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厉斯年越来越危险的目光，霍禹昇欲哭无泪，连忙补充道：“你放心，我不会跟你抢的！”
他又不是霍一航那个怪物。
只知道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甚至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惜一切代价。
厉斯年嗤笑一声，眼底划过一抹冷意，“自从来到帝都之后，我就开始派人搜集霍一航的罪证。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成功将人送进去了。”
这其中，少不了霍禹昇的指控和帮助。
想到这，他举起手中的酒杯，朝着霍禹昇的方向碰了碰，“虽然是互利共赢，但还是得说一声谢谢。”
“嗐！多大点事啊！！”霍禹昇举起酒杯，和厉斯年的酒杯碰了碰，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一张俊美无双的脸显得格外魅惑妖治。
另一边……
霍一航被警察带走之后，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得乱跳起来，始终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始终想不明白，究竟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还有霍禹昇。
他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
他亲手将刀子插进他的身体里，亲眼看着他跌进湖里，一点一点失去力气，沉落湖底。
他明明已经死了才对，为什么会忽然活过；来？
又为什么会在股东大会这个时间点出现？
他想要的东西，全都没了。
他这段时间辛苦争取的，也全都白费了。
来到警察局之后，霍一航是始终沉默不语，面对警官们的例行询问，始终只字不提，保持着沉默。
许久之后，霍一航缓缓抬起眸子，望向面前穿着警服的警官，一字一顿道我要见我的律师。”
说完，便继续保持沉默，一句话都不肯再说了。
他知道，在没有见到律师之前如果轻易开口，被人抓住了把柄，对他是不利的。
他不想坐牢。
也不能坐牢。
他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人。
两辈子了……
霍一航活了两辈子。
第587章
天选之人
自从得知自己重生的那一刻开始，霍一航就认定了自己是天选之人。
不然，这种重生的机会怎么会落在他的身上呢？
他费尽心机接近虞酒，靠近虞酒，就是希望能够改变上辈子的极端。
可是，为什么她一点都不懂他？
为什么她对他总是冰冷又淡漠，甚至还夹杂着厌恶和排斥。
他究竟哪里比不上厉斯年？
为什么不肯多看他一眼呢？
如果不是虞酒始终都是那副冰冷又淡漠的模样，他又怎么会走向极端，不惜杀掉霍家家主和霍禹昇？
他付出了这么多，为什么虞酒还是不肯多看他一眼呢？
一层阴霾深深笼罩在霍一航头顶，心底被负面的情绪充斥着，压得他喘不过气。
很快，霍一航的律师来到警局。
霍一航将最近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十分隐晦的隐去了杀害霍家家主和霍禹昇的过程，着重强调自己挪用霍氏集团的公款这件事。
杀害霍家家主时，他做的比较隐蔽，基本上很难找到证据。
更何况，霍家家主的尸体早就已经火化了，早就无从查证了。
就算有录音，也没有办法作为呈堂证供。
他完全可以不承认。
如果霍禹昇识趣，就应该知道这种家族内部纷争不应该闹得人尽皆知，让整个帝都甚至整个华夏的人看笑话。
律师皱着眉，低声对霍一航道：“霍先生，我希望你能够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这样我才好帮你。”
“虽然录音不能作为直接证据，但话是你亲口说出口的。警察会请专业的团队进行鉴定。如果没有作假或修改的痕迹，很有可能会成为审问你的重点。”
霍一航沉默不语。
他现在务必后悔之前说出了那番话。
如果当初没有说那番话，就不会被霍禹昇抓住把柄，也不会让他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
“我什么罪名都不想承认。叶律师，你要帮我。等我出去，我给你加薪。”
叶律师摇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霍先生，这不是加不加薪的问题。你挪用霍氏的公款，违规偷税漏税这些事警察警察已经证实了。”
“霍禹昇那边如果坚持要告你，就算找不到你杀害霍家家主的证据，那也是杀人未遂。”
霍一航颓废得坐在椅子上，一脸颓然。
早知道……
他就应该更狠一点。
他当时太大意了。
根本没有想过霍禹昇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还能活下来。
想到被警察带走前霍禹昇那副幸灾乐祸的嘴脸，霍一航心底陡然生出一股恨意。
他猛地握紧拳头，砸向桌子。
霍禹昇、厉斯年。
等他出去，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叶律师作为经验丰富的律师，自然也见过无数这样的场面。
他十分坦然得扶了扶镜框，开口道：“如果霍先生不想坐牢，那就不要承认杀了人。如果警方有意引导，一定要躲过去。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
说完，就站起身来，抬脚离开了警察局。
第588章
投喂
霍一航望着叶律师的背影，唇瓣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心底的不安渐渐被放大。
以他这些年对霍禹昇的了解，他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所有人都觉得霍禹昇表面看上去玩世不恭性格张扬又肆意，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甚至还是个流连花丛的纨绔子弟。
但实际上，霍一航却清楚，这些不过是霍禹昇的伪装。
霍禹昇这人，心机十分深沉，根本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简单。
警察局外，叶律师一走出警察局，就被一辆车子拦住了去路。
他脚步微微一顿，偏头望向车子里面，想看清拦住自己去路的人究竟是谁。
下一秒，车窗缓缓降下来，露出霍禹昇那张俊美又张扬的面庞。
“霍大少？”
叶律师面露诧异，难以置信得望着他，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叶律师，刚从警察局出来？”
叶律师转身瞥了眼身后的「警察局」几个大字，直接开口道：“这不是显而易见吗？霍大少您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想来看看我弟弟现在怎么样了。毕竟……谋杀罪可不是小的罪名。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摆脱嫌疑啊。”
听着霍禹昇意有所指的话，叶律师忍不住皱起眉，心底顿时升起一丝警惕，“霍大少，霍二少有没有罪不是你我说了算的，得警察说了才算。”
两人目光对上，电光火石之间，弥漫着一种无形又诡异的气氛。
霍禹昇率先移开视线，轻笑出声，“所以，我啊，是来给警察同志送证据的。”
说完，直接开门下了车，头也不回得朝着警察局的方向走去。
大庭广众之下，叶律师不好将人拦下，但心底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另一边……
虞酒窝在沙发里，将自己的头枕在厉斯年的大腿上，认真而专注地看着电视里的肥皂剧。
厉斯年垂下眸子，见她一脸认真，时而皱眉，时而忍不住轻笑出声，一时间有些无奈。
真有那么好看吗？
为什么他觉得这种肥皂剧实在浪费时间？
不过，既然虞酒喜欢，那就任由她去吧。
厉斯年一只手捧着一包薯片，一手不停讲薯片投喂到虞酒的嘴里。
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融洽氛围。
虞酒侧躺在沙发上，一边注视着电视屏幕，一边张着嘴等待投喂。
等薯片落进自己嘴里，鼓着一张粉嫩白皙的小脸开始咀嚼起来。
格外娇嫩可爱。
厉斯年没忍住，抬手在她微微鼓起的小脸蛋上戳了戳。
意料之中的柔软从指尖一下传进了心底。
眸子微微转了转，虞酒狠狠瞪了厉斯年一眼，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泛着一抹潋滟的光。
她轻哼一声，张开嘴，一口咬住了男人的手指，奶凶奶凶得瞪向他。
厉斯年忍不住轻笑出声，收回自己的手。
就在这时，佣人突然走进来，面露难色，似乎在迟疑着什么。
忽然被人打扰，厉斯年不悦得皱起了眉，低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第589章
释然
佣人看了看厉斯年，又看了看虞酒，犹豫了好一会先缓缓开口道：“门外有个女人来找先生，说、说她是先生的母亲。”
佣人来这里工作这么长时间，虽然早就对厉斯年的私生子身份早有耳闻，但他们做佣人的根本不敢胡乱揣测。
更何况，先生和夫人对他们很好。
不管先生是什么身份，他们都会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但今天，在听那女人说自己是先生的母亲时，她愣住了。
先生是厉家的私生子，那女人如果真的是先生的母亲，那那个女人岂不是……厉老爷子的情人？
刹那间，佣人在脑海中脑补出了一万字的豪门恩怨情仇的小说。
厉斯年闻言，忍不住皱起眉，身上顿时升起一股冰冷的煞气。
就连虞酒都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担忧地望向厉斯年。
见厉斯年抿着唇沉默不语，虞酒开口对佣人吩咐道：“把人赶走吧。就说三哥不想见他。”
霍夫人来这里找厉斯年，无非是想让厉斯年帮忙把霍一航从警察局里接出来。
可她不知道，厉斯年早就已经牵扯进了这件事，还成功促成了霍一航进警局。
霍夫人既然已经在两个儿子之间做出了选择，那就不应该再来打扰厉斯年的生活。
毕竟，之前霍一航对付厉斯年的时候，霍夫人选择了沉默。
现在的她，又有什么立场出现在厉斯年面前呢？
虞酒动了动，钻进男人的怀里，紧紧搂住了他的腰，轻轻安慰道：“三哥，你不想见她我们就不见……反正她嘴里也说不出令人心情愉悦的话来。”
厉斯年抬起掌心，在虞酒的发顶上轻轻拍了拍，示意自己没事，随即又望向身后的佣人，沉声吩咐道：“将人带进来吧。”
佣人踌躇了一瞬，一时间不知道该听谁的。
虞酒见状，朝着佣人点了点头。
佣人连忙走了出去。
很快，佣人就带着霍夫人来到了客厅。
向来打扮精致，化着精致妆容的霍夫人此时面容憔悴，原本精致的五官和端庄又不不失妩媚的面颊此时看上去也不再光鲜亮丽。
而是多了一种颓然。
眼睑处还带着两片青黑痕迹，一看就是几天没睡好觉了。
不过想想也是，自己疼了二十几年的儿子就这么莫名其妙进了警察局，任哪个母亲也无法无动于衷吧？
不过，虞酒丝毫没有同情眼前的人。
她相信，如果今天进了警察局的人是厉斯年，霍夫人绝对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虞酒垂下眸子，眸底闪过一丝心疼。
她悄悄将自己的手伸过去，一把握住男人宽厚的手掌，指尖轻轻在他掌心勾了勾，似乎是在做着无声的安慰。
厉斯年感受到掌心里的痒意，偏头看过来，就撞进了一双担忧的眸子里。
他握紧了那只柔嫩白皙的小手，朝她露出一抹释然的笑。
她早就已经不在意了。
其实，就算没有母亲的关爱又能怎样？他这些年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只有虞酒，总是担心他会因为霍夫人的偏心而受伤。
第590章
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小年……”霍夫人一见到厉斯年，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再配上那张憔悴的脸，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可惜，厉斯年和虞酒始终都是一副冰冷淡漠的模样，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她此时一脸悲痛的模样。
“我早就警告过你，我和你之间早就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了，你不要再来找我。”
霍夫人对上厉斯年那双漆黑又冰冷的眸子，心顿时凉了半截，仿佛听到了希望破碎的声音。
她张了张嘴，刚想解释些什么，就被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打断了。
“霍夫人，有什么事您就直接说吧。我们还有其他事要做呢，您要是不肯说，那我们就只好送客了。”
虞酒歪着头，唇角亲噙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望向霍夫人的眼底却没有半点温度。
霍夫人心底顿时一惊，小下意识张了张嘴，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半。
对面两人的眼神，就这样冷冰冰得落在了她的身上，似乎将她所有的心思都看透了一般。
虞酒接下来的话将她最后一块遮羞布也扯了下来，“如果是霍一航的事情，那恕我们无能为力。霍夫人，有句话叫自作自受。”
霍夫人猛地抬眸，难以置信得望向虞酒，双腿一软，忍不住后退一步，“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一航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虞酒烦躁得皱起眉，“为了我，就可以肆无忌惮伤害我爱的人吗？你知不知道，你的小儿子曾找人绑架过你的大儿子？如果不是他机智逃了出来，你觉得他现在会是什么下场？”
虞酒快要被霍夫人这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气炸了。
她知道人心都是偏的，但却没想到会有像霍夫人这么偏的！
小儿子的命是命。
大儿子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见霍夫人一脸深受打击，难以置信得模样，虞酒冷嗤一声，说出的话丝毫没有留半点情面，“霍一航喜欢我，就能肆无忌惮伤害三哥吗？他喜欢我，所以他所做的一切就应该由我和三哥付出代价吗？凭什么？”
