陈叔今天不来接你？”常念扭头问。
米小小挽起常念的胳膊迈着轻快的步子，“他去接米桀了，说是有什么比赛，管他呢，我一直都不想要他来接送，我妈非得让他来接。”
常念浅浅一笑，“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叫什么？”米小小偏头问，长长的马尾垂在胸前。
“不知好歹。”常念话出口的一瞬间抽出胳膊跑了起来。
米小小也追上去。
身后几个女生看着两人欢声笑语，为首的女生冷哼了一声。
“菲姐，我刚刚看见她们围着这个墙，不知道在做什么？”一女生说。
李高菲扭头看向文化墙，勾起一抹不明朗的笑容。
隔日，常念早早起床出门买早点，热牛奶。
“念念，一会儿还得去学校吧？”常致辉问。
“嗯，等会儿你就在阳台晒晒太阳补补钙，中午时想会上来，我就不回来了，争取今天画完了。”
“不着急，我现在可以自由活动了，今天你时叔也在家，你就不用担心，慢慢画。”
说话间，敲门声响了。
常念放下筷子去开门，“吃饭了吗？”
时想带上门进来，温声道：“吃了，你不是要去学校，我上来推常叔去公园晒会儿太阳。”
“好。”常念抬头看了眼时间，冲进卧室翻出一件沾上颜料的牛仔外套穿上，“那交给你了，我先走了，他们一会儿都该到了。”
时想盯着她身上的衣服嫌弃的皱了皱眉，“你就不能穿件干净的衣服？还是你没衣服穿？”
常念低头看了眼，仰头一笑，“我是画画，早晚都得脏。”
“爸，我先走了。”
常致辉笑眯眯的说：“好，你慢点，别着急。”
「砰」一声门关上。
时想走到餐桌旁，收拾着碗碟，结束了，又推着常致辉坐电梯到二楼，开门叫了声时江，三人又坐电梯下楼。
时江和常致辉在小区的公园里说着最近的案子，时不时辩论几句。
时想听了会儿，觉得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起身说：“常叔你们聊着，我回去给你们泡点茶。”
两人点了点头，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不知道还以为在搞什么辩论大赛。
“想想，这么快就回来了，你爸和常叔呢？”乔雅君从厨房探头出来。
“我回来泡点茶。”时想回答。
乔雅君瞬间笑了，嘀咕道：“这俩从大学就这样。”
时想烧好水，拿出便携式差距放进袋子里，去厨房倒水时，对乔雅君说：“妈，有时间给我买件外套。”
乔雅君洗着菜说：“上次给你买的不是还没穿。”
“顺便多给常念买几件，她比较费。”时想拿着保温壶出去。
乔雅君笑着追出去问：“以前你不是不开心你的衣服是给念念买送的吗？”
“我没有。”时想坚定道。
“好，我知道了。”乔雅君笑呵呵地说，“让你爸别在外面待太久了，万一你常叔腿受寒了。”
时想「嗯」了声关上门。
第67章
画面被毁
常念到时还没人来，她就将颜料一箱一箱地搬到画廊。
“你怎么不等我们来了在搬。”任迦跑过来说。
“没事……”
常念直起身，“我们先贴下美纹纸。”
任迦点头，等着十二人都来后，便开始刷底色，起型。
常念旁边是坐她前面的女生张湘，柔声对她说：“常念，你能帮我看一下。”
常念往后倒退了好几步，看着铅笔画的几个背影，又走近她，用铅笔给她标记了下需要改的地方。
“谢谢。”张湘笑着说。
“不客气，应该我谢谢你能来画。”常念说。
其实她答应张永刚就回班级里说了这个事，没有几个人愿意来。
张湘笑了笑，又低头开始画。
常念也画自己的，时不时退后几步看一眼，不慌不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起稿就画了大概一个小时，常念刚拿起排刷，陈跃扯着嗓子说：“十二点了，咱们先吃饭？”
“行，反正一时半会儿也画不完，吃饱喝足再干。”
另一个男生附和道，并从头走到尾看了眼进度，路过常念身后，震惊道：“常念，你这进度，估计两天也不定能画完。”
常念撇头看了眼，“我下午快点。”
“不着急，既然画了，就得拿出我们专业的水平。”任迦说。
“这倒是，不管了，先吃饭，走走走，学校后门那家麻辣烫不错，要不一起。”
在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下，十二人结伴而行。
午饭后，一群人又结伴回来，一路上说说笑笑。
走在前面的王明停下了脚步，口里冒出脏话，“谁他妈干的？”
大家纷纷抬头，看着长廊上的污水渍，乱涂乱抹的颜料怔住了，瞪圆了眼睛。
“今天周六，学校应该没人啊！”米小小说。
常念小跑过去，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颜料罐，皱着眉嘀咕道：“故意的？”
“这一看就是故意的，学校又没小孩，是个人也能看出来这是墙绘，不会乱动这些东西。”陈跃愤愤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