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初,有时候,网暴能害死人,你没有经历过,可能还不知道,但是你最好先做好心理准备,你上镜后,如果被有心之人拿你爸爸说事,你真的能承受吗?”
乔初嘴角机械一个拉扯,“我爸爸怎么了,为什么要拿他说事?”
她爸爸没有杀人放火,他的公司有漏洞,他接受了惩罚,别人凭什么拿他说事?
白音岑一声叹息,“我没有别的用意,只是建议你,乔叔叔没出来之前,最好不要参加节目。”
“不好意思,我不接受你的建议,你要是不想跟我一起出现在同一个节目,你可以退出。”
“我不会退出,因为我已经签了合约,我只是建议你,”她停歇两秒,说:“慎重。”
乔初挂了电话。
她听出来了“慎重”的另一层意思——别不知道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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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遇舟才回到公司,人事部总经理就过来了,说有一起已经立案的劳动仲裁,需要请示他。
“傅总,是我疏忽了,以至于弄到这一步,您看,要不还是算了吧,一般这种劳动仲裁,都是偏向职工方。”
他都不晓得怎么就闹了这一出,虽然有提前三天的规定,但往常惯例,试用期人员都是直接提直接走人,乔初几天的工资,本来就没有几个钱,也不知道她哪里招惹到了傅遇舟,让他揪着不放。
此刻,傅遇舟手肘抵着老板椅扶手,垂眼挠一下前额,“我们接受和解,让乔初上公司来。”
那总经理察言观色,看出了一些门道,回:“好的,我马上让人通知她。”
乔初和宋箐才见了律师出来,就接到泰鲸人事部小吴的电话。
小吴比前几次还要客气,先是向她表达了歉意,再表达了和解意愿,可以的话,希望乔初马上上公司来一趟。
乔初抬着下巴,望向远处。
夕阳西下,天边浮着一条橘色渐变带。
“不好意思,你和你们领导说一声,我不接受和解。”
宋箐听了个莫名其妙,拧眉问:“你还有什么官司需要和解?”
乔初把手机放进包里,“傅遇舟扣我工资,我告到劳动仲裁去了。”
“扣你工资?扣多少?”
“一个星期。”
宋箐用手扶着下巴,做惊悚状,“我的老天大爷哟,你看中的都是什么男人啊!”
乔初哼一嗓子,“等着瞧,我要跟他法庭相见。”
宋箐寻思了一路,最后还是劝她接受和解算了,如果要参加恋爱综艺,合约有规定,不能有官司在身,这些屁大点的纠纷,能解决掉就解决掉,不要争一时之气。
“现在他们主动要和解,是你占了上风,我陪你去,咱们这两张嘴抵得过千军万马,我正好看看那个傅遇舟是什么狗屁总裁。”
乔初眼睫一翻,“又没有多少钱,怎么和解?”
“你就说要十万,爱给不给。”
“……算了吧。”
乔初最终还是给小吴去了电话,改口说愿意接受和解,有时间就上泰鲸找她。
小吴生怕她会反悔似的,让她马上上公司,过了下班时间也不要紧,她可以等她。
乔初:……
他们这么怂,傅遇舟知道么?
等她和宋箐到泰鲸的时候,已经过了七点,华灯初上,正是城市最繁忙的时候。
公司大多数人已经下班,人事部总经理,人事部经理,小吴都在人事部候着她。
人事部总经理亲自打了一个电话,请示一番。
“小吴,带乔初到傅总办公室。”
小吴应下,领着两人上了傅遇舟的办公室。
走过熟悉的工位,上面已经有了别人的办公用品。
乔初心念微动。
以前是她太不可一世,这个世界少了谁,都一样会转动。
推开那扇双开门,乔初看到的着鸦黑色衬衣的男人,他垂着眼看文件,面色如以往一般,沉静如水。
乔初心里泛起一丝难言的淡淡的涩。
即便傅遇舟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他依然是南州城里,最像模像样的男人。
“傅总,乔初来了。”
傅遇舟抬睫,“嗯。”
他一双眼无波无澜,定在乔初脸上。
乔初想起搂他那一下,不禁垂下眼睫,落到那黄檀中式办公桌,“傅总。”
视线余光里,傅遇舟站了起来,一副低音炮仿佛从深幽古井而来,“这位怎么称呼?”
宋箐见过那么多人,但眼前这个男人沉稳硬朗,鼻梁挺直,不怒而威,她无端有些心虚,“我是她的朋友,姓宋。”
傅遇舟略一点头,“小吴,带宋小姐去接待室吃点东西。”
小吴:“好的傅总。”
宋箐:“……”
她想反抗,但一念之间就放弃了。
这是别人的地盘,老板这么客气,她再反抗,好像有点不知好歹。
乔初稍稍往后扭头,只看见宋箐的脚后跟,毫无志气跟随着小吴,出了办公室的门。
还一张嘴抵得过千军万马呢,纸老虎,一点用也没有。
“乔初。”
她转过头,一双黑亮的眼对上面前的男人。
他离得并不算近,两人中间有差不多一米的距离,但是他身量高,肩膀宽厚,再加上站得板正挺直,无端给人一种压迫感。
乔初想起宋箐的话来,他主动提的和解,是她占了上风,口气便盛了,“干嘛?”
傅遇舟迈一步,“听说你把泰鲸给告了?”
乔初眼睫一翻,“我为什么要告,不是你先扣我的工资么?”
他手往兜里掏,压了压嘴角,“公司有公司的规定,人事部不按规定做事,我要好好整顿。”
乔初有些无语,“你整顿你的,扣我的钱做什么?”
拿她杀鸡给猴看,她是那么好耍的么?
傅遇舟往后退,后臀压着办公桌桌沿,好整以暇看着她,“这点钱,不够你家狗吃一顿,我以为你不在乎。”
她眼睛扫过他的肩背,有些没好气,“一分钱也是我的血汗钱,我付出了劳动,凭什么不在乎。”
真是见鬼,这个姿势,他竟然不会驼背。
视线倏忽相碰,乔初的目光一触即离,往边上而去。
一秒两秒三秒,空气好像凝滞不动。
鼻尖闻到肉桂茶浓郁醇正的香味儿,一下有一下无。
乔初有些不自在,绷不住开口说:“傅总,我答应和解,就不会为难泰鲸,只要把工资一分不少打到我卡上,我就撤掉劳动仲裁。”
他喉管一个轻微的气声,“没有别的要求?”
乔初定了定神,他这个话,让她产生了自我怀疑——是不是自己太好说话,显得有些傻。
像个憨憨,二愣子。
于是,她转变了思路,“是不是我提什么要求,傅总都会同意?”
傅遇舟:“不会。”
“……”
他抿平了嘴角,下颌微动,“听说你要卖车,想卖什么价,如果价钱合适,我可以买下来。”
乔初心口微跳。
傅运申那些话还在耳边。
或许,傅遇舟没有她想象中那么正派。
乔初脚尖微动,“你确定吗?我觉得那辆车不太符合你的风格。”
“哪里不符合?”
她想了想,“太招摇了,你不觉得吗?”
傅遇舟语气平静,“我不开,李曜喜欢,我给他买。”
乔初无声扯嘴,“傅总真是好哥哥,我本来要卖六百八十万,看在咱俩是熟人的份上,卖你六百三十万吧。”
他把手从兜里掏出来,大掌在裤缝边轻轻拍打,嘴角一提,一双端正眉目染上些暖色,仿佛带着揶揄之意,“乔初,我觉得咱俩的关系,不只值五十万。”
乔初又想起搂他那一把,有些心虚,“五十万还不够多么?”
傅遇舟站了起来,一个清浅气声,“五百万,如果车开来了,现在就把钥匙给我,我把钱转给你,过户手续可以晚些再办。”
乔初垂下眼。
他算得真准,五百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正好是她的心理价位。
李曜那么喜欢大橙,他当了好哥哥,她也得到了钱,很好。
只是眼下,当真要把车钥匙给他,乔初还是不好受。
“我想和我朋友商量一下。”
他很爽快,“行。”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电话过来了。
乔初拿出来一看,屏幕上是两个字——傅珩。
她笑了,笑意不达眼底,“傅总,我接个电话。”
傅遇舟喉结滚动一下,挪开眼,“接吧。”
自打那天之后,傅珩每天给她打一个电话,她一直都没有接,今天奶奶来电话,说傅珩上家里找她去了。
“乔初,你在哪儿?”
“在外面。”
傅珩开门见山的,“我现在去找你,把地方告诉我。”
乔初背过身去,“找我做什么?”
“我有钱,用不着你卖车,需要多少,我现在打给你。”
乔初咬着下嘴唇,嘴角在轻微颤抖。
好一会儿,她才说出话来,“我要五百万。”
他没有迟疑,“行,五百万,账号发过来给我。”
她轻笑一声,“傅珩,要利息吗?”
“不用。”
“那……我写借条给你?”
那一头顿了顿,“不用,放心吧。”
乔初挂了电话,转过身,眸子里含着点点散碎的光,“傅总,不好意思,车子我不卖了。”
傅遇舟耷着眼睫,淡淡看着她,“你考虑好了?”
“嗯,傅珩说,他给我五百万,不用利息。”
乔初摇摇手腕,无声发笑,“你瞧,有前男友真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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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许青黛生在中医世家,因家中变故,受人资助才完成大学学业。
恩人去世,留下一纸遗书,让家中败家子宴析归娶许京墨为妻,并得到许青黛应允,方能拿到亿万家产。
丧礼上,许青黛一身素白,看着那纨绔慢悠悠朝她走来。
“跟我结婚,钱给你,现结。”
许青黛沉静如水,“嗯,不用现结。”
狗友们拿宴析归取乐,“宴哥,以后就要早早回家伺候娇妻了。”
宴析归嘴角一撇,淡嗤:“就那苦中药,也得咽得下才行。”
2.一个月后,宴析归堵住许青黛,懒洋洋掏出裤兜,“看,没钱吃饭了。”
她笑笑,“好好工作,我可以多煮一份。”
宴析归略微舔嘴,“提醒你一句,我拿不到钱,你一个子儿都落不着。”
许青黛眸子清凉如水,“我也提醒你一句,只要一点中药,什么都是我的。”
宴析归定了定神,“我倒小看你了。”
他是小瞧了她,许青黛吃过苦,不管是黄连还是苦参,她都能眼也不眨灌下去。
3.一年后,宴析归用一些手段,解除了许青黛的牵制,拿到遗产。
他在灯红酒绿里,看见许青黛朝他走了过来。
她还是初见时那一身素白,“宴析归,结钱吧。”
宴析归压着眼看她,“不结。”
狗友心软,“赖账不好吧,人家因为你都变二婚了。”
许青黛:“我走了。”
宴析归揣着兜堵住门,“走去哪儿?”
她眼低一抹红痕,唇角轻颤,“去找律师……”
他心口撕裂般的痛,指腹从她眼下一点一点擦过,垂首在她唇角咬了一口,“告我?我也去,给我下药了还想跑。”
*先婚后爱,HE
桀骜不驯x阳春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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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16章
◎傅总,晚上别睡那么早。◎
短暂的安静。
显然,傅遇舟并不想与她讨论“有前男友真好”这个话题。
他转过身,一声低不可闻的气声,“省钱了。”
乔初隐约听出来了些许不爽,这会儿她已经知道,这一回叫她来,断然不是为了补她那点工资,估计他早就想拿下那辆车,她突然不卖了,他当然不爽。
大概出于买卖不成仁义在的心理,乔初自我辩护两句,“那车是我爸爸给我买的,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卖掉,如果被你买走了,以后看见李曜开在路上,我就是柠檬树下柠檬精。”
傅遇舟提着眼尾睇她,“什么?”
乔初看着他。
“什么叫柠檬树下柠檬精?”
她抿一下嘴,“你不知道么?柠檬是酸的,柠檬树下柠檬精,就是酸溜溜的意思。”
不愧是九点钟上床睡觉的人,连柠檬精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