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怀信紧随着她开口,“外公。”
苏裕明神色看着还算平静,正因为如此,很难摸清他此刻的想法。两个小的凑到他身旁,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好在,苏裕明发话了,“急吗?不急的话陪我坐坐。”
苏梦夏忙道,“不急,只要阿爷想,陪您坐到地老天荒都行。”
苏裕明睇着她,毫不留情地戳爆了她的谎言,“不急着么早走做什么?当家里是酒店?还不用付费那种。”
火力太强,苏梦夏不由看向哥哥,仍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瞧不出一丝会出言解救她的迹象,不由气结。
看小家伙这般,苏裕明的嘴角弯了下,仔细看,竟有点个幸灾乐祸的味道。
苏梦夏瞧见,更气了,“爷爷,您怎么这样!”
苏裕明冷淡道,“我怎么样了?他一有事儿就把你推到前面做靶子,你做什么还要帮他。”
“我......”苏梦夏想了想,发现还真是,顿时心火四起。正想加入爷爷那一边抨击某人,结果对面只是动了动唇,她就兵败如山倒,真正印证了那句人一旦有了渴求就会出现弱点。
只能改口,“爷爷,我不是帮他,我是太想明芮希做我嫂子了。”
明芮希这个名字对苏裕明而言十分陌生,心念微动,面上却仍是不动声色,“怎么说?”
苏梦夏连忙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详尽地说了一遍,期间,把明芮希狠狠地夸了一通。最后,像是怕爷爷不相信,添足了证据,“老街口那边不是有好几家明记饼铺,都是她家的。奶奶爱吃的凤天蛋黄酥,也是。”
苏裕明听完,顿了几秒钟,睨向夏怀信,神色倒是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梦夏说的是真的?你有没有什么想要补充的?”
没想到这一次,夏怀信并未像从前那样不正经。笔直地迎上苏裕明的视线,以一种从未有过的认真态度回道,“外公,这樽玉雕当您借给我的,他日找到比这个更好的,我拍来还您,用我的第一桶金。”
“请您给我些时间,我会向您证明这一次我不是在闹着玩儿。”
话到最后,他的眼底有火苗烧了起来,那是夏怀信的骄傲与热情,足以烧溶人心。更别说,苏裕明本就没打算为难他。
“三年。”收敛了情绪,苏裕明再度开口,“还不起,回港城坐班抵债。”
危机暂时解除,夏怀信禁不住咧嘴笑,周身明亮,“谢了外公!那我们先走了,等我的农场开业那天,我接您过去看看。”
说罢,拽了苏梦夏一下。
苏梦夏瞬间意会过来,拽住自己的包,跟着他站起。
离开前,她朝爷爷抛了个wink,“爷爷,哥哥结婚你准备送什么,是时候想想了。”
“呵....”苏裕明生生给气笑了,“都给他多少个亿了,还要送我什么?把我送给他好不好?”
“......”本想缓和下气氛,结果还把大佬给点爆了,苏梦夏绝望失语。
夏怀信瞥了她一眼,大手轻拽她的衣领,“走吧,麻烦精。”
这般行径,伤害不大,羞辱性却是极强。苏梦夏瞬间醒转,挣开,不满地睇着他,“干什么?有你这么对待女明星的么?就你这样,希希怎么可能喜欢你?”
夏怀信本来是好意,听到这话,多少觉得某人有点儿不知好歹。但自家妹妹,能怎么办呢?只能将满腔忿意寄于冷然一瞥,而后阔步离去。
苏梦夏望着他的背影,心底涌出一缕微弱的憋屈。
呜呜呜,她还没吵完呢,他怎么就走了呢?就这.....对得起她陪着他飞来飞去,直面阿爷的火力?
狗哥哥,真的连嫂子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
几个小时后,夏怀信现身明德拍卖行,和明德老总王伟庚见面。敞亮凉爽的空间里,夏怀信把白玉九尾狐雕塑放到了王伟庚面前,笑睨着他道,“我想把这个放在您这里拍卖。”
王伟庚却连看都没看他,只是问,“可以看看吗?”
夏怀信:“当然。”
然后他就看见王伟庚带上了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捧起了玉雕。细致地打量了好一会儿,才抬眸看向夏怀信,“南宋白玉,和台南的那樽南宋白玉象一脉同根。”
“你爷爷还是你外公的?”
这两位都是收藏大家,是而王伟庚也很难确定。
夏怀信:“从外公那借来的。”
王伟庚轻声一笑,心里清楚这借是美化过的,过程大几率和抢夺差不多。随后又道,“这种级别的收藏,出了就很难寻到更好的了。又不缺钱,何必。”
夏怀信:“有所图,不想输!”
没细说什么事儿,但王伟庚明白。对于这些个世家公子哥而言,面子有时候重要过钱。所以他没再多问,只是道,“那就放在一个月后的明德秋冬拍卖会上。”近的不是没有,不过规格较小,衬不起这樽南宋白玉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