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等等我——uin
时间:2022-03-16 07:14:07

  他喜欢喝茶熏香、读书下棋,喜欢古朴的纯音乐,却偶尔也去酒吧喝上两杯,听听摇滚,看看热闹。他爱收藏,却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把多年来各种途径收来的好东西全拿出来分享……

  他有时严肃得像父亲;有时亲切得像哥哥;有时像糖葫芦上的糖衣,又甜又凉;有时又像干涸地表上一阵春雨,像灯泡熄灭时的余温……像一个温柔又遥远的爱人。

  乔阿喜欢他保守的一面,也喜欢他风趣的一面。好像每一种特质在他身上都融合地恰到好处,甚至觉得那些小洁癖也异常可爱。

  她满心欢喜,又心怀忧愁。可再想想,凡事何必求个结果,现在的陪伴已是上天赐予她最大的温柔了。

  贺薄文还在滔滔不绝,而此刻的乔阿脑袋里装满了糖醋废料,稀里糊涂问了句:“这些很值钱吧。”

  “无价之宝。”

  ……

  乔阿跟他后面走马观花,来到瓷器区,只能靠贺薄文几句介绍来看明白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她驻足于一只造型奇特、状似老虎的物件展柜边。只见它匍匐在地,脊背处有一根提梁,高昂着头,嘴巴被做成一个大圆,十分滑稽。便问贺薄文:“这是什么?”

  “不识字么?”

  “青瓷虎子,干嘛用的?”

  “男用夜壶。”

  乔阿哑口无言地看向它的口部,大张的圆口直通虎腹,里面好像全空,原来……如此……这……

  她偷瞄一眼贺薄文,他表情正常,并未多想,只是纯粹地回答了她一个问题。

  再往旁边,是一只造型简朴的熏炉。

  乔阿决定闭嘴,安安静静陪他观赏,不能再暴露自己的愚蠢和无知了!

  不久,有个小青年过来:“老贺,走了,李老师到了,他一直想见你,这回可算碰见了,正好中午一起吃个饭,不许拒绝啊。”

  贺薄文说:“我这还有个小朋友。”

  小青年歪头看向他身边的乔阿,只见她笑着朝自己招手,打了个招呼:“带着呗,走走走,先过去再说。”

  贺薄文不紧不慢地对乔阿说:“你在这里转转,外面有休息区,累了就去坐会,走前我给你电话。”

  “好。”乔阿知道他忙,不便一直跟着打扰,自觉走开。

  ……

  中午是讨厌的大人聚餐,如果不是贺薄文在,乔阿宁愿去路边摊吃个面。下午,一位老教授邀请他们去家里做客,乔阿也被带了过去。

  他们一直在书房里讲话,一会说到铜器,一会说到钟表。乔阿不想听,陪教授家的狗狗在院子里玩了一下午。

  傍晚,一群老学究终于停止交流。贺薄文没与他们共进晚餐,找个借口先行离开。一是本就不爱酒桌文化,二是看乔阿憋得快疯了。

  教授的一位学生开车送他们回去,他是本地人,但任河北一所大学的讲师,目前正在忙着写论文、评职称。与贺薄文聊了一路这方面的东西。

  快到酒店时,话题才变得有点意思。他介绍了一番洛阳的景点、小吃,还聊到大学生们的一些趣事。

  贺薄文和乔阿都不怎么饿,因为下午在教授家用了点饼干和茶水。晚上七点半,贺薄文才叫她出去吃饭。

  他带乔阿去了昨晚的饭店,刚到楼下,乔阿站住脚,不肯往里走了:“小文叔,好不容易出来,干嘛老在一家,不能换个地方吃吗?”

  贺薄文对吃这种事没什么研究,干净、健康、相对可口便行。他问乔阿:“你想吃什么?”

  “反正不吃这个。”

  一辆出租车从远处驶来,乔阿两步跳下台阶,拦住车。她回头,跟贺薄文招招手:“跟我走吧。”

  乔阿记性好,报出送他们回来的那位大学老师提到的一家店名和所在街道,行驶不到一刻钟便到了。

  这是家不起眼的小饭店,贺薄文停在塑料皮做成的门帘外,迟迟没有往里走。乔阿掀开门帘看他:“你干嘛呢?”她知道贺薄文下句要说什么,抢先打断:“我饿得要晕倒了,走不动了小文叔,快进来。”

  贺薄文只好先进去。

  乔阿点了两份烩面和胡辣汤,已经进口,贺薄文还在擦桌子。她边吹着胡辣汤边盯贺薄文,一言不发。

  “怎么了?”贺薄文问。

  “我要看你擦到什么时候?小文叔,要不你把整家店都擦一遍好了。”

  贺薄文将纸放进垃圾桶里,又去水池边洗了个手,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后,才对面前的食物行注目礼。

  乔阿忽然笑出声。

  贺薄文:“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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