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塑料夫妻失忆了——池芒
时间:2022-03-15 08:39:51

  “我们家这姑娘,娇气任性又别扭,将来也不知道有谁能受得了她。”秦灼盯着他说。
  齐言洲挑眉:“这不是我暑假里……高一那年暑假,我说的吗?”
  秦灼嗤了声:“你这症状要说是老年痴呆,也挺对症。”
  近的事儿记不得,好早以前的倒记得清清楚楚。
  没管他语气里赤.裸.裸的嫌弃,齐言洲倏地笑了下:“嗯,我说的,我记得。”
  “所以呢?”秦灼语气冷硬,大有“你要现在还是这么个想法,我能现场让你失忆的范围再宽广一点儿”的架势。
  “所以,”气息拖着笑了声,齐言洲抬起左手,食指推了推眼镜,反问他,“我这不是挺受用的吗?”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找到,此刻正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铂金素圈婚戒,正明晃晃地泛着银光。
  闪着他的眼。
  “……”
  秦灼面无表情,无语地看着他,“那你最好一直是——”
  “这么像个人。”
  -
  秦卿挂了电话翻了下手机,并没找到秦灼联系过她的消息。
  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或许是秦灼找齐言洲生意上的事情,干脆没出去,站在入户玄关那儿等着。
  大概是都知道齐言洲的习惯,休息时不喜欢家里有外人,秦卿下楼的时候发现,周姨和另外两位打扫的阿姨已经走了。
  偌大的房子里只剩她一个,厅堂主灯又未亮,昏暗下秦卿有些泛困,忍不住掩唇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门外引擎启动,片刻后,大门被推开。
  “我哥找你?”秦卿看着进门的齐言洲问。
  齐言洲愣了下,没想到她会下来。
  “嗯。”
  “这么晚了,他找你干嘛呀?”秦卿问。
  齐言洲看了她一眼。
  刚在书房时尚未在意,小姑娘穿着件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的棉布睡裙,缀着他不认识的卡通图案,宽宽松松地罩在身上。同他说话时,白色裙边在小腿那儿轻晃,纤细脚踝时隐时现。
  收回视线,看着她眼里因为困倦泛起的薄雾,齐言洲笑了笑,毫无心理负担地说:“警告我。”
  秦卿:“嗯?”
  “警告我大晚上的,”男人俯身撑膝,对上她视线,在玄关晕黄光线下,像个半夜化成人形的男妖精,尾音怠懒缱绻地拖着,蛊惑似的弯唇对她说,“不要不做人。”
  秦卿,缓缓咽了一口:“……?”
  作者有话说:
  女鹅:那男的,管太多!
  秦灼:?
  ◎最新评论:
  【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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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第9章 
  ◎未成年,也配进酒吧?◎
  男人尾音的气息浅浅拖着,明明离她有些距离,却若有似无,又似有实质似的拂得她颊侧泛起热意。
  那双即便无意,都天生自带肆意招惹意味的桃花眼,此刻敛睫背光,瞳仁幽黑。
  屋外引擎声早已远去,玄关静谧。
  秦卿气息微滞,屏息,浅浅呼吸了两下。
  撇开不争气的心跳,秦卿硬着头皮绷起脸来回他:“我哥说得很对,你是应该好好做个人。”
  说完,也不再等齐言洲说话,转身就往电梯走。
  “……”
  齐言洲直起身,好笑地提了下唇。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又踩到了公主的小尾巴。
  不紧不慢地跟上去,一道进电梯。
  齐言洲看着已经被她摁亮的“3”,实在没忍住,倏忽轻笑了声。
  秦卿唇线抿直,偏头看他。无声问他:笑什么?
  男人垂眼,悠悠道:“这么急着赶我走啊?”
  秦卿故意往旁边横跨了小半步,严肃跟他说:“你现在在我眼里,记忆模糊,就跟魏诠顾充没什么两样,当然要严守边界啊。”
  齐言洲愣了下,似叹似笑地轻呵了声,挑眉问道:“跟他们一样?”
  秦卿迟疑,还是点点头。
  齐言洲看着她,弯了弯唇,也不见生气,却是让她辩不出真假的语气说:“倒是不怕哥哥伤心。”
  这话出口时,电梯已到二楼。
  秦卿闻言,有些后悔起来。她本意不是这样。
  “我……”
  想说点儿什么,齐言洲却摁住开门键,揉了揉她发顶,温声倦懒道:“去吧,哥哥知道了,早点休息。”
  秦卿抿了抿唇,既有些不想走,又找不出不走的理由。
  偷偷瞥了他一眼,出了电梯。
  转头看了眼重新阖上的电梯门,秦卿有些懊恼地捏了捏睡裙面料,往主卧去。
  关门,走到床边,像只风筝一样扑上床。
  秦卿发出水壶快烧开时的声音。
  呜呜呜呜她怎么这么别扭呀!
  不就是被这个男人撩到了嘛,不就是自己脸红心跳,看他却好整以暇的样子不服气嘛,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啊!
  可是……可是本来就是他不对啊!
  现在的情况对他们两个来说,全完是从头来过,他多多少少都应该有点明确的表示吧?!
  对她是什么感觉呀?就能随随便便撩她啦?
  但那句笑意寡淡的“倒是不怕哥哥伤心”,又像是在她心尖上摁了下一样。
  压得人闷闷的,不舒服。
  发泄似的拍了两下床垫,曲臂抬头,手掌握拳垫住下巴,秦卿鼓嘴长吁了口气。
  她是这么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吗?
  不是!
  撑着床垫坐起来,秦卿拿过手机,一鼓作气点开齐言洲的微信。
  编辑:【我仔细想了想,你还是跟他们有点不一样的。】
  发送。
  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字,秦卿莫名有些紧张。
  他会不会问她哪里不一样?那她要怎么回答?不会让她先示好吧?不会吧不会吧这怎么行她可没追过人!
  正胡思乱想地一顿脑补,手机一震。
  秦卿赶紧去看,却是条语音。
  手指在屏幕上动了动,点击播放。
  男人的声音杂了微弱电流,夜晚听去,磁沉悦耳。
  他说:“嗯,哥哥知道。”
  仍是那副懒洋洋的腔调,却好像能看见他恣肆张扬,桀骜笃定的模样。
  秦卿没回,却又点开听了一遍。
  胸腔里那点闷意消散,唇角抑制不住轻扬,秦卿摁灭手机扯过被角,把脑袋盖起来。
  啊呀,那就慢慢来吧。就当重新谈一次恋爱不是挺好的么。急什么呀。
  秦卿想完,扯住被子,无声在床上滚了两圈。
  三秒后,被卷里像藏了条蚕宝宝,原地无声咕涌了两下。
  -
  另一边,成年人的夜生活刚刚开张。
  酒隐酒吧一楼舞台,歌者烟嗓低沉,唱着英文老情歌。侍者穿梭于散桌吧台的陆离灯光间。
  二楼卡座,坐在沙发上的玩手机的顾充抬头偏了偏身,朝秦灼身后瞥了眼:“就你一个人啊?”
  “嗯。”秦灼坐下,“魏诠呢?”
  “招呼熟人去了。”顾充问,“齐狗那儿怎么说?”
  秦灼敲了支烟咬进嘴里,眼睑半耷着嗤了声:“不知从哪儿找出来的婚戒,大晚上的还戴着闪我眼。”
  “……”顾充不可置信地笑了两声,“我去!那的确是真不记得了。”
  “什么不记得了?”魏诠从楼下上来,“齐狗不是装的啊?!”
  秦灼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划着火机扣“嗯”了声。
  顾充知道他懒得说,抬起手对魏诠示意:“齐狗,大晚上的,戴着婚戒。”
  “操?!”魏诠一屁股坐进沙发里,震惊道,“不是,这人怎么失个忆就转性了?这三年,圈子里谁不说一声他和卿卿是塑料夫妻?”
  秦灼偏颌点烟的手一顿,眼神斜斜瞥过去。
  “……”魏诠唇线抿直,抬手,打了一巴掌自己那张嘴,又忍不住叹了口气,“但话说回来,卿卿小时候,齐狗对她还是很好的,是吧?就高三他们家那些破事儿之后,他才……”
  魏诠没再说下去,拿过桌上沁着水汽的岩石杯,喝了口。
  楼下舞台换了位女歌者,嗓音悠扬轻松,反衬得楼上卡座的气氛沉闷了些。
  顾充看了魏诠一眼,倾身跟他碰了碰杯,酒液里冰块轻撞:“这本来比亲兄妹还好的感情,偏要让他们两个结婚。你说俩家大人何必呢,就不能让他们各自找个喜欢的?”
  “还好我们家家业没那么大,”魏诠庆幸似的,“没那么讲究。”
  秦灼睫毛垂了下,抿了口烟没说话。
  齐言洲喜不喜欢秦卿,他不知道。
  当年两家决定联姻,他特意找到齐言洲,问他是什么想法,喜不喜欢他妹妹。
  结果,齐言洲却冷淡问他:“怎么,一定得喜欢才能结婚?”
  这么多年的朋友,秦灼第一次和他动手。
  拳头撞击骨骼的声音,一屋子的血腥气。
  没人松口。
  但他们家这个不争气的,却是实实在在喜欢齐言洲的。
  ……
  侧颊肌肉凹陷,烟尾红光狠狠燃了一截。
  秦灼捻灭烟蒂,又点了一根。
  魏诠却觉得自己咂摸出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思考似的“嘶”了两声,转头问秦灼:“诶不对啊,他要是高二那会儿的性子,别说失忆了,就算是穿越发现皇帝赐婚,只要是他不喜欢的,就能不要脸地机关算尽给退了,能像现在这么老实?”
  秦灼一愣,烟白烧了几秒。
  “……这狗东西,”秦灼碾牙,半截烟掐进烟灰缸捻灭,“不会高中就惦记上我妹了吧?”
  就是这么双标,既烦他现在不喜欢秦卿,又不许他那会儿就惦记上了小姑娘。
  “把他叫出来问问呗。”顾充提议,“他现在不是高二的记忆吗?能不知道自己那会儿对卿卿到底什么意思?”
  “呵,”秦灼闻言,冷笑一声,撩起眼睑,不咸不淡地问,“未成年,也配进酒吧?”
  “……”
  作者有话说:
  ~哥哥威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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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第10章 
  ◎等你快点长大◎
  齐言洲上了三楼,并没有去客卧,重新回了书房。
  发完语音后,等了片刻,对面没再回消息。
  男人笑了下,放下手机。
  处理完手里的文件,笔电右下角的时间已然过了凌晨。
  齐言洲摘下眼镜,阖睫捏了捏鼻梁。屈指时,左手无名指上的素戒,存在感十足地凉了下指间的皮肤。
  垂手瞥了眼,男人气音似的无奈笑了声。
  小姑娘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的这点不同。
  简单规整了下桌面,男人搭了把桌沿站起来。
  却在戒圈轻碰桌面发出的细微撞击声里,耳蜗嗡鸣了一瞬。
  齐言洲下意识地闭了闭眼。
  一闪而逝的画面撞进视线。
  画面里,戒圈不知从何处掉落,撞着冷硬的大理石晃出虚影。
  难以言喻的酸涩,从胸腔里细密蔓延。
  搭着桌沿的指节收紧,齐言洲蹙眉,重新坐回去。
  调整了下呼吸,他挑起眼睑拉开抽屉。
  戒圈是在书桌抽屉里看见的,藏得并不隐秘。
  甚至算不得藏,只是随意放在了抽屉里。在看见时,他有些讶异于……自己那点不重视。
  抽屉里还剩了小半盒烟。
  市面上随处可买,他平日里不碰的那种。
  虽然有关于秦卿的记忆,只停留在17岁,但他又像是清楚地知道,小姑娘明确表示过,她嫌弃普通烟草的味道。
  所以像他这样并没有多大耐心的人,却能因为抽烟,不懈地重复那点繁琐细碎的工序,大抵是因为她。
  可也断然不会有人能在他书房的抽屉里,塞上小半包未抽尽的烟。
  男人支肘敛睫,指尖搭上戒圈,轻轻摩挲。
  心脏里绵软交错的滞闷,在轻旋戒圈机械反复的动作下,渐渐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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