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妄想——何知河
时间:2022-03-15 08:38:25

   《春日妄想》作者:何知河
  简介:
  林枝春安静内敛,像一汪泛不起波澜的湖水。
  陆在野张扬耀眼,转学到淞城一中的第一天就掀起了巨大的轰动。
  这样的两个人却成了同桌。
  她给他装订作业、记笔记,在老师抽查的时候偶尔递个答案过去,做着她以为同桌该做的事。
  陆在野对此总是置之一笑,偶尔混不吝地说句,“谢了,小同桌。”
  *
  就这么坐了大半年,偶有闲言碎语传出,说他们关系不一般。
  林枝春却不信,她觉着像他这样的天之骄子注定是不会为任何一个人而停留的。
  直到某天晚自习下课后,她出了教学楼,一眼望见外边淅淅沥沥的大雨,和雨中那个冒着厚重寒意的身影。
  林枝春看着他朝自己走了过来,然后停住,右膝曲着在她身前蹲下。
  “你,你干什么?”
  她嗓子有些发紧,摸不透少年的心思。
  陆在野抬脸看她,狭长的眼混着不知名情绪,旋即破了个口子的嘴角溢出声低笑,“鞋带散了,帮你系一下。”
  *
  后来大学两人在一起时,林枝春才知道那个雨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少年独自一人前往空巷,将所有可能中伤她的流言蜚语扼杀在了摇篮里
  “不要找她麻烦,找我。”
  事毕后,却还担心余污脏了她的眼,来不及换衣服,就随意地拿冷水往身上冲了遍。
  -风消雨歇,他的小姑娘,就该永远活在春日里
  -你是我全部的妄与想
  注:成年前没有任何感情和亲热描写
  【伪模范生×校园大佬】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天作之合甜文 校园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枝春,陆在野┃配角:李舟舟┃其它:
  一句话简介:伪模范生×校园大佬
  立意:好好学习,成为更好的人
 
 
第1章 、初识
  ◎少年漫不经心说了句,“打的就是你”◎
  春日妄想
  ——何知河
  一
  淞城到底是小地方,在外地高中从高一开始便忙着卷生卷死地补着课时,作为本市唯一的一所重点高中,淞城一中正同这座蜷缩在南方的小城一起在冬日里舒展着懒腰,遵照教育局的指示按时放起了寒假,一天都没拖延。
  学生们大多奉行着“放假不积极,脑子有问题”的行为准则,一打下课铃就走,跑得比监狱里刑满释放的犯人还快。
  正如此刻高二(5)班的教室空空荡荡,连个人影都瞧不着。
  班主任老余叹着气经过,准备回办公室时眼风一扫,忽地在走廊尽头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少女脊背挺直,像春日里冒出来的新芽,身上无端地透出种韧劲来,她皮肤很白,明明是站在靠墙的阴影处,却跟会发光似的,能在第一眼就教人挪不开视线。
  “诶枝春,你过来下。”,老余握着保温杯,操着大嗓门朝人喊道。
  林枝春摘下头上戴着的白色耳机,茫然地偏过头去,待看到是自己的班主任,才赶忙收了正在做的英语听力,快步走了过去,“余老师,您找我有事?”
  “也没什么大事,”,老余倚着栏杆,和蔼地笑道,“这不是碰巧看到你了,就和你聊聊,那个你,你和你母亲最近有联系过吗?”
  他颇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毕竟这涉及到了学生的家事。
  “嗯,她给我打过电话。”
  老余叹了口气,“光她给你打可不行,你也得给她打几个才是,这做母亲的哪有不惦念自己孩子的呢?”
  在他的印象中,林枝春一直乖巧听话,成绩优秀,一看就是不用让父母多操心的那挂好学生。
  若不是昨天她母亲电话都打到他这里来了,老余还真不知道,她们母女已经有小半年没见过面了。
  林枝春再次“嗯”了声,只是在他说“没有母亲不惦念自己的孩子”时很轻很轻地扯了下嘴角,除此之外,态度好得叫人压根儿挑不出毛病。
  “来,就拿我手机给你母亲回个电话。”
  到底是当过多年班主任的人,老余不吃这一套,径直从自己兜里掏出手机递了过去。
  “余老师这……”,林枝春手指僵硬地接过手机,最后却只能在老余不依不挠的目光里妥协下来。
  她无奈地在手机按下苏明惠女士的电话号码,然后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女人带笑的声音响起,“余老师啊,您好……”
  “妈,是我。”,林枝春神色淡淡,语调也没什么起伏。
  那头的苏女士很快就反应过来当下是个什么状况了,笑音不改地跟她寒暄,问她最近天冷有没有多加衣,学习压力大不大,期末考试发挥得怎么样……
  十足的寒暄,倒不像母女了。
  林枝春挑着回答,面上依旧乖乖巧巧。
  直到苏女士问出最后一句,“今天放假你晚上应该有空,那就来找妈妈吃个饭吧。”
  说是问,却又带着不容人拒绝的意味。
  林枝春半响没说话,却在这短暂的沉默间对上老余带着疑虑的目光,她倏尔合上眼,然后不冷不热地回了苏女士一个“好”字。
  毕竟,谁能拒绝一个掂念着自己孩子的母亲呢?
  -
  等林枝春慢慢腾腾收拾完书包走出教室门时,偌大的校园早就已经空无一人,冬日的冷风像是一只裹着厚重寒意的大手,直往人身上抓去,躲不开也避不得。
  好冷。
  她缩了缩脖子,半截脸埋进砖红色的围巾里,但小巧直挺的鼻尖仍然落在外边儿,只是原本瓷白的颜色这会儿因着寒冷染上了些薄红。
  她小小地叹了口气。
  这种天气自然是待在暖气充足的室内舒服。
  可一想到即将去往的地方是母亲和另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重新组建的家庭时,林枝春的脚步就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甚至带了几分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沉重。
  要不,先找个地方歇会儿,等吃晚饭的时候再直接过去?
  这个念头甫一冒出,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她只觉着自己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不想去”,至少不想那么早过去。
  那好,就这样。
  偶尔却又坚决的任性让林枝春径直走向旁边的新开的书亦,她买了杯热奶茶,然后在商场门口拣了条干净长凳坐了下来,大张旗鼓的架势像是要做到天黑。
  她放空自己,用最直白的视线描摹这座生她养她的小城。可冬日的街道其实没什么好看的,步履匆匆的行人,稀疏零落的树木,一眼望去,满是孤寂。
  啪嗒——
  直到耳边传来些许不寻常的声响,林枝春闻声偏头,在稍远处的左侧瞧见一只滚落在地的奶猫,而奶猫的旁边站着位一头黄毛的社会青年。
  她皱了皱眉,觉出些不对劲来,往前走了几步。
  “喵——喵喵——”
  那边猫猫的叫声又低又小,可能在人心底最柔软处挠起涟漪的声音,却也能让变态生出破坏欲来。
  黄毛青年弯腰捡起毫无抵抗之力的小猫,大手随意揉了揉它的头,然后不过片刻,就像是好玩似的,一根一根地松开自己的手指。
  在林枝春尚未来得及作出反应的时间里,“咕咚”一声,猫从半人高的空中滚落在地。
  “喵——”
  叫声微弱起来,伴着几分凄厉。奶猫似是难受地在地上滚了几圈。
  见此情景,青年“哈哈”笑出声来,脚上纯白的跑鞋往前踩了几步,堪堪落在小猫的身体处,“再叫一声我听听。”
  语气张狂又嚣张,“怎么不叫了,不会是死了吧,没劲。”
  他随意瞥了眼地上的猫,发出声不屑的嗤笑,看样子是想直接一脚踩上去。
  那是活生生的猫,还很小。
  林枝春清楚自己绝对不是黄毛青年的对手,可她不想再在这站着看下去。
  她低头拾起花坛里的大树杈,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但出乎意料的是,在林枝春抬头的那一刻,黄毛青年的身体突然踉跄得往旁边退了好几步。她定睛看过去,才发现他原先那双一尘不染的球鞋也在顷刻间被踢了个脏印子。
  视线上移,她瞧见刮着冷风的购物广场上,多了个单手抄兜的少年,个子高高瘦瘦,左耳处隐隐有东西在反光,像是个银质耳钉。
  光看背影,就不大好惹的样子。
  “滚。”,下个瞬间,又冷又拽的一声凭空响起,锋利得像能将空气生生划破。
  少年又是一脚狠狠踢在那鞋上,力道之大教黄毛险些没稳住稳住身形,直接摔倒在地。
  果然不太好惹。
  “活腻了吧你?”,黄毛恼羞成怒,睁大眼看着面前不知何时出现的少年,恐吓的话不过脑子就喊了出来,“你小子少他妈多管闲事,信不信连你一块收拾了?”
  在那装腔作势的叫喊中,林枝春瞧见少年不耐地活动了下手指。
  他似乎连话都懒得说,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面前的人,拳头就往黄毛腹部那里招呼了过去。
  又快又准又狠,半分余地不留。
  尽管隔着一段距离,林枝春依旧能够感受到那凌厉的拳风。
  在小猫面前嚣张得不可一世的黄毛这会儿也捂着肚子半蹲下来,脸上是难以忍耐的表情,语气则不可置信,颤抖着道,“你他妈敢动手打我,知道我是谁吗?”
  少年却连眼神都不想在他身上多停留哪怕片刻似的,只稍稍垂下头,像是在想些什么,半响过去,嘴角不带一丝感情地吐出两个字,“站好。”
  “操,有完没完?”,黄毛嘴里念念叨叨,可身体却像是对面前这个少年有了应激性反应,不由自主的就按着他的话直起了腰板。
  尽管肚子那处疼痛难耐,而面前一脸冷漠的少年明显比他要小个好几岁。
  天光渐隐,夜色将至,冬日的萧瑟冷清在傍晚时分最是明显。
  两人面对面站着,谁都没说话,压抑的燥热分子在无声里蓄积。
  凭借5.0的裸眼视力,林枝春能勉强分辨出稍远处人影大概的模样气质——一个眉眼耷拉没什么精气神,一个虽垂首站着却平白给人一股无形的威压。
  ……颇有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在。
  这是要打起来吗?
  人类最本能的好奇心驱使着她放下树杈,悄然往前走了几步。
  前方的景象陡然间清晰起来,她看见——原先浑不在意低着头的少年猛地抬脸,长臂一伸,轻松勾住对面青年的脖子,随即一个过肩摔将人放倒在地。
  沉闷的碰撞声响起,少年连眼都没眨一下。
  他的动作相当干净利落,整个过程不过三秒,是很漂亮、堪称教材范本的一个过肩摔。
  如果不是眼下时机不对,林枝春险些鼓起掌来。
  “啊——痛痛痛!”
  地上再度传来惨叫,黄毛脸色涨红,嘴上仍然在骂骂咧咧,“有种你今天就把我打死在这,不然这事儿没完,老子早晚有一天要来收拾你!”
  他贼心不死,还能动的右手狠狠抓出,妄图扯住少年的衣领,再与之搏斗一番。
  林枝春的心随着他的动作蓦地一紧。
  不过他想,正压着打他的人却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灰蒙蒙暗沉沉的天空下,因为背对着路灯的缘故,少年的五官笼在半明半昧的夜里,看不大清楚。
  而那光下的落拓背影,随着他侧身制住那只作乱的右手,被倏地拉长,像个无穷无尽的黑洞,有股莫名的吸引力。
  引得林枝春又往前走了好几步。
  也是这距离的再度拉近,让她得以听见,那个又拽又冷的少年一脚踹下去,将人摁得死死的,压根儿无法动弹的时候,漫不经心的一句,“打的就是你。”
  黄毛这下是真的被揍老实了,哆嗦着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个,老老实实闭着眼躺地上装死。
  少年站起身,轻松跳上花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这一摊烂泥似的人,他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且很快就错开眼望向别处。
  路灯打在他身上,平白地给人笼上层米黄色的光辉,他半阖着眼,视线朝四周扫了过去。
  林枝春觉着他在看向自己这边时,眼睛定了那么一瞬,却也因为只有一瞬,外加上她所站的地方光线昏暗,她并不清楚他是否看到了自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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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熹十六岁的时候被接进陆家。
  第一次见到漂亮的单人卧房,陈列在客厅里的名贵立式钢琴,以及钢琴旁眉眼桀骜的少年。
  陆叔介绍道,“这是我儿子,比你大一岁。”
  她便乖巧地叫了声“哥”。
  少年却只冷淡地扫她一眼,转身往楼上走去。
  *
  寄人篱下的日子就该好好安分守己,云熹在陆家什么都不敢多要。
  甚至在宴会上,被人嚣张地扯下腕上手链,奚落道,“你也配戴这个,还是照照镜子认清自己吧。”
  她也没辩驳一句。
  因为女孩的父亲正和陆家有笔很大的合作在谈,云熹不敢得罪。
  可散席后,少年却闯进她的房间,指尖勾着那条被抢走的星星手链。
  他眉间夹杂不耐,说话也是命令式的语气,“告状会不会,以后再有人欺负你,第一时间告诉我。”
  然后,动作生疏地给她把手链系上。
  *
  云熹从前不喜欢夏天,因为它代表着闷热、暴晒,以及出租房里声音嘈杂的廉价电风扇。
  可是后来,有人在空气险些都要蒸发掉的烈日里,给她递了瓶橘子汽水。
  对她说,“熹熹,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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