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沂握紧一块烙铁的一端,走向火盆将其放入,烙铁慢慢呈现出烧红的颜色,耳边又是细碎微弱的呼吸,其中还夹杂着求饶声。
啊……可真是这世间最悦耳动听的歌曲,怪不得,他,能压抑自己坚持那么多年。
转眼之间烙铁便被烧红了,几人似乎听到了死亡前的倒计时。
在此之前他们闯进已逝商业霸主的森林后,想过会有很多种后果,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后果会是付出生命的代价。
而这个男人还让他们记住了一句话——倾国之姿女子不可欺辱,其背后之怪物阔怕非凡。
对于朝着他们走来,手中还拿着烫好的烙铁的人,顿时毛骨悚然就像被觉醒了一股起死回生之力。
“不要,不要过来!”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调戏爷的女人了,我回去,回去立马剁了自己的手,求爷放过小的一命,求,求求……”
“救命,救命,杀人犯法,这个世界还有没有王道,快来人救救劳资!嘶。”
几人面目狰狞,就像火山爆发前的丑陋,他们流泪不顾伤口挣扎着,发出连续不断的抽气声。
而封沂面罩下的表情似是对这死亡之歌很满意般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不过是这浩瀚宇宙中最渺小的虫子之一罢了,也敢对白纸起色心?
啊……他一脚可以踩死很多个小虫子。
“人,是我救的,她只会记的我的恩情。而这些人是我抓的 你却要把人整死。莫非你也要学舔狗一样搞默默付出那一套?”
“还是说之前光明正大表白被拒后和蟑螂学了坚强这等无用的挣扎,换了这么一套,啧啧,不怎么样的方案。但不论你换多少次,她也不会注意到你这个幕后骑士。”
“当时你被拒的时候我嘴角慢慢上扬,我想她果断离开时你很生气吧,但我很开心,怎么办呢……”
踩踏在你的悲伤之上,我很开心,怎么办呢封沂。
我的吱吱只喜欢我一个,我的吱吱……她永远是我的呢。
男人皮鞋发出的声音慢慢靠近,声音和皮鞋的节奏遥呼相应,而面前丑陋渺小的蚂蚁歌唱的歌曲竟然变了一个调调。
他们从求饶变成了呼救,眼中死灰一片变成了……似乎看到了光?
光这个字真的可笑,他比他更心狠手辣 他们却以为他白墨城是救赎,而他却是扮演坏人那一角。
封沂随手丢掉烙铁,一道惨叫声紧随其后响起,他保持微笑,嘴角上的伤似乎还在发痛。
“不好意思,手滑了。”
他眼中看着那个身穿单薄的人笑容一点点僵硬,为什么他只能穿的里三层外三层,而他是个正常人。
“你凭什么是她的救赎,你凭什么是他们的救赎啊,你是把他们折磨到最惨,把他们亲手从悬崖推至深渊的人啊。”
凭什么他始终是要被他压一头。
封沂不理解,他心中烈火燃烧,充满了愤恨,擅自做主,利用了他的研究成果是他的错,他认。
可在白纸这件事上,他不会放弃,永远不会。
骑士他当够了。
他想做她的心上人,被她用温柔爱慕的眼神看着。
那种感觉他就算旁观多年,也能体会到四季不如她一瞥一笑,一个眼神,可他白墨城不珍惜。
但不可否认的,他很幸运。
幸运到让他嫉妒。
“救赎吗?”白墨城轻哂,他挥手,背后出现了一排保镖。
保镖的出现让很多人以为得到了救赎,而封沂却想逃,下意识的想逃。
随着白墨城的授意保镖也开始干起了活计。
而他看着想逃窜的人眼底甚是轻蔑,“我从来都不是谁的救赎,我是恶魔,从地狱而来讨债的恶魔,可我怀中有着一个小天使,她似乎不喜欢我原本的样子。
封沂,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像极了她最厌恶的人。”
第8章
白纸寒毒发作墨城献身
封沂成功被保镖捉拿,他面目狰狞,消毒面具已经被拿下,那一双眼睛里仿佛淬满了剧毒。
他被拖出去前恶狠狠的诅咒着,“这辈子她由我守护,你们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相信即使没有我,她也永远不会再踏入这个错误第二次。”
这让白墨城失神了片刻,他拇指摁在中指侧边,食指放在拇指之上,心底紧了紧。
若不是他在走出别墅后,又回去亲自用锁链把两个房间唯一的出口之门锁上,他现在必定忍不住回去看叶白纸一眼。
确认她还在,他才会安心做其他事。
只不过封沂的话……呵,尽管重新来过,她也由他守护。
之前的错过只不过是他太自以为是,用错了方法,这次,不会了!
保镖恭敬站立在白墨城身侧,他抬眸扫了一眼突然变了脸色不再呼救的一些人,“boss,不知这些人该如何处理?”
白墨城慵懒随意的掀了掀眼皮,转身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之前太激动,他无法言语,只顾着试探想贴贴吱吱,他太急了。
导致他忘记了这些觊觎过吱吱的人,既然奄奄一息,那不如他助他们一臂之力,去往那地狱之门。
保镖似乎很淡定,并没有觉得不对的,便指挥着同伴走向了那晕死的晕死,吓得挣扎的人。
似乎是封沂在外面絮絮叨叨的诅咒太过于深刻,白墨城心底莫名的心烦意乱,很烦躁。
他急切的大步走出这充满血腥味的地方,却在快要走出去的时候想到了什么。
驻足微微侧头,“揍一顿送往警察局,别惊动了媒体,更别暴露森林的一切消息,记得别把人嫩死,最好一辈子别让他们滚出来祸害其他人。”
说罢,便在一众保镖错愕的神色下快步离开了。
尽管他吩咐完已经离开,但雷厉风行的话语还是萦绕在许多人的耳里。
慢慢的折磨可是比一次性的痛苦更狠毒,可谓是杀人诛心。
几个人却像是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死,就有生的希望,可他们完全不懂这生的希望近乎不可能。
有着优雅的主子,保镖也很是优雅在揍人前先卷起袖子,但出招凶狠凌厉,一拳下去就当boss派人给他们上了一堂实战演练了。
“哎哟!别,别,轻点,轻点啊……”
几人喊痛,生猛的铁拳打在伤口上那是真的痛,他们还在想,怎么这商业霸主的鬼魂还附体人类了呢?
真是太可怕了,比这烙铁和拳头的渗人。
很显然,他们做那种盗墓,捞逝者陪葬宝贝的活计多了,根本不看那娱乐之类的。
要是看了,也就明白了,那位被称为新一代「商业霸主」的男人,正是在娱乐圈叱咤风云蝉联多年的影帝白墨城。
拳拳到肉,声声泣血。
在这声音之外还有个被保镖架在后院,双膝耻辱跪地的封沂。
他嘴里还在述说着白墨城各种各样的错误,哪怕一个小错误都被他说成了弥天大祸。
这些话皆数传入白墨城耳里,他一脚踩在阶梯上觉得搞笑,难道说他这个吱吱的贴身保镖完好无损的活着就没错了吗?
除了吱吱,没人有资格说他。
“你永远不懂我伤悲,就像白天不知夜的黑……”
铃声响起,打断了白墨城眼底的杀意,他随身携带着一个世纪前的产物,小巧的老年机,小小的屏幕上显示的是两个字——时奕。
伴随着歌曲,他在夜光和星辰的笼罩下踩上阶梯,如披星戴月般一步步走出地下室。
“封沂,你跪在大地之上狼狈不堪的样子被时奕看到了,她会怎样?每次你惹怒我,她都会想方设法的为你求情,她曾经深得吱吱的宠爱。
如今吱吱失忆了,我现在也想让你死,时奕却又很及时的打来了电话,这让我很难办啊。”
白墨城单手插兜,一手拿着老年机微举,嘴角微勾却笑不至眼底。
他就像个老狐狸,狡猾奸诈又狠毒。
这样的人白纸之前为何就非他不可?屡次伤害于她,她却始终甘之如饴,最后死在他们面前时,她微弱的声音都让他久久难以释怀。
“告诉他,我原谅他了,这一次,我来保护他。”
但这句话,这个事实他通通都会埋在心底,永远不会告诉这个有罪之人。
封沂想不通,他也不想想通,只是眼神死死的盯着老年机屏幕上的两个字愣神。
11总是这样,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让他恍若隔世。
抬头看着星星,白墨城想,他眼底最亮的一颗星还在等他回去,所以他很急。
在铃声停止的那一刻,他平淡的语气就像在问你吃饭了没一样,“舌头割了丢出去。”
他很不喜身边人的人,被他养着,却养成了白眼狼,叛徒,更不喜对吱吱露出觊觎之心的人。
轻描淡写的话似乎催醒了封沂,他第一次发出了求饶的声音,却很不甘。
“主子,是我多嘴了,我只是一时情绪失控,抱歉!”
可他的话似乎有点太晚,男人的背影早已愈走愈远。
保镖也不知道该不该真的动手,最后刀子落下前的那一秒因为一句话硬生生的停在了那里,差点可就刹不住车了。
白墨城步伐稳中带急,他径直走向电梯,直通到他和叶白纸房间的那层楼。
当眼神看到那门上丝毫未动的锁链时,不禁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掏出钥匙快速把锁链打开,轻轻推开门走进去,把门轻轻合上反锁住,再把鞋脱掉,把锁链和钥匙轻轻放到沙发上,他动作轻如羽毛落地,慢慢的推开了那扇属于叶白纸房间的门。
只推开了二分之一,他侧身进去把门关好。
像个贼一样的偷偷潜入,谁能想到堂堂一代商业霸主此刻大气都不敢重喘,提心吊胆的拿着自己的老年机,微弱的光芒摸索着床上有没有人。
看了一会,才看得出床上那一团是个人,不是什么玩偶之类的,且那个人居然还在发抖。
发抖……
白墨城脸色剧变,他心底咒骂一句,shit!便立刻脱着衣服,因为第一次有些手足无措,他差点把毛衣扯烂。
几十年了,吱吱终于苏醒,他从在襁褓中就开始期盼着这一天,却踏马的吱吱苏醒的第一天就被无限折腾,寒毒第一天就莫名发作了!
他宁愿这寒毒转移到他的身上,也不愿意自己的宝贝无端受罪。
【主神,衣服都脱了,就是上啊!你怕什么,别怂啊,这寒毒可是认人的,这初次你是她的解药,后面一辈子都得是!】
谁让你踏马的看了,信不信劳资把你眼睛挖下来。
卑微系统:二十多年了,主神终于发火了,像个正常人了,但是好可怕。
【主神,我马上屏蔽,马上屏蔽,您别急哈,我就再看你一眼,就一眼嘤嘤嘤哼唧唧。】
给劳资滚远点!晚一秒就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主神好狠,我好爱……
第9章
你可知纸墨专用传话筒
脱掉外衣,在黑夜中白墨城的耳根子都红透了,偏偏那不知死活的系统还在那里可劲儿的舞。
【主神,快上啊,您搁这儿犹豫什么呢。】
于是在幽幽深夜,骨节发出的咯吱咯吱声把系统给吓得成功钻回了老窝,他可是连夜乘坐飞机票滚回去的。
犹豫什么?他在犹豫要不要出去拿套睡衣。
呼,这么多年第一次跟宝宝同床共枕,好,好激动啊。
他怎么办,要不要去洗个澡,洗香香点。
白墨城心底的小人儿在天人大战中,他还用老年机发出的光亮观察着床上的那一小团。
只听见那床上之人痛苦的发出梦魇声,“救命,不要,不要碰我,滚开!”
“好冷,我好冷啊,妈妈,爸爸,抱抱我……白白要抱抱,要举高高——”
床上的女人越发蜷缩成一团,声音还带着娇憨感,刺激的白墨城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红着脸屏住呼吸掀开被子一角,爬上床躺平,双手交叠在肚子前动作一气呵成。
怦怦怦……
心脏跳的极快,他双手本来是交叠放着的,此刻却握成了拳头。
身边是肖想了两辈子,还是久别重逢的心爱之人,这真是莫大的煎熬,多强大的自控力才能让他只是平躺着,什么也不做。
但是系统说治愈寒毒,似乎要抱抱她,而且这个寒毒还会绑定一辈子的「解药」。
吱吱,你会接纳我这个解药吗?
白墨城很犹豫,他现在完全可以感受的到身边的人在瑟瑟发抖,可他却不敢伸出手走出那一步,曾经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像幻灯片出现在他的眼前,令他自卑,唾弃自己。
他产生了瑟缩心理,或许这就是暗恋的酸涩,小甜蜜吧。
以他和她之前的曾经和现在的陌生,似乎都和暗恋那么的相似……
叶白纸很难受,如身坠冰窖,她左右翻滚,抱紧自己,企图用肢体捂暖自己的体温,使自己好受点。
可怎么捂,似乎都捂不热她的身体,而她还醒不来,身处一个又一个梦魇中,带给她无边无际的黑暗。
“爸爸,你为什么不对白白举高高,我想爸爸抱抱……”
身边女人发出泣涕声,又像小猫儿一样带着委屈的撒娇。
白墨城忍不住了,他发现自己管不了叶白纸是否能接受他这个解药,他只是受不了,受不了她难受。
伸出胳膊小心翼翼的摸向女人背对着他的后背,在摩挲到肩头时,他直接把人一把翻到了怀里,裸露在空气中的胳膊肌肉线条很优美,男友力严重超标。
把人轻轻放到半个胸膛上靠着,他连右胳膊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只是平平的放到最右边绵软的枕头上。
做完一切,他呼吸很轻,紧张忐忑。
他成功了,成功的迈出了这一步,可他好难受,真想一把搂住亲昵的蹭蹭她的脖颈啊。
但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