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旁人的注视,她连装都懒得装了。
明芮希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似根本不明白李欣偌在说什么,“偌姐,你怎么会这么想?我绝对绝对没这个意思,只是十分单纯地觉得老先生值得特别对待。”
末了,还把球抛给了李欣偌,“你说呢?”
李欣偌不说话,以微冷的目光剜着明芮希,摆明了不相信她的想法这么单纯。
她什么想法明芮希心知肚明,愉悦地扯了扯唇角,“偌姐如果想先上,那我两换份名单?或者偌姐找出个比许老先生更能镇场的人出来?”
话音落定的下一秒,明芮希抬手看了看挂在腕间的表,略带歉意地望着李欣偌,“小组的早会要开始了,我先走一步,欣姐有了决定跟我说。”
略一颔首,她拿齐自己的东西踱开。
李欣偌没再叫她,坐在原处一动不动,目光晦涩,叫人根本想不出她在想什么。
...
明芮希回到位置时,陈雅静和吴雪羚已经搁那候着了。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把笔电搁回台面时,不无揶揄地说道,“你们两个怎么那么闲?”
吴雪羚嗤她:“怎么说话呢,姐妹这是关心你。”
陈雅静飞快附和:“就是就是。结果怎么样了,希希子胜了吗?”
明芮希抽了那份资料递给陈雅静,“第四页,自己看。”
陈雅静接过,翻到了第四页。吴雪羚攀着她的肩膀,同她一起看了。看完,直接炸开了,以只有三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嚷嚷道,“我说什么来着?这人绝对没安好心。”
职场潜规则处处都有,割到谁身上谁知道。
其实以明芮希的能力和手中可动用的资源,这些名单大几率能够拿下,可是凭什么呢?就因为她新,她就要承受这样的不公平?
陈雅静脸色也不甚好看,“真的是,她的全都是年轻菁英财阀二代,到你这不是隐居的国画泰斗就是几千里外的古迹守护者。”
“就这,几个头儿竟然也同意?”
吴雪羚:“李副台一发话,他们不同意怎么办呢?要不是希希说别管,我真闹到阿叔那里了。”
吴雪羚作为商台创始人的侄女,她算是见证了sky走向辉煌的一波人中的一个。她其实想不太明白,为什么商台成立初期那么苦大家能拧成一条绳齐心协力往前,每个人生怕自己使的力少了。现在日子好了,反倒是散了,连阿叔自己都是沉迷茶艺和高尔夫,似无心事业。
明芮希拿回了资料,笑音宴宴,能够轻易驱散愤怒与茫然,“别苦着脸了,会变丑。”
丑字一出,吴雪羚和陈雅静的脸部线条瞬间松了。
明芮希忍俊不禁,把里面发生的事儿大概说了说,末了,迎着陈雅静和吴雪羚崇拜的眼神平静作结,“总有一天,他们会知道新闻不是这么做的。”
人正,新闻才能正。
或许很多人到了最后会忘记自己的使命,但她不会,她亦相信有人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坚守。
以前有人替她挥拳,如今,她也想替需要的人“挥拳”。
此刻明芮希立于灿亮灯影之下,白皙如冷玉的肌肤似在发光,那一双明静的双眸亦是。
而那一粒微弱的火种是一个少年为她种下的。
**
儿子自己生的,什么样的德行苏明月一清二楚,很难放心,所以周五晚上专门打了个电话给他,目的是想紧紧螺丝,怕他散漫得不成样儿把她好不容易相中的未来儿媳妇儿给吓跑了。
这通电话响足了两分钟夏怀信才接。接通时,苏明月的贵妇范儿已经端不住了,“你这狗东西是不是故意的?想着激怒我了明天就不不用去了?”
缓了口气,继续,“我劝你死了这条心,明天你甘愿去是最好,不甘愿我就叫阿德去打到你甘愿。”
“成天没个正形就算了,娶媳妇儿都不积极。”
“.....你实话告诉妈妈,你是不是喜欢男人?要是的话......”
想到这茬,苏明月觉得世界要崩塌了,骤然失了言语。
“.......”夏怀信服了,真的服了,也终于逮到机会说话,“妈,你瞎想什么呢?我没立刻听,是因为我刚在衣帽间挑明天吃饭的衣服,手机搁卧室放着,我出来才看到。”
苏明月回过神,“怎么可能?你会有这觉悟?”
夏怀信:“真的!我丢自己的脸,也不能丢您的面子呢!”
此言一出,苏明月心中生出了几许欣慰,再开口时,语气也温和了,“总算干了件人事儿,早这样的话,我孙子都能打酱油了。”
夏怀信心想,您这几百年不做一次饭的人要酱油做什么呀。但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