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净晨无视她的问题,毫无愧疚之心地占用了她的卧室。
“晚上你去睡我房间,我睡客厅。”
“其实你可以睡妈的房间啊。”
“不用了。”
郁初晓对自己的继父印象不错,他对郁净晨和自己都视如己出。
但郁净晨就是莫名地抵触。
“你今天不是去参加纭惜姐的婚礼吗?”
郁初晓晚上正巧迎新晚会,她有节目不能放鸽子,于是错过了纪纭惜的婚礼。
她心里正郁闷着,八卦之心熊熊燃烧,那一点儿郁闷也就烧了个精光。
“你怎么把荔枝姐给拐回来了。”
郁净晨去客房拿了干净的被褥,郁初晓跟屁虫地跟在他身后。
“她喝醉了,我不知道她家是不是还住在那里,就先带回来了。”
郁净晨抱着被褥到客厅,郁初晓屁颠屁颠地跟着。
“哥,你是不是还喜欢荔枝姐啊。”
“你哪里来那么多问题,先去帮你荔枝姐姐收拾一下,不然她睡得不舒服。”
有了媳妇忘了妹,真是无情。
“知道了。”
耳根子终于清净了一些。
郁净晨把被子套入被套里,借着做事整理他乱麻般的心。
“郁净晨。”
她在梦里喊他的名字。
她,不讨厌他吗?
回想起她憋红的眼眶,那一幕仍然会刺痛他。
初吻。
青涩的,柔软的,温热的,转瞬即逝的。
伸出手想要搂住她,又纠结着放下。
“你喜欢我吗?”
喜欢,当然喜欢。
但他咬紧了牙根,没有说话。
他很早就喜欢她,从习惯到喜欢,根本无法彻底区分出时间交界。
意识到喜欢她,是看不惯她和其他男生走得很近,看不惯有人喜欢她。
卑劣的占有欲,喜欢上一个人,总是忍不住开始自卑。
她是夜幕里的光。
她总是逞强,即使那天晚上她明明不开心,却固执地假装无所谓。
他开始反省,她或许不是喜欢他的。
他不该自私地把她圈禁在自己身边。
他分清了习惯与喜欢,但她,可能分不清。
他不是没有想过要去找她,可是,兰馨梅病了。
坐在满是消毒水的医院走廊的那晚,他认命了。
命运告诉他,他不能和陈荔在一起。
能够在婚礼见到她一眼,他该是知足了。
他的名字像是一串咒语。
其他人说出这串咒语的时候,并不会施展出任何魔力。
只有在他身上设下魔咒的魔女喊出他的名字时,机械人被赋予心脏。
他可不可以认为,是上天再一次给他的机会。
“郁净晨,不许走了。”
一句话拉他入梦,一句话点他梦醒。
现在,她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