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阿看向来人,是个脸生的小姐姐。不过能聚在一起就都是朋友,她转转杯子:“玩什么?”
……
混乱间,乔阿的鸡尾酒被换成烈酒,兑了绿茶冲淡些,游戏玩上头了没在意酒的变化,可几杯下去,眼就有些发飘了。
早就过了五分钟。
游戏变成了大冒险,没有真心话。
轮到乔阿,一个男孩说:“找这里随便一个人索吻,无论男女。”
乔阿醉了,可还有点神志,前面唱了歌,跳个舞还算正常,可这……她认怂。举杯刚要喝下,拿着起酒杯的那只手腕被握住。
对面几人怔怔地看着她的后方。
乔阿回头,往上看去,在这忽明忽暗的灯光下,他这张端正的脸更显好看。手中的杯子被拿走,重重地搁在了桌面上。乔阿晕乎乎地站起来:“小文……叔啊。”
贺薄文扶住歪歪扭扭的人:“太不像话了。”
东东的父亲和贺薄文有交情,他也算是看着这孩子长大。对于两个小孩间的情谊,表示理解也给予支持。他并不反对乔阿去参加聚会,时间上也并不算太晚,可她这身打扮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于是他给东东父亲打了个电话,问到地址。
乔阿是被小赵扛出去的,贺薄文留在了那里。
她趴在小赵肩上,靠着最后一丝清醒的意志仰头看过去。只见贺薄文面前站了一排男女,有的左看右看,有的低头不语,有的紧张地抠手指……此刻的他就像个无比威严的教导主任,正在训责学生,而没有一人敢不服。
乔阿不知道贺薄文说了什么,只不过看朋友们的表情,一准没好话。
她没力气了,整个人垂下去,酒精也上头,软塌塌地趴在小赵身上。
为什么是小赵呢?因为小文叔有洁癖,他才不会背自己。
摸一下都不得了呢。
……
贺薄文有很严重的洁癖,这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毛病。家里任何地方不允许摸到一点灰层、看到一根头发,连外窗都必须一尘不染。这就难为了刘阿姨,每天除了买菜做饭,还得不停地擦擦擦。
贺薄文开着一辆普普通通的车,衣鞋也是亲民品牌,主要以舒适为主。他不好奢侈品,没有昂贵的皮具、手表,家中软装也皆属环保类型材质。可窗帘、床单等布类每周要清洗消毒一次,两月需更替。
他只吃一种品牌的大米、面食,一颗桃子七八十块,一小瓶矿泉水要二十多。即便是从前富绰的乔家也没有这等讲究,五元一颗的苹果能吃,五十元的也吃。
可贺薄文不一样,他严苛到变.态。
乔阿对他的事业了解不深,只知道除了搞游戏乐园还有些杂碎的副业,还知道他很有钱。
乔桢在世的时候,就常说小文叔多才多金,就是性格古怪,喜好特殊——前年琢磨泥坛子,今年折腾坏木头,明年又想玩字画。几乎在这方面倾囊,很少有人受得了他。
乔阿自打有记忆,就认识贺薄文了。那时大家都说小文叔有洁癖,不喜欢接触人,可小孩不讲理,偏要往身上贴。
乔阿五岁那年,妈妈出轨跟人私奔,只留下一张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过了不到三个月,乔桢跟较劲似的,飞速再娶。
因为新妈妈想要仪式感,还是隆重举办了婚礼。
贺薄文是伴郎,那时他才二十三岁。西装笔挺,风姿绰约,不认识的人还以为乔桢请了某位明星热场。
好朋友这么多,乔阿一直不能理解乔桢为什么要叫他来当伴郎,把自己衬得又土又圆。
新房里闹成一片,大家都在看新娘子。乔阿被冷落了,她一个人抱臂,闷闷不乐地在角落踩气球。
她是被贺薄文一只手提起来的,嗷嗷大叫:“放开我!”
贺薄文把她放到地上:“危险,不要乱踩。”
乔阿小嘴一噘,哼了一声:“你也去看新娘子吧。”
贺薄文蹲下身,揪掉她头上的小彩带:“你不想去看看吗?”
“我才不要。”
“那好吧,我去了。”
乔阿脸朝墙,背对着他不说话了。
贺薄文笑着起身,刚要走,腿被两条小细胳膊抱住。低头看去,只见乔阿仰着小脸看自己:“小文叔叔,你也别去了,我们出去吃冰淇淋吧。”
贺薄文轻轻揪了一下她的脸蛋:“叫哥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