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们虽然不懂为什么这样做,但还是急急忙忙的把自己藏了起来。
小体格很好藏。
“他是我的仇人。”小男孩眼神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沉默的说了一句。
而后又低低道了一句,“傻女人。”说完,他就走了。
当然,这仅仅是垚宝蒽坐井观天的视野。
在小男孩的视线里,他看着那群变得越来越大的小蚂蚁,嘴角微微上扬。
欢迎来到死亡之坑,可恶的人类。
他径直走向那群蚂蚁,嘴角慢慢恢复了正常。
垚宝蒽可不知道她救得那一群小孩儿里有个小大佬,她坐立不安,不愿让自己终结在这里。
她还有未来,还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她不能辜负主子的培养,更不能让那群小孩儿再次落入魔爪。
贩卖人口,贩卖器官,用小孩儿贩毒,逼迫他们小小年纪就用身体藏毒。
曾经见过的每一幕,她怕了。
能救一个就是一个,能救俩赚一个。
垚宝蒽暗暗咬牙,她徘徊在四周,伸手抚摸着四周的墙壁。
每一面都被她挖出了几个凹槽,她也都尝试过。
“砰……”
“砰砰……”
“砰砰砰……”
每一次的尝试,都以整个人掉在松软的沙子地面上为结果。
“啊……呃!”
垚宝蒽双手握拳,她瘫倒在地面上,浑身都沾染了很多沙子,眼神都透露着不甘。
狠狠的锤了几下地面,她爬起来……继续尝试。
傅渊说过,心有毅力万事皆成。
心里想着什么,都会有的。
所以,姐不能死,姐要爬出去……就算被打成筛子也比死在这里憋屈的好。
万一,万一她出去还能打死几个人呢……
呵呵呵……
垚宝蒽内心苦笑着,她啪过一个凹槽,都到墙壁的半截了,爬到两米那么高,可终究还是抵不过没有落脚点。
她直接从那高处又摔了下来……
姐不能死,姐要活着,要和小孩儿们一起活着走出这沙漠……
为了这次的任务,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姐妹儿,她要活着,要带着她那份一起活着逃出去!
心中的信念在燃烧,垚宝蒽继续爬起来,不论摔倒多少次,她都在尝试,都在拼命的想逃出去。
逃出去……活着,见到想见的人。
第99章
玩具枪和真枪
“砰。”
再次摔落在沙子地面,阳光照射在女人身上,眼角的那滴泪很显眼,在阳光的照耀下还在闪光。
晶莹的泪珠掉在地面上,把那一点沙子湿透。
“玛德。”心情糟糕。
她一拳接着一拳狠狠砸在地面上,都砸出了一个一个小坑。
外面庞大的「蚂蚁们」逐渐逼近,他们目的就是那坑里的人,以及那些被救走的小孩儿们。
但他们走的越近,坑内崩塌的就越快。
耳朵贴在地面上,垚宝蒽都听到了震动感,这也就充分说明了敌人离她越来越近了。
她眼神凌厉了几分。
是被从上面打成筛子,还是出去跟敌人火拼换一个赚一个。
她心中不甘,爬起来奋力开始踩在那些凹槽上往上爬。
一步,两步,没有凹槽她就用鞋子凿出来一个凹槽。
凭借那股劲,从外面看,在边缘上看来多出了两只手。
垚宝蒽卯足了劲儿,她憋的脸都红了。
她甚至都可以感觉到,她的身后多出了很多人。
“小娘们,还想往上爬?”
有人直接一枪打在她手上。
她察觉到,在子弹射在她手上的那一刻直接双手脱落。
「砰」的一声。
重新掉在了地面上,这次爬的更高,摔的更狠。
垚宝蒽快速爬起来,她贴在角落里,想卡一个死角,好躲子弹。
但上方却没了声音。
「砰」,「砰砰」……
反倒是身体摔落在地面的声音很多。
可惜了,她无缘亲眼目睹上面发生的事情。
只希望孩子们能机灵点,把自己藏好,千万,千万别被那群暴徒发现……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一个小孩儿能把一个,多个凶徒摔到地面上呢?
小男孩眼神冰冷,“父亲说过,不能开枪,不能发出声响给敌人任何机会逃脱!”
他目光扫过那群慌张的人们,蹲下直接拿起了刚才一把撂倒人,使其摔落在地面的枪支。
而后,他从容快速的扣动扳机,直接当场击毙了那个开枪的人。
“父亲也说过,你们家人和你们自己,谁生谁死,总得有个选择。”
看到同伴了无生气的躺在地面上,沙子被染上了颜色。
其他人都吓傻了,刚才的气魄嚣张全无,顿时直接跪倒在了一个小男孩的面前。
“小,小主人,是我们擅自主张了,对不起,对不起,请您息怒,息怒啊……”
小男孩那小手熟练的玩转着手中的枪支,大概一分钟枪支就被拆解开来,变成零零散散的碎片散落在地面上。
“父亲还说过,小孩子不能打打杀杀的,不能玩枪,要玩玩具枪……”
他眼神看向身后的洞口,心中掐算着数字,一个只有他和他父亲知道的死亡倒计时。
死亡倒计时十分钟。
他更说过,只要他完成了任务,十分钟之内定会派来救援。
十分钟后,定不会让他再孤身面对上百人……
其他人微愣,以那位黑白两道的大佬的个性来说。
能派这么个小孩子管理他们这么多人,说明他根本对这个小男孩没有感情,只是利用。
利用他单纯的外表,利用他能蒙骗一些人,让一些人放松。
这不,那群小孩子们被救走的昨晚上,死了的那个女人就是他亲手猎杀。
直接近身攻击,以敏锐的动作和下手极狠的能力,一击毙命,直接一个匕首下去,那人就血流不止。
所以说,没有感情,只有利用,为什么那位还让他只玩玩具枪,不要打打杀杀呢?
着实让人不解。
一堆人在那里跪着,眼神只在一个方向。
但埋藏在沙子里的小孩们就难以憋住了。
其中一个小孩,直接坐起了身,茫然的擦拭着脸上的沙子,“姐姐,姐姐……我好难受,你还没有出来吗?”
小男孩身体一僵,他还没来得及有动作。
身后的人直接激动了,“小主人,小主人,草啊,那小孩,怎么回事,她怎么出来的?”
“我靠,我身下也有个藏在沙子里的小孩。”
“坏蛋,放开我,姐姐,姐姐,你在哪儿,哇……”
小孩被抓住,看到印象里最深刻去的黑面罩时,那些可怕的记忆直接被勾起,还看不到姐姐,直接呜咽着哭了起来。
那小孩一哭,小女孩刚擦拭完脸上的沙子,就看清了那些黑面罩,还看到了在一群人身前的小男孩,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知道会被活埋她没哭,被沙子覆盖全身,难受的无法呼吸她还是没哭。
可看到同伴已经被抓住,自己将要面临死亡的时候,她哭了。
小男孩咬了咬牙,凶狠的先别人一步,直接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掐住她的脸蛋儿,回头去看另一个哭泣的小孩儿。
“不能杀,总能让他别哭吧!”
紧接着,他回头继续看向小女孩,背对着其他人,他倒显得有些无措了起来,“乖,别哭,什么也别说,反正别哭就对了。”
小女孩根本不懂,但明明看起来想揍她的人,掐住她的脸蛋儿时却毫无痛感。
她点了点头,泪眼婆娑的很害怕,伸出小手抓住了他的袖子……
就在小男孩身体僵硬不知所措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薄情言,薄情言对不对,他是叛徒,蜀黍们,你们不要相信他,我亲眼看到他……砰……”
小女孩亲眼目睹了一切,她瞳孔放大,直接身体颤抖的大哭了出来。
薄情言抿紧唇,他身体侧了侧,用身体挡住了小女孩的视线,也在小女孩快要大哭时直接把她的嘴捂住了。
然后直接一个手刀下去把她劈晕。
有其他人过来,看到的就是薄情言从兜里掏出来一个细针管,冲着小女孩脖子扎了下去。
里面药剂推完,针管被他捏在手里。
看起来手段残忍极了,估计不死也要变成小毒贩子。
那人吓的直接跪下了,“小主人,那小孩企图污蔑您,我已将他灭口,就是,就是违抗了您的命令,我很抱歉,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本来是给自己用的药剂,可以忘掉做卧底这段时间一切不美好的事情。
但现在好了,有人害的他浪费了一个药剂。
好不容易从薄砚书手里拿来的,现在没了,怎么办呢?又手痒了呢。
薄情言的眼神扫了过去,他轻柔的把小女孩放到地面上,看了一眼她脸上的泪痕。
沉默的转身,手快脚快。
一脚抵在那人腿上,针头狠狠刺入那人的脖子里,在那人将死之际说不出来话时。
薄情言又变成了另一个面孔,他压低声音,面露微笑,“卧底就是我,很惊喜吧。”
那人死不瞑目。
而他的手上毫无鲜血,轻轻把人踢开,手松开针管。
他残忍的手段再次征服了一群人,“让我想想,下一个小孩在哪里呢?”
薄情言眼神看向四周,看向沙子里的人,他在警告那些小孩。
别踏马再出来了,再难忍受也比死了强。
活下来的人面面相觑。
有人眼尖发现了。
“小主人,我好像看到一个小孩的鼻子了……”
“对对对,而且,而且坑里那个女人更不好对付。”
那人说着就起身直接扛起了枪,想着直接把人扫射死,这样直接翻身农奴把歌唱,根本不用再因为这么个小孩子而担忧一切了。
到那时候,劳资要干翻那位,让他和他儿子都跪倒在他面前!
薄情言看到时并未阻拦,他只是抬头遥望着天空,远方的天空,心情沉重中还带着期待。
“父亲为什么只喜欢哥哥呢?”
“父亲为什么要把我送到这么危险的地方啊……”
“父亲不爱我,妈妈你在哪里,我好想你,好想见到你啊。”
他脑海里出现一个女人的身影,面露眷恋。
那个女人就是妈妈吧,她总是存在于父亲的一个神秘房间里,父亲就像一个变态,每天都去那个房间里干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那里全都是她的照片,还有父亲为她作的画,她好像只生活在画里一样,她就像仙女。
生下了他们却又离开了,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抛弃他啊。
为什么要让他来承受这一切呢?
为什么他永远得不到父亲的关爱,为什么哥哥那么弱,父亲却对他充满了疼爱呢?
他看他的眼神时都充满了爱怜,而看他时却像对待他的一个下属。
有人不懂他的呢喃了,“小主人,你在说什么?”
胡言乱语的。
“小主人,当下之急我们就是得先把坑里的那个女人杀掉!”
那个傻女人啊……呵呵……
薄情言嘴角轻勾,“随你们,能杀则杀。”
这个女人也是父亲的手下吧,可惜有点傻呢。
真以为外表看起来单纯的,一定是好人吗?
他如果真是薄砚书孩子,她早就死了呢。
他话刚落下尾音,就看到那些人已经受不住了,直接扛起枪走到坑边,每个人的眼神都像极了「猫」。
而坑里的那个女人就是老鼠。
多么卑微渺小。
哦,曾经四海漂泊在黑白两道的他,终于可以回家了呢。
父亲,你应该遵守承诺把妈妈找回来了吧?
不要骗我哦,不然下场会很惨呢。
薄情言摩挲着指尖,他下意识掏了掏兜里,可空空如也的兜却显得很讽刺。
小东西,欠他一命,还欠他一个千金难买的药剂呢。
怎么办啊——
他要带着肮脏不堪的记忆回去了吧,父亲不喜欢他玩枪,他喜欢看他和哥哥那样玩玩具枪吧。
他肯定是因为哥哥玩的是玩具枪,而他玩的是真枪。
所以他就喜欢哥哥吧。
嗯……那回去以后他不玩真枪了好么。
母亲也应该更喜欢哥哥一点吧,毕竟他现在这么脏。
他好脏哦……
薄情言表情扭曲,他一会冷笑,一会眼神又充满了柔情,他闭上眼,聆听着直升飞机的嗡嗡声。
巨大的风似乎要把他浑身的其他气息都冲刷干净。
他单薄的身躯被吹透,身躯却像扎根在那里,稳稳不动,身后身边都是惨叫怒骂声。
他微长的短发在风中飘摇,虽然很多谩骂声,但他整个人都舒心了不少。
渺小弱小的东西。
尽管骂吧……
骂吧……
在去地狱的路上也要骂呢。
让阎王爷听听他的名号,不要妄想收走他爱的人的命。
垚宝蒽可就惨了,她被机枪扫射着,幸好那群人的枪法没有经过专门的训练。
也幸好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