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塑料夫妻失忆了——池芒
时间:2022-03-15 08:39:51

  秦灼微怔:“可他……”
  周医生看了他一眼:“大多像这种没有器质性损伤的失忆,现代医学将它们归进心因性失忆症。”
  秦灼一愣。
  周医生是全国脑科方面的专家,给这两个昏迷只是睡大觉的看诊,属实浪费了牛刀。
  只是……
  默了数秒,秦灼轻出了口气:“麻烦您了,周医生。”
  -
  2234的病房门被敲了两下,没被邀请,就被人推开。
  秦卿转头。
  秦灼表情很欠地站在门口:“出来。”
  “?”秦卿看了眼齐言洲,又看向秦灼,抬起圆手,指指自己。
  “……嗯,”秦灼看着她傻乎乎的样子,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你,出来。”
  秦卿闻言,转身看向齐言洲:“言洲哥,那我待会儿再来找你。要是没什么问题,你也下午就出院吧。”
  齐言洲闲适地靠着床头,弯唇点点头。
  秦灼无语。
  这才见了几分钟,小姑娘一脸难分难舍,衬得他就像个专拆各路仙凡CP的王母娘娘。
  “赶紧过来,”秦灼在她背后不耐招手,“哥哥有话和你说。”
  “哦。”秦卿鼓了鼓嘴,脸却没转过去。
  齐言洲顺势说:“待会儿再进来,不用敲门了。”
  男人声量很低,仿佛只想让他们两个听见,秦卿下意识靠过去了些:“嗯?”
  齐言洲笑了笑:“毕竟……”
  “毕竟什么?”秦卿忍不住顺着他的话问。
  男人看着她的眼睛,尾音缱绻,像同她说悄悄话:“进哥哥房间,不用这么见外。”
  秦卿抬眼看他:“……?”
  明明该是生得有些轻佻,又不近人情的眼睛,却被此刻一室暖意冲淡了几分锐意,平添两分温柔。可眼尾那点妖痣又不时浮现,在光影下透出浅浅的红,活像个蛊惑人心的男妖精。
  趁发烧后遗症似的心跳失序再次来临之前,秦卿眨眨眼,没应声,赶紧转身。
  走之前,却突然说:“你还是把眼镜戴上吧。”
  “嗯?”齐言洲扬眉。
  秦卿言不由衷却一脸正经道:“遮丑。”
  “……”
  -
  秦灼不知道齐言洲那个狗东西临出门前,和秦卿交头接耳说了点什么,但最后那句“遮丑”,他是听见了。
  烦躁的心情纾解了不少。
  “你现在知道你俩……”秦灼看着她,“不是发烧住的院了吧。”
  “啊?”秦卿茫然。
  “对,是车祸。”秦灼叹气,却粗线条地没注意到秦卿的疑惑,“你俩当时在一辆车上。”
  秦卿一愣。
  一闪而逝却捕捉不到的画面,和刚刚见到齐言洲第一面时,有什么东西束得心脏一滞的错觉,又紧紧缠了她一下。
  撇开这点异常情绪,秦卿问:“什么时候的事啊?”
  “九天前。”秦灼说。
  “啊……这……”秦卿举起右手看了看,眨眨眼,“哦,好像也不太严重嘛。”
  心头一跳,又紧张道,“那言洲哥……”
  “死不了。”秦灼凉凉道,“你没看他气色比我都好?”
  秦卿撇嘴:“哦,那倒也是。你们几个男的都灰头土脸的,就言洲哥看上去清清爽爽。”
  秦灼:“……”
  “可我怎么……”吐槽完,秦卿又忍不住迷惑地挠挠头,“半点不记得?”
  “对,”秦灼深呼吸,甚至想摸一支烟,忍住了,告诉她,“因为你们都失忆了。”
  “失、失……”秦卿瞪大眼睛,有些摆不出表情,不知道该震惊还是该质疑,“失忆?”
  秦灼神色凝重,点头。又觉得秦卿的反应有些古怪。
  “还是……我、我们?我和齐言洲?”秦卿又用圆手指了指自己,语无伦次道,“车祸?失忆?还是一块儿失忆?韩剧都不敢这么拍吧?!”
  秦灼:“……”
  这些人的关注点,为什么都这么偏。
  “呵,呵呵。”秦卿尬笑两声,无语道,“我们好惨啊,一起失去了九天的宝贵记忆。”
  “……不是,等等,”秦灼偏头指了指2234,“那狗东西什么都没和你说?我他妈刚白来见他了?!”
  “说什么啊?”秦卿瞥他。
  说说这睡过去的九天,世界被迪迦拯救了几次?
  “九天?!”秦灼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你俩是他妈倒回了九年前!!”
  “……?”
  秦卿脑袋一空。
  秦灼把自己的手机打开,一把塞给她:“你高二手机长这样?!你自己划开微博看看今天的日期今天的热搜!看看到底是九天还是九年!”
  秦卿怔然地接过来,脖颈有些僵硬地低下脑袋。
  手机上的日期,的确和她的认知相差了九年。微博热搜上的新闻,别说没印象,就连排版都和她记忆里的不同。
  手指机械地往上翻了下,几十条热搜里,猛然入眼——
  #恒洲联合逆势涨停#
  几个熟悉的字眼,让眼前倏忽掠过零落细碎,呼之欲出又似难以对焦般模糊的画面。
  指节轻蜷,秦卿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
  除了震骇,似乎更多的,是被毫厘丝忽的怔然,轻勒着呼吸裹了起来……
  秦灼见她模样,下颌绷紧,忍不住叫她:“二卿,你……”
  秦卿却突然睁开眼睛看向他,连秦灼这个特意给她取的烦人小名都懒得管了,面无表情地问:“那言洲哥他……”
  此刻,身后2234的房门轻轻打开。
  秦卿眉眼一挑,一记霸总式无声冷笑。
  失忆什么的,先放一放。
  “他……他……”秦卿突然抬手,一把捂住嘴,可云找孩子般拼命摇头。
  演技夸张到人神共愤,眼里却硬是憋出来一层薄雾,看上去弱小可怜又无助地问秦灼,“一定是残废了才下不来床的吧?断了几条腿?”
  站在门边的齐言洲:“…………”
  作者有话说:
  都都都断了,走吧女鹅,这女婿不能要了啊(doge
  啧啧,齐狗,你怎么失忆了还这么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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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狗还是好狗呀!还有甜甜的恋爱啥时候开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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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啧啧我怎么觉得有人是装的doge】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么么哒】
  【撒花】
  -完-
 
 
第4章 
  ◎我还没早恋呢!就已婚了??◎
  秦卿替他默哀完,一秒出戏把手垂下,也不说话。
  她当然觉得“车祸失忆”这么狗血的事儿,放小说里都是要被吐槽一句“又来”的程度。
  但身边这些人的变化,秦灼给她的“证据”,还有那种此刻的自己,仿佛躲在一只大盒子里看世界的怪诞感,都在告诉她:这不是假的。
  秦灼深呼吸,抬眼盯了几秒天花板,确认她演完了才垂眼问:“你……信了?”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接受了?”
  秦卿看他:“信,为什么不信?”
  秦灼刚想缓口气,就听秦卿认真道:“毕竟你脸上的皱纹骗不了人。”
  “……”秦灼面无表情,眼皮耷着睨她,“你没长大?你这九年白活了?真当自己睡美人了?”
  “女孩子永远18。”
  秦卿冷笑,满脸写着:有本事不服来辩。
  秦灼撇嘴,抬了抬手表示不跟她争。
  秦卿对他的直男式“你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翻了个白眼,又阴阳怪气道:“怪不得我刚刚看齐言洲,也觉得奇奇怪怪的。”
  秦灼挑眉。
  “就那种偶像剧里,演博导都没问题的年纪,偏要加亲妈不认的滤镜,强演高中生的那种感觉,你知道吧?”秦卿面无表情地说。
  齐言洲:“……”
  “……”秦灼嗤笑出声,舒服了。
  笑完,又瞥了眼俩人脸上的表情,无语地问齐言洲:“那你是不是也没和她说……”
  秦卿眯了眯眼睛,准确捕捉到了秦灼的欲言又止。
  一点都不像她哥粗糙的画风。
  “嗯,”齐言洲点头打断他,“我自己和她说。”
  秦灼睇了他一眼,凉凉道:“嗯。”
  行吧。
  其实跟他这个亲哥比起来,明明从小到大,秦卿更听齐言洲的话。
  可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会变成那样……
  秦卿听这俩人打完哑谜,身后又陷入寂静。
  正当她那点被欺瞒后的怒意值重新累积一下就能再开神技,垂到锁骨前的长发,却被人轻轻拢到了后肩。
  秦卿僵了下。
  “生气了啊?”男人尾音微扬,最后两个字,拖得有点儿长,又像是因为咬得轻,暧昧得连到了一起。
  不知道是他气息贴得近,还是自己的头发刮蹭到了耳廓,秦卿别扭地偏了下头,不想让耳朵那么痒。
  这点小动作在齐言洲眼里,却是:的确还在生气。
  得哄。
  秦卿没说话,也没回头。
  刚刚在病房里,她理所当然地用“那时候”的方式和齐言洲相处。如今知道了这之间长达九年的缺失,似乎一转身,面对的就再也不是那个17岁的少年,而是个……熟悉又陌生的成年男人。
  仿佛也明白了刚才的第一眼,那种漫长又遥远的感受,并非错觉。
  垂在身侧的拳头捏紧,秦卿沉默。
  脑袋像一只被藏进幕布的魔术盒,许多杂七杂八的念头,不听指挥地跑进来。
  他现在……有喜欢的人了吗?
  胸腔里某个地方,不由自主地泛起涩意。
  ……
  秦灼看她微垂脑袋一脸别扭的样子,无声叹了口气。
  什么车祸失忆性情大变,在他们家大小姐这儿是压根不存在的。
  抬眼,正巧收到齐言洲眼神示意,秦灼睨了他一眼,转身,懒得管这两个人。
  秦卿听见秦灼离开的脚步声,发顶被身后的人揉了揉,男人放软了声调对她说:“是哥哥不好,不生气了好不好?”
  这声道歉,明明听着姿态放得很低,秦卿却从他慵懒的语调里咂摸出了点兴味。
  像在哄小孩子似的。
  秦卿不自在,生硬地说:“你能不能严肃点儿?”
  身后默了两秒,突然发出轻碎持续的笑。
  秦卿似乎能感受到他胸腔低低起伏的气息,浸润了阳光和清浅好闻的沉香味。
  明明淡得难以捕捉,却极具穿透力地侵入呼吸。
  也不知道她这话到底乐趣在哪儿,秦卿觉得自己被他笑烦了,硬邦邦地说:“你再笑我走了啊!”
  鼻腔里气声似的笑意收住,齐言洲拍了拍她的胳膊:“累不累?过来,坐下哥哥和你说。”
  秦卿想了想,转身。
  却没跟他走,也没应他,只抬眼看向他。
  男人背着病房里的光,镜框上缀着走廊顶灯冷色调的白影,晃在眼尾,染得眸底那点未尽笑意,讥诮似的,半点不近人情。
  秦卿突然觉得有点儿委屈。
  好像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事情,在齐言洲眼里,都是无关紧要不值一提的小事。
  垂了垂眼,仿佛不光为了刚刚的事情,有些琢磨不透的情绪,涌上鼻尖,泛起微涩的酸,在阳光照不到的医院走廊里,格外清晰。
  下意识地,就低声脱口而出:“你老是这样的,什么都不和我说清楚。”
  齐言洲一怔。
  小姑娘素着张脸,长发柔顺地遮住瘦削的肩,那双本来漂亮又乖觉的狐狸眼,此刻眼眶晕红,睁得圆圆地看了看他,又委屈地低睫垂了下去。
  声音也闷闷的,像是攒了好久的伤心。
  心脏里仿佛天生生了根软刺,从内里往外,几欲试探而出。
  男人压下莫名情绪,替她勾了下耳侧碎发,温声说:“先跟哥哥过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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