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不是这种负责!”齐溪只觉得自己有些气血上涌,然而原本在工作中遇到这种情况总能急中生智变得更加机灵的她,此刻却有些磕磕巴巴的,“我说的是你负责去给我正名,好歹要找你姐姐解释一下吧!”
顾衍瞪大了眼睛:“还能解释什么?不已经人证物证俱全了吗?还能翻盘吗?”
齐溪气不打一处来:“顾衍,我们可是邪恶的律师!你看哪个律师什么时候大大方方承认自己当事人的犯罪事实了?对方没证据的,死不认账;对方有证据的,不也都主张证据真实性合法性和关联性上的瑕疵吗?就算证据三性上做不出文章了,这也不能躺平认输啊,不还得搞搞什么管辖权异议之类拖延庭审的小动作吗?”
齐溪咳了咳,开始发表自己的“高见”:“你就去解释下,我们确实就是关系比较好的同学加同事,你姐姐来的时候,我们克己守礼,没有发生任何别的事,我的扣子完全是因为我就是个粗心的人,总扣错。你没有对我做任何邪恶的事,我也没对你做任何邪恶的事……”
可惜齐溪的主张没有得到顾衍的响应,他盯着齐溪:“可我确实对你做了邪恶的事啊。”这男人用一种非常无辜又天真的语气凑近了齐溪的耳朵,“而且还会继续对你做更邪恶的事。”
律师真的是一个邪恶的职业,果然连顾衍都变邪恶了!
但顾衍可能忘了,齐溪也是一个同样邪恶的律师,她转过头,直接含住了顾衍猝不及防的耳垂,用含糊的声音不甘示弱道:“那我也会对你做很邪恶很邪恶的事!”
顾衍的邪恶很显然还不到位。
因为齐溪的反击很快让他自乱阵脚败下阵来。
刚才那挺游刃有余的模样果然都是装的,顾衍几乎是有些仓皇地推开了齐溪,然后径自起了身,去了厨房,声音还带了点喑哑,走路的姿势也有些不自然,显然在忍耐着什么:“我给你倒杯水。”
齐溪抗议道:“我不要喝水!你别走啊!”
可惜齐溪越是挽留,顾衍跑的越快,这男人一边跑,还一边用很笃定的语气告诫齐溪:“不,你要喝水,你得喝水。”大概因为紧张,他的话语都有些思维跳跃了,“女生要多喝水皮肤才会更好……”
齐溪挡住了顾衍的去路,摆出了不依不饶的姿势:“你的意思是我现在皮肤不够好吗?”
顾衍看起来都有些无奈了:“我没有这个意思,你……”
齐溪故意打断了顾衍的解释,没等他说完,她就状若自然地点了点头:“不过也是哦,我脸上的皮肤确实不如身上的更好,那要不你看看我身上的皮肤嘛,真的很白很滑的,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再补水喝水了,你不信的话可以摸一下呀……”
她一边说,一边作势要去解衣服扣子。
几乎是齐溪的手刚碰到胸口的扣子,顾衍急促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不用了!”
这男的扔下这句话,就落荒而逃一样跑去了厨房,留下齐溪在沙发上笑的东倒西歪,她觉得自己像个玩弄男人撩拨男人的渣女,但……
但玩男人真的好有趣哦。
齐溪觉得自己自从恋爱后,好像变得更邪恶了。
第六十章 “齐溪,他的秘密女友,就是……
因为顾雪涵这个插曲,此前的绮丽气氛一扫而空,在喝完顾衍倒来的水后,齐溪还真的留下来和顾衍正经地讨论了个案子,只是讨论着讨论着,因为对观点有分歧,齐溪和顾衍忍不住又争论起来,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只能以顾衍忍无可忍把齐溪压到墙上亲服才告一段落。
最后是顾衍开车把齐溪送回的租住的房子里,他还真的按照顾雪涵交代的给齐溪打包了一些卤菜。
只是第二天一早,和赵依然一边分享着顾雪涵的卤菜,齐溪内心想的是怎么去顾雪涵面前挣扎一下。
好在虽然顾衍今天上午有外勤工作,但顾雪涵一直在办公室,大概正好有一个案子要交办,她给齐溪打了内线电话,让她去一趟她的办公室。
齐溪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她今天特意穿了一件有扣子的衣服,此刻深吸了一口气,拿上自己的笔记本,在进顾雪涵办公室之前,故意把自己的扣子扣错了几个,这才一脸佯装不知情的淡然般走进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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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个简单的交通肇事案件,我们的当事人开车时候因为对方闯红灯,不得不紧急避让,结果发生了单车事故,结果挡风玻璃都撞坏了,玻璃渣飞溅到了她的脸上,现在还不得不躺在医院里治疗,脸上还可能留疤,除了走保险理赔外,要起诉闯红灯的一方要求对方进行民事赔偿,交通类案件你还没办过吧?可以尝试一下,这类案子虽然标的额不大,但是很锻炼人,很让人成长。”
顾雪涵见了齐溪,并没有什么异样,如往常一样把案子的材料给齐溪后,简单和齐溪讲解了下案子情况,她大概在忙着看什么材料,甚至从电脑屏幕前多抬头看齐溪几眼的时间也没有。
齐溪心里打鼓似的忐忑,就交通肇事案,她针对已有的材料朝顾雪涵提了几个问题后,迟疑了再三,在临走出顾雪涵办公室前,还是心一横,决定豁出去了。
“啊呀。”齐溪用极其自然的语气讶异道,“怎么扣子又扣错了。”
她的表情也露出了真实的懊恼和羞赧,微微抬了下头,很快又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早晨总是起不来,匆匆忙忙赶到所里,每次都扣错扣子了。”
齐溪自觉自己的演技相当自然,因为顾雪涵的脸上也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甚至像是因为齐溪主动提了,她才抬头注意到了齐溪扣错的扣子。
顾雪涵看了齐溪胸口一眼,笑了下:“还真是扣错了,下次注意,律师着装也传递着你能给客户的信任感,扣错扣子这样对一个律师来说太粗枝大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