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司淮条件反射地挡了一下。
棒球棍砸到他手臂上。
只一下,整条左臂、连同肩膀,尽数麻了一下。
接着,痛感顿生,直冲大脑。
唐司淮咬着牙,忍着疼痛,硬生生将车发动起来。
这条路旁边是城中村,两边都没有监控。
车前面也围了几个大汉,拦着他,不打算让他走。
唐司淮根本不怕事儿,直接踩油门。
看架势,似乎打算撞开他们,或者碾过他们,冲出去。
几个大汉见他一个二十来岁的男生,心狠手辣成这样,完全不降车速,也吓了一跳。
眼见着保时捷就要撞上来,几人慌忙四散而开。
汽车绝尘而去。
眨眼间,驶出了老城区。
……
唐司淮左手已经完全不能动,头上也因为疼痛而冒出细汗。
他拢着眉头,辨别了一下方向。
不敢停车,只能先给家中保镖去了电话。
不过绕了二十来分钟,保镖已经悉数在医院就位。
唐司淮把车停在一家私人医院门口。
这家私人医院有唐明哲部分出资,听到唐家吩咐,自然是早就严阵以待。
等保镖走到车边,唐司淮下了车,拖着左手,快步走进医院,接受检查。
很快,卓嘉尹也闻讯赶来。
刚刚车窗玻璃碎掉时,唐司淮额头也被碎玻璃擦伤了一条。
惨白灯光下,他左手已经被吊了起来,额上伤口也簌簌冒着血丝。
旁边,护士正在给他剪纱布。
卓嘉尹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三两步走上前来,“唐司淮!”
唐司淮侧了侧脸,平静地喊她:“妈,你怎么来了?”
卓嘉尹:“你说呢?我让你回日本去,你为什么不听话?这大晚上的,是跑到哪里去挨揍了?谁干的?”
唐司淮嘴角挂上笑,看着有几分邪气。
他答道:“车上有车载记录仪,你想知道的话,拿去看看就行了。”
“不用你说我也会看。”
卓嘉尹对他怒目而视。
很快,又败下阵来。
母子俩十几年没有住在一起,早已日渐生分。唐司淮一天天长大,聪明、但又狂妄自我,卓嘉尹已经没法用对待孩子的方法对待他了。
她人换了个方向。
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得“笃笃”作响。
“……手怎么样?”
唐司淮:“没事,没骨折,骨头长几天就好。”
卓嘉尹无语,“……还好不是右手。”
唐司淮没再说话。
顷刻间,气氛静默下来。
等护士给唐司淮贴好额上伤口,卓嘉尹才复又问道:“他这个会留疤吗?”
护士一愣,“不会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儿子这么一个大帅哥,要是毁容了……那估计也没事,不影响他谈恋爱。”
唐司淮简直啼笑皆非。
干脆彻底不说话了。
……
夜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