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幼乖巧点头:“你去吧言佑哥哥。”
于妮妮眼神跟着那群人瞟过,而后回头盯着林书幼:“方便换个地方说话吗?”
林书幼:姜太公钓的鱼就要上钩了。
林书幼跟着于妮妮来到了偏亭的回廊上。
两人一红一黑,站在那儿,很是显眼。
林书幼故作甜美:“妮妮啊,你找我什么事情呢。”
于妮妮单刀直入:“林书幼,你用了什么办法,让律言佑娶你。”
林书幼浮夸无辜:“妮妮你在说什么,我和言佑哥哥,是从小约定的婚约,你知道的,是天定良缘,天作之合,什么叫做,我用了什么办法呢?”
林书幼:“要说用了什么办法,也只能说是我的一腔热忱罢了。”
于妮妮:“是因为那块地是不是,是因为律家看上了那块地,言佑哥哥才说要娶你的。”
林书幼双手捂嘴,“妮妮,你在说些什么,我不明白呢。”
于妮妮:“林书幼,你别装了,奥美的人我也是认识几个的,刚刚那个带头的那个女的项目总监,很有名气,我刚好也知道,不就是一块地吗,林书幼,你等着,我抢男人抢不过你,抢资源,难道还能比你差吗?”
于妮妮:“我倒是要看看没了那块地,你拿什么,嫁给律家!”
于妮妮一脸狰狞地爽完就走。
林书幼还在身后‘痛苦挣扎’,“不,妮妮,你不要动那块地,不可以,那是我的全部,你要是毁了它,律家不会要我的!”
于妮妮高昂的头颅一抬,走出自信的步伐。
林书幼掸了掸于妮妮身上那件羽毛拼接裙落在自己身上的细绒毛。
但愿于妮妮够有钱,用钱砸得他大伯小叔晕了圈,把没人要的地,高价买回去才好。
*
林家林年朝和林正这边,这几天很是迷茫。
先是律言佑反悔在前,说他们出的价格太高,再是律言佑父亲前些日子又风风火火地闯进来,说要用两倍的价格收购地款,直接扛着定金过来的。
林朝年当时就觉得不太对劲,没有被律家那父子一老一小狐狸架着把合同全签了,可不这几天,来打听他们家地的人是越发越多了。
更有流言传出来,说奥美地产的人,也在觊觎这块地。
林家等了好几天,虽然没有等到奥美地产的人上门来说地,但是其他虎视眈眈的人,可是把林家的门槛都要踏破了。
林书貌左右难安,他的狐朋狗友多,听风就是雨的给他传了不少的消息。
他在正庭里走来走去,看着眉头紧锁的林年朝和林正,实在是憋不住了。
“爸,小叔,你们不能再犹豫了啊,之前李家、毛家来跟我们聊地皮的事情,你们觉得有诈也就算了,现在连于家,于家那个于盟的手腕你是知道的呀,无利不起早,即便是我跟他从未有过接触,但这些天,他也托人来约了我好几次,这事,不能再拖了。”
林年朝坐在红木八仙桌前面吞云吐雾,“这事,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再等等。”
“等不了拉爸,您好好想想,律言佑刚开始就嫌弃我们要价高,可后来还不是出了两倍的价格,这些天逼着我们是要把协议签了啊,再者,奥美地产的人早就已经跟律言佑达成共识了,就盯着我们这块肥肉呢,我们现在很被动。”
“是啊。”林正插嘴到,“律家的法务可是三天两头催着我要完成产权变更呢,眼见着当初拟定的合同就快要到了,早知道,当初,就该听你婶的,不该跟律家签订合同了。”
“小叔,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当初律言佑压价的时候,你是第一个动摇的吧,要不是我爸把底线守住了,律言佑能出两倍的价格?谁当初签合同的时候合不拢嘴,摁手印摁的飞快,现在反过来了,来埋怨我们吗?”
林正:“书貌啊,小叔不是埋怨你,小叔只是说,事到如今,别人再给出更心动的价格,我们也没有反悔的余地了,合同都已经签了,违约,是要赔钱的。”
“小叔——”林书貌上前一步,故作神秘,“如果我跟你说,违约的钱,也有人赔呢?”
“这——”
林书貌:“实不相瞒,于家小姐于妮妮和林书幼自幼认识,对于我们和律家的那点事,清楚的很,她哥于盟那就更厉害了,这些年来他一直在追赶律家,颇有积累,奥美地产那儿也有不少信的过的人,就差这么一个机会,人说了,只要我们放弃律言佑这条船,给律家的赔偿,他担下了。”
这会就连林年朝都坐不住了,他站了起来,反问林书貌,“于盟真这么说了?”
“当然,爸,那可是奥美看上的地产,要不是我们眼下现金流紧张,旗下产业岌岌可危,等不到拆迁合并的那天,我们又怎么会把这块地拿出来卖呢。”
林正若有所思,“由此,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但是书幼和言佑已经订婚了,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说这地是给书幼的嫁妆,如今我们变卦,你让我们林家的老脸往哪里放啊。”
林书貌:“说起这事就生气,外头的这些小报记者都没东西写了是吧,天天就宣传这点事,你说这律言佑和林书幼也真是的,结个婚搞的一波两折的——”
林正:“哎,没有他们这一波二折的,我们就指不定就被律言佑蒙在鼓里了,这地就便宜地被他买走了。”
林正:“只是眼下,如何既能保全林家的面子,又能保住这块地呢。”
林年朝吁了口气,站了起来,“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多少,是要出点血了。”
林正表示赞同,转头对在一旁打手游的林书启说到:“书启,你听到了吗?舍小利求大利,才是经商之道。”
林书启在旁边一边听父亲哥哥他们议论,一边嚼着口香糖吹泡泡,他很疑惑地发现了一个为什么所有人都没有发现的Bug:这块没人要的破地被吹上天了也只是块破地而已,再怎么搞,也不值钱啊。
作者有话说:
林书启:反正我已经做好了去流浪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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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加油】
-完-
第48章 、晋江独发
◎“没有你甜”◎
林年朝他们最后还是把林书幼和律言佑叫到了林家。
林年朝和林正你一嘴,我一嘴的,再加上中间妯娌们时不时插一句,一屋子人,热闹极了。
林书幼听了几句,大概是明白了怎么回事,她从进来之后就没有离开律言佑半寸,握着他的手扮演者柔弱小白花,听到叔叔伯伯们含沙射影的,可怜巴巴地望向律言佑:“言佑哥哥,叔叔伯伯的意思是,我没有嫁妆了吗?”
律言佑拍了拍她的手,好声安慰到,“别着急,幼幼,再听听,你肯定是误会叔伯了,都是一家人,他们怎么会做出这种厚颜无耻的事情呢?”
林书幼带着泪花朝着林正看去,“小叔,你们做不出这种厚颜无耻的事情吧?”
林正:“这——唉,大哥,你说。”
林正把球踢给了林年朝。
林年朝深吸一口气,“书幼啊,大伯不是那个意思。”
林书幼:“那刚刚书貌哥哥说,说,那块地,另有他用。”
林年朝看了一眼说完之后就在角落里剥指甲的林书貌,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林年朝:“不错,那块地,的确有别的用处。”
“你听到了吗言佑哥哥,我没有嫁妆了,我没脸嫁给你了,现在全城都在说那是我的嫁妆,如今嫁妆没了,我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界上,我死了算了。”
林书幼作势就要掩面而泣朝大理石柱子奔去。
律言佑一边拉扯把她拦下来一边心里佩服她的演技。
就冲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这以后过了门,他日子可能不太好过啊。
律言佑“心疼”地把人搂在怀里,仔细哄到,“休要说什么没脸嫁给我这样的话,我要的是幼幼这个人,又不是要嫁妆。”
林书幼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言佑哥哥,我对不起你,你说昌京哪个有头有脸的人嫁女儿,不得准备个十里红妆的,唯独我,冷冷清清的无父无母也就算了,现在就连嫁妆都没有了,全城都在看我的笑话。”
律言佑忙不迭地一边接着话一边给人递着纸巾:“没人笑话你,怎么会有人笑话你,嫁妆本来就是娘家人准备的一点心意,娘家人若是家底厚些,多备些自然是好的,若是娘家人心有一毛不拔……”
“嗯?”林年朝和林正耳朵竖的高高的。
律言佑更正:“若是娘家人、心有余而力不足,咱们做小辈的,也不该勉强啊。”
律言佑虽换了个词,但林正和林年朝坐在那儿,脑门子是冒着细细密密的汗呢。
人间清醒林书启此刻插话到:“爸,大伯,姐姐出嫁,我们什么嫁妆都不给,会被全城笑话的,到时候,您就是那个薄情的小叔,大伯就是那个寡义的大伯,我就是那个拖后腿的小舅子,你们就是重男轻女吃里扒外的一群穷亲戚。”
“你小子胡说什么呢!”林正气不打一处来,上来就要给林书启几个大脑瓜子。
律言佑上前护了一把,拉过人,“小叔,书启弟弟说的虽然夸张了些,但你也知道外面的那些人,颠倒黑白挑拨是非有多在行,幼幼如今是公众人物,一言一行,代表的都是林家的形象啊。”
林正欲说还休,抓了律言佑到一旁,“好侄女婿,我实话跟你说,那地啊,被林书貌拿去赌了——”
林正扯了个谎搪塞到:“那地、实在是拿不出来了啊,要不你看这样,咱们之前签订的合同,就不作数了,我们该赔的赔,小叔一分钱都不会赖的——”
律言佑笑笑,宽慰到,“小叔,书幼要的是嫁妆,是一份仪式,是家人的爱,谁说,非得要那块地了呢?”
这话倒是点醒了林正。是啊,林正一拍脑袋,为什么非得要那块地呢。
除了那块地,还有什么是不能拿来当嫁妆的呢!
律言佑这番话对于林家那几个一筹莫展的男人来说简直是有如神助,醍醐灌顶啊,
林正上前宽慰到,“书幼,那块地不能给你是小叔的不好,不过小叔会补偿你的……”
林书幼满脸泪痕,眼神空洞,“小叔,我知道你们不容易,书幼不要补偿。”
律言佑把人拉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瞧把我们幼幼难过的,既然小叔说了会补偿,你看看,林家,你喜欢些什么……”
林书幼红着双眼,迷离地看了看周围,“这房子……书幼还挺喜欢的。”
*
律言佑带来的律师团队动作很快,三两下就把房屋产权转移合同签好了。
带头的律师是个知性温柔的小姐姐,煋衡律所从美国挖回来的,做事情很有一套,她看了一眼产证,发现这房子竟然是林书幼爸爸的,严格上来说,其实是她父亲的遗产。
这家人堂而皇之地当成自己的东西,脸皮也忒厚了,怪不得律言佑绕了这么大一圈还把她从国外找回来。
合同签好,委托办理协议签署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了之后,林书貌给林年朝点了根烟:“爸,咱房子,就这么白给林书幼了?”
林年朝叹了一口气:“还能怎么办,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啊,总不能真让整个昌京的人,都在背后戳我们脊椎骨吧。”
林正拍了拍林书貌的肩膀,安慰到,“书貌啊,做人呢,眼光要放长远些,卖了那块地,多少套这样的别墅买不来?”
“也是。”林书貌点点头,“我这就跟于盟说,律家这边的事情,解决了。”
三人一走,只剩林书启在风中沧桑点烟:他得赶紧把他那些值钱的手办卖了换成些盘缠,离他流落街头的日子,怕是不远了。
*
林书幼上了宽敞的保姆车,翘着二郎腿在那儿哼着歌,戳着临走前从林家顺的一盘切好的水果。
律言佑见她眼眶还红红的,但是从头到尾都得意的不行,完全不像是刚哭过,便觉得她可爱。
律言佑清了清嗓子:“今天这事,是不是应该感谢我?”
林书幼翘着的脚掌转了转,“咱们是夫妻,共进共退是应该的,这种小事,不必言谢。”
律言佑抬了抬眉,才能够拿过她手里的果盘,护在自己面前。
林书幼:“你怎么还抢东西呢?”
律言佑:“我们是夫妻,这不叫抢,这叫情趣。”
原先耳听八方的司机:……情趣?
立刻闭耳。
林书幼挪过身子,眼睛依旧盯着那盘果子:“我今天好辛苦的,给我吃点吧。”
律言佑回头:“我今天也好辛苦的……”
林书幼趁他不备一把抢过,护在胸前,“拿来吧你。”
律言佑:“你过河拆桥了?”
林书幼戳着其中一块火龙果。“没有哦,以后你被奶奶赶出家门的时候,也可以来求我哦,我会感念你的好,收留你的。”
律言佑反问:“结婚后,你不跟我住吗?”
林书幼又戳了一块猕猴桃:“不跟哦,我有自己的房子了。”
律言佑叹了口气,“忙活了这么一阵最后给他人做了嫁衣,看起来我的命好苦。”
律言佑说完就低着个头,也不看林书幼,对着手机开机解锁又关机。
林书幼这个角度看过去觉得他好像蛮委屈,她撇了撇嘴,用小叉子递过去一块哈密瓜,笑的灿烂,“好了,最甜的给你吃,你的命不苦了。”
林书幼把哈密瓜塞到律言佑嘴里,反问道:“甜不甜?”
律言佑笑笑,看着林书幼笑起来月牙般的眼睛,便知道她是真的开心,他嚼了嚼哈密瓜,头往前,唇贴了一下林书幼的唇,“没有你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