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电话那头的人迟疑了一下, “你怎么了, 怎么听起来这么虚弱?”
成雅重重地呼了口气, 抬手抹了抹额角挂着的细密汗珠,“没事,可能睡太久了。”
电话那头“恩”了一声,似乎对她的话并不怎么相信。
成雅干脆转移了话题, “老成情况怎么样?”
她说着从床上坐起来,打算定定神就去洗漱。
昨晚卓忱翌大概是怕她睡不好,直接给她送回了她自己的房子。这会儿眼看着周围的一切都是自己最熟悉的模样,成雅的心情确实稳定了许多。
她努力让自己不去回想那个梦,认真地听着电话那头卓忱翌的话。
“爸的情况很稳定,我打算过几天让医生给爸重新做一次全身检查,确定没问题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好,你安排吧,费用我来出。”
“……”
听到卓忱翌那边半晌没人说话,成雅忍不住皱眉头,“怎么了?”
“所以,你还在怀疑我。”他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让她不由一怔。
成雅抿了抿嘴唇,“你想多了。一会儿我去接班,你回家好好休息。”
她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屋里再次恢复了她刚醒来时的寂静。
说不怀疑是假的。
她在梦里看到的人就是卓忱翌,那张脸她那么喜欢,怎么可能认错。
明明是同样的背景,为什么这次她梦到的却是这样诡异的场景?
成雅想不通,也不敢完全不信。
毕竟半年前的那个梦真的让她遇到了卓忱翌,而如今这个梦是不是也在向她暗示着什么?
有些时候,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成雅深吸了口气稳定自己的情绪,起身进了卫生间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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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独立病房里的气味倒是带了点清香,大概是因为摆在柜子上的那束花。
成雅垂眼看了眼那束上面还带着新鲜水珠的花,转而望向卓忱翌,“谁买的?”
那人没说话,倒是听到成勋笑呵呵地开口:“我说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忱翌就让人送了束花来。”
言语之间都是对这位女婿的满意。
成雅笑了笑,抬眼刚好对上卓忱翌镜片的目光。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虚,下意识地转过身去跟成勋说话:“爸,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老成摆摆手,“我没事,就是偶尔有点头晕。”
“那也得好好养一段时间,最近公司里的事就交给我跟小晏,您少操点心。”
“行,都听你的。”
成雅这边虽然跟老成聊得开心,目光却还是不自主地往卓忱翌身上瞟。
她还从来没从这人身上看到过这样的情绪,像是挫败,失落,看起来还莫名有一点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